第69章 疏通管道
混沌卵，一团大小不一，无定型有着随机特征的血肉。那些寻求亚空间恶魔之力的混沌的仆人在他们对其主人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被主人变为这样一团有着严重变异的扭曲疯狂可憎之物。
通常那些混沌卵在诞生的几小时后就会死去，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坨失去行动能力的混沌卵是如何避免死亡的悲惨命运，出现在这间下巢污水处理设施的消毒间的，又是何时变为那些失去信仰的麻木者的崇拜对象。
“奇迹”
那些跪在湿滑下水道地板上的人这样称呼它，他们认为这团混沌卵的诞生是歌利亚巢都的奇迹，因为他们既没有见过，也不知如何描述它。
那些背弃帝皇信仰的麻木之人即便愿意相信这只会以他们为食毫无思考能力的烂肉，也不愿抬头望向黄金王座之上真正的奇迹。
目光可及之处，这团令人作呕的肉团堵塞了污水处理设施的几条重要管道汇集口。马里斯现在知道为什么管道内的水位会下降了，那些原本应排放道淤泥河的污水都被这团长毛的黑色肉块吸收为了养分。
特蕾莎修女不顾阻拦的高唱圣歌冲进那些信徒的人群中，以神皇的坚定战士之名对着异端人群开火。但是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受到那些扭曲异端们的凶狠回击和顽固抵抗。
那些跪倒在混沌卵之下的人群只是麻木的四散而逃，有的甚至直接瘫倒在地或是投身于混沌卵的触须之中。他们放弃了抵抗，自愿成为他们所崇拜的憎恶之物的血肉祭品。
那些防水披肩兜帽和面具之下的并不是可憎的变种人，而是一个个饥饿到脱相的下巢人类，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生存所需的劳动能力，又不愿成为技术神甫们的机仆，于是将自己的希望寄托于那些他们所不了解，也不会回应自己的邪物之上。
“为什么？是神皇不足以为他们所信仰和奉献吗？”
特蕾莎修女的话语夹着爆弹枪的轰鸣由内向外传出，一个个奔跑的异教奴仆被爆矢击碎成肉块散落在地。灵能者双眼闪光，用闪电破坏着混沌卵伸长的触手。
马里斯观察一阵，没有见到“血爪”的踪迹后，躲在了唯一出口的黑暗处，无声的斩杀那些漏网之鱼。
在帝皇带领人类帝国所征服的茫茫星海中，有无数难以被描述和理解的神秘事物。那些失去信仰，渴望力量，追求知识，陷入绝望，渴望享受的人类都会逐渐被那些亚空间生物所吸引，最终成为这些可憎之物的肥料。
<只有信仰帝皇，才是人类唯一的救赎>
没有信仰所支撑的人类，都是一具具等待成为混沌奴仆的傀儡，人类必须团结于黄金王座之下，才能抵抗这种腐蚀。
鲜血浸透了长满污秽之物，有着数不清锈蚀的消毒间，微弱的流明灯下，脏黄色的地板已经被鲜血洗刷成了红色，披着防水披肩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卧在地上，带着惊恐面容死亡的尸体张开大口接下从肮脏消毒间顶部滴落的积水。
那混沌卵用沾满泥垢的触手卷起附近自愿投身的尸体送进自己尖锐的喙。那些崇拜自己的人类一切与它无关，这只混沌卵只是一坨只知道吞噬的无脑肉团，它不会按照那些可怜人哀求和祈祷所希望的救赎他们，只会把离得近的家伙送进嘴里。
那些崇拜混沌之人从一开始就是愚蠢的，抛弃了帝皇，就等于抛弃了自己。
“污秽之物!我们必须净化它。”
修女更换了爆弹枪的子弹，对着那肉团开始了另一轮射击。那无脑之物也只是简单的挥动触手反击抵挡。
不一会那团烂肉就已变得千疮百孔，留着混杂污水的脓血重新组合自己剩下的身体。
砰!砰!砰!
几发爆弹从入口的黑暗中射出，击中了肉团之上的浑浊眼眸，一些黄色脓液和红色血水从混沌卵空洞的眼眶中流下来，它挥动触手的速度似乎变快了一些。
“修女，这是什么？为什么那些人崇拜它？”
马里斯从黑暗中走出，头盔扫描仪所记录是资料里并不存在这种生物，或者说这压根不是生物，只是会动的肉团。
没有任何漏网之鱼和未知的扰局者能逃脱午夜领主的刀刃，在确保外面安全后，马里斯才谨慎的走了进来，他并不赞成狂热修女直接冲进来大开杀戒的做法。
因为根据情报，没准“血爪”就在周围埋伏，他很清楚自己兄弟的做法。
“混沌卵，来自亚空间的邪恶之物。”
修女很是奇怪，应该不会有阿斯塔特不知道这种东西，在第41个千年与混沌的战斗中，人类帝国的守护者们没少与这种东西作战。
不过这只失去行动能力，寄生在管道的肉瘤可能确实少见。所以她还是简短的回答了马里斯的问题。
“清理这种东西的工作为何不去找那些执法者们去做，这里没有“血爪”。我们不应该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马里斯擦拭了手中的短刀，并将它重新插回腰间，那团奇怪的肉虽然吸引他的注意，但是找到自己的兄弟才是更重要的。
“神皇的背叛者和邪物，我必将亲手毁灭它们!”
“不要在这种蠢事上浪费时间!除非你想继续在这里舔它肉褶下的包皮垢!”
马里斯凶狠的威胁还在对着混沌卵开火的修女，但是她依然不为所动。
但是在一旁清除了一部分触手的灵能者趁着两人争辩期间启动了被污染的机械神教的消毒装置，重新唤醒了机魂。
一些有着石炭酸味道的消毒剂从管道上沿冲刷了出来，浇到了混沌卵的身上。那混沌卵连忙收回挥舞的触手，扭动着臃肿的躯体开始散发瘴气，那一直藏在管道汇集口另一侧的身体露了出来，是一张有着无数密集尖牙，吐着深色酸气的肮脏巨口。
“大人们，那些管道另一端的污水从那家伙身体的另一侧流出来了，我们该走了!”
灵能者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消毒间。修女头盔下发出了又一声清晰的干呕，也匆匆离开了这里。马里斯又回头看了看这团不能移动的丑恶肉团。
扫描仪显示这里的可燃气体比例增加了，于是留下了一颗从国教那里拿到的燃烧弹。
这种东西还是烧掉吧，马里斯实在很难想象一万年后人类所居住巢都的地下会有这种东西。连
诺斯特拉莫最深的下水道里都只有一些当地栖息的生物。他的基因之父在幼年时就以那些东西为食。
在这段时间的了解中，马里斯知道了那些怀言者所信仰的邪教被这些信仰帝皇的信徒们称之为混沌，他们一直在与混沌作战。
但是这些人是怎么让自己的敌人待在所居住的巢都之下的？
三人回到机械神教的污水处理设施。随着一声爆炸，一颗巨大的火球从消毒间燃起。但那火球之闪耀了几秒，一股恶臭洪流随着浑浊冒泡泡的脏水从那消毒间喷涌而出，奔腾的污流将混沌卵残缺的肉块也冲了出来，顺着管道直流而下，流向他们来时的方位。
<Garry-T-80号设施恢复正常工作，开始进行源力导通仪式...>
机械神教的污水处理设施重新通电，随着带有石碳酸味道的消毒剂又一次大剂量的喷洒，那恶臭的味道顿时减弱了不少。
“那些人，是亵渎神皇的异端，是些畏惧牺牲只知道吸食麻醉剂的毒虫!”
“但也同时是被巢都所淘汰的可怜，这里就是这样。”
修女咒骂着那些异端，同时又微弱的说出后一句话。那把爆弹枪上歌利亚巢都的双鱼形挂饰正在流明灯下反光。
神皇的殉道者，将其身心都投入到国教的修女，理应是教士们的典范，不应为任何异端辩护。
但是现在却像一个犯错的姑娘一般站在低头角落，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懊悔自己为那些异教徒的辩解之言，她理应为了说出那句话的念头回到教堂鞭笞惩罚自己。
马里斯坐在那专为技术神甫准备的合成皮革座椅上，和一旁的灵能者一起看着下方上涨的污水线，等待着囤积的污水排出。
但是在他们身后，几条触手从那污水中伸出，扭曲蠕动着攀附上了机械修会的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