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畸形开膛手

吾作为众神的先知在此向汝等宣告，欢欣吧！汝等无需忌惮种族和基因的纯洁与否，祂将慷慨的赐福于每一位背弃伪帝的生灵！伪帝与其愚蠢的仆人终将为其唾弃、仇恨、指责汝等为不洁之物付出痛苦的代价！-------猩红使徒扎杜.拉亚克

巢都的犯罪总是很糟糕，因为它总是充斥着令人精神崩溃的危险，而且每一天都有绝望的新消息。

尽管恒星散发的阳光已经照进公寓的地板，饥饿的狗子伸着舌头等待主人醒来。那条下颚被安装了钢铁的撕咬模块，眼部被红外线温感义眼替换的黑色克隆警犬现在后悔改造它的神甫不给他安装叫醒主人和提醒喂食的通信系统。

它的口水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滩小水洼，尽管属于湿件的生物体部分已经饥肠辘辘，但是安装在它身上的技术模块还在休眠状态，它即不能叫也不能离开指定的位置，更不能搞破坏。除非他的主人苏醒之后用棒骨状的遥控器激活它。

“该死的！我睡过头了。”

巢都执法局的警佐亚森.勒布朗从歪斜的躺椅上睡醒，他桌上亮着的流明灯下还放着技术神甫和探真专家给他的文件，以及一碗喝剩只剩底的能量粥。

警犬的技术模块随着主人的苏醒被激活，狗子跳跃着来到主人面前，疯狂舔舐着下垂的手指。走着跳着吠叫着引导着还没有完全醒来的主人，提醒他自己空空的饭碗。

“哦，抱歉，饿着你了。”

他打开橱柜上的纸盒，在狗子的饭盆里倒上了满满的蛋白质狗粮，那些用农业世界的害虫残骸制成的压缩蛋白块是仿生克隆警犬最喜欢的早餐。

在警佐小的时候，他一直梦想有一只真正的漂亮的古泰拉纯种狗，那是他在图书馆文本上所看到的插画，一只健壮漂亮、没有添加义体的动物。

但是很遗憾，第 41个千年的狗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融合了多种生物的基因，结合义体作为一种工具生物被不同的帝国部门所使用。

警佐抚摸着按照既定程序用湿件给自己进食的狗子说道：

“你休眠时会因为梦到食物感到饥饿吗？还是你压根就不做梦，真正的狗是会做梦的。”

勒布朗出身在中巢一个信仰国教的传统家庭，但是由于是移民，家族的信仰和如今的国教不符。连他那作为虔诚教徒的母亲都不记得自己信仰的是哪个国教派系，只记得要赞美神皇，保持人类纯洁。

所以他所在的家族从不植入义体、也很排斥机械神教，保持原有的人类肉体纯洁的理念对他们所在教派是很重要的，哪怕湿件的寿命很短也不会去做回春手术，不过或许缺钱才是不去做的原因。

他的祖父否认基因鉴定的结果，说自己所在的家族是纯种的泰拉人，但是机械修会和内政部都无视了这个说法。不过即便这样，他的父母和祖父母仍旧希望他长大后去帝国的机构工作，因为这样才能离神皇更近一些。

与大多数帝国人一样，勒布朗同样极其憎恨那些变异人和异形，他的母亲曾在巢都治疗机构工作，她的工作内容是将那些头骨畸形、皮肤透明或长有鳞片、脊椎长在体外的婴儿扔进专门的焚化炉。

然后看着那些亵渎神皇的可憎之物在火焰中蠕动、尖叫、湮灭最终化为灰烬。

传自与家族对变异人的憎恨，在勒布朗还是巡警之时，就曾经掏枪击毙了几名从行商浪人船队之上下船修整的虚空之子，因为他们过于苍白、脚步轻浮、眼神呆滞并且有一张大嘴。

在星际舰船上出生的虚空之子们与一直受到行星引力的正常人有着较大的差异，由于那些虚空之子几乎不下船，所以除了在星港工作的人，行星上的人几乎不会目击到。

这件事引起了行商浪人的愤怒，巢都的执法官不能随意击毙船队的机组人员。

但是在行星执法局的庇护下，他逃脱了差点被行商浪人王朝抓去做机仆的可怖后果，除了口头警告，没有人因此受到惩罚。

昨夜的紧急行动让警佐身心俱疲，有些人挟持了国教的宣传飞艇，将残肢断臂抛下传播恐惧恐吓民众和掌握行会的贵族成员。等他们紧急敢到现场时，机械神教和行星防卫军已经击落了那架还在播放尖叫噪音的恐怖飞艇。

行星防卫军当场击毙了几名被控仇恨太阳领主的传统国教教士，出于妒忌民众对太阳领主的个人崇拜蓄意抛投下巢畸形变异人的残肢。这个说法在经过机械神教的技术考察之后落实了这个认定，法务部和执法局都只得到了一些残缺的尸块，而国教要为此事负责。

总督内政部这几天会就此事对国教行为进行进一步的约束，通常会是一些上调税率和减少传教活动的惩罚。

但是警佐在被击落飞艇的舱壁上和那些尸块上发现了熟悉的标记，那是一些和阿格尔博尔区血案现场墙上的那些未知文字类似的字体。但是法务部的仲裁员在提取了现场的证据之后就没有了消息。

没有等泰拉法务部的公告，执法局却已经勒令飞艇的案子依照机械神教的说法结案。已经不必再调查，但是警佐认为他一定和自己辖区内的下巢血案有什么关系。

所幸执法局内部的技术神甫没有令他失望，瑞萨斯神甫举行了一场令样本高速旋转的晦涩仪式，从不同巡警采集到类似案件现场样本中提取出了线索，那个杀手来自下巢的淤泥河附近、而且身体存在变异。一些新鲜的放射性物质和当地特有的工业污染证实了这一点。

警佐推断那个杀手很可能是一个受邪教指使的变种人开膛手，排除了碾尸教派的可能。

他知道这件事存在风险，但是这也是一个充满了诱惑的机会。歌利亚行星上的巢都是一个阶级固化的世界，塔尖的贵族们都来自泰拉和原本统治这里的行商浪人王朝，中巢的高级职位也通常是世袭的。警佐往上的职位是警长和警督，除非遇到意外事故，警长会一直工作到他不能再工作再选出下一任，而警督则由世袭的行星防卫军高层家族成员继承。

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他就要在警佐的位置上一直干到警长退休，或是自己死在任上。但是那些贵族家庭也会吸收巢都内优秀的人才来保证血脉的传递，如果他能够调查出畸形杀手和邪教的关系，证明国教混入了邪教徒或者邪教徒，那么他将有机会被吸纳进塔尖的贵族阶层，甚至通过基因测定前往泰拉学习，加入法务部。

想到这里，阴森污秽的下巢就像一只勾人心魄但又危机四伏的藏宝地，如果有幸抓住那个变异人杀手，调查邪教并且活着回来，那么神皇绝不会吝啬恩典给予充满勇气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