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八军团的线索

与午夜领主待在同一间屋子是一件危险的事，这些人在成为阿斯塔特之前往往都是危险的罪犯。但是廷官瑟莲娜并不知道第八军团是什么，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未知往往会带来恐惧，但已知有时会带来更大的。

战斗修女是帝国国教的强大武装力量，但是与危险的午夜领主相比，还是略逊一筹。廷官是修女会的领导层，更高的身份往往意外着承担更大的风险，她别无选择与这个可怕的家伙面对面。

尽管有来自特蕾莎修女的警告，但是她还是要与这只身形庞大的猛兽共处一室，正当她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说才能从马里斯口中套出有关索勒姆巢都袭击的消息时，马里斯却又一次打破沉默。

“午夜幽魂康拉德.科兹指引我来此，你有他的消息吗？”

粗重的声音说出了基因原体的名字，但是反叛的原体之名早已被帝国抹除，如今的大多数帝国人只知道传说中忠诚派基因原体的名字。午夜幽魂康拉德.科兹在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姓名，不再会带来恐惧。

“康拉德.科兹？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您是何时来的？马里斯.诺克图恩修士，是您的“第八军团”派您执行任务？”

修女试图套出马里斯到此的原因和时间，虽然她自知自己不是审判官，但是还是决定多了解一些信息。

但是马里斯反而沉默了一阵，修女的回答让他感到不安。看了怀言者变为恶魔，修女称怀言者为异端变节者，这证明了这些他从未见过的帝国战士与那些畸形的怀言者表亲并不是一路。

但是自己的基因之父之名被遗忘，教堂外缺少的雕像都似乎预示着一万年间发生了不少事情，即便康拉德.科兹和第八军团在原体间臭名昭著不受其他军团待见，但是连战帅荷鲁斯的雕像都没有，这似乎更不加寻常。

帝国的平民说帝皇坐在了黄金王座之上，这一点被巢都的各个建筑和习俗都证实。在不熟悉环境的情况下，马里斯并不想在修女面前暴露自己来自一万年前，但这里的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熟悉帮派斗争的诺斯特拉莫人思维让他联想到是否是帝皇坐上黄金王座之后，帝国征服的星区被各个不同派系的原体所分割，各自均称自己是帝国，而自己正是落在了不属于午夜领主势力的星区。

“..是的，我刚刚到此。在这之前，我杀了他。”

马里斯晃了晃手中的脸皮。

眼前阿斯塔特的回答似乎与特蕾莎姐妹的警告对不上，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他不是伪装的异端或是索勒姆巢都的袭击者。

“修士，您知道索勒姆巢都吗？”

“是的，我知道，那些邪教徒的线索指向那里，。”

如果在这里找不到第八军团的信息，马里斯打算前往索勒姆。他并不相信夜之主的指示是无意义的，因为科兹本人具有极强的灵能预言能力。他知道如果他像寻血猎犬一样追寻血迹和恐惧，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军团。

屠夫的围裙总在滴血。

“我们在那里的设施遭到了袭击，灵能预言将袭击者的线索指向了您。”

“什么预言？如果是预言，那么我或许会那么做。”

对预言的模糊回答和开玩笑般的否认缓解了忏悔室中紧张的氛围，修女环抱胸前的双臂垂下，捏了捏动力剑柄。

“一个和您一样的深蓝色阿斯塔特，袭击了索勒姆上的教堂。我想那也许是您的修士兄弟，或者是您在寻找的午夜幽魂康拉德.科兹。“

听到这里，马里斯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来到了帝皇像下的微弱灯光下。

“我想是的”

歌利亚主巢的露天剧院，几百名来自空气行会的行会负责人、行会实际掌控者菲亚塞家族的仆人、家族中一些居住在中巢有血缘关系的小贵族，还有一些有家资的帝国平民，纷纷齐聚巢都的露天剧院。

这里的夜晚将要演出一幕经典剧作《太阳领主马卡里乌斯加冕》。

中巢帝国公民的生活并不像下巢和底巢一样危机四伏，他们才是帝国宣传中和平世界公民生活的样子。在经过过滤的中巢空气中，暗红色的夜间天空下，坐在露台欣赏经过国教和审判庭审查的音乐剧。

但是能够坐在此的还是少数人，若不是有足够富有或是经过塔尖贵族的恩赐，大多数人并不会到此欣赏音乐剧。帝国的工作是繁重的，但是人们总得找点乐子。

有关马卡里乌斯的文艺作品在马卡里安叛乱期间一直被审判庭所禁止，不过在叛乱结束后审判庭还是解禁了那些剧作。

有关年轻伟大征服者的积极向上作品在新生帝国人心中要比传统的宗教剧作更受欢迎，离第 41个千年更近的太阳领主史诗更容易唤起帝国人心中的自豪和共情。

谁不喜欢年轻的英雄呢？他的英年早逝是一种遗憾。

在国教公布那些作品被禁止之时，唤起了某些人的不满和愤懑，但是人们并不能做些什么，没人会喜欢物理意义上的引火烧身。

但是这不代表人们不会对国教有意见，比如那些鼓吹自己被新来的巢都移民侵占资源的“新歌利亚人”，那些年轻人。

特别是在《太阳领主马卡里乌斯加冕》演出之时，露天的剧场之上还有国教播放《圣言录》的宣传飞艇盘旋，那些经文和国教的条幅干扰了音乐剧的演出，太多噪音了。

剧场之中，坐在特等席的贵族们吩咐身边的仆人去和国教交涉开走飞艇，不能打搅菲亚塞家族贵族老爷们的兴致。如果那些不愿意沟通的家伙不想呼吸有毒的工业废气，最好把噪音源开走。

剧场之下，坐满人的观众席中很多人对着天上的国教飞艇站起来挥拳抗议，那些人用着来自不同巢都和星球带有口音的低哥特语方言怒骂着，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来自那些巢都或者其他世界，而是本地的国教教众听不懂，抗议的人不想被第二天带到教堂接受鞭打，他们只是发泄情绪。

而那些来自不同世界移民带有口音的低哥特语并不易懂，但是骂人的话人们总是学的很快，有时候你还不知道那个词代表着什么你就学会了。

此时的音乐剧演员们保持了良好的素养，虽然有噪音和抗议，但是他们还是坚持演出，正当扮演身穿金甲的帝国卫队精神图腾太阳领主马卡里乌斯在前任太阳领主菲利普斯阵亡后单膝跪地接受这一荣誉职位之时..

那位饰演黑暗人类帝国火花的演员突然惊恐的跳了起来

一只带着凝固血液的断手从天上坠落砸到了他的面前

环绕在剧场的帝皇圣言录变成了刺耳的尖啸，天上一些模糊的黑点逐渐放大，一些被斩断的残肢和人头如雨点般从国教的宣传飞艇上砸向了剧场。

“啊啊啊啊啊啊！！！！”

一位观众率先发出尖叫，使得更多的人注意到了半空中坠落的残肢和人头，那些人体组织都已发臭腐烂、血液凝固。

虽然只有将人砸晕的极低杀伤力，但是每一块人体组织都像恐惧炸弹，驱赶着受到惊吓的人群蜂拥而出，尖叫着跑出剧院，被踩死的人比被砸晕的人还要多。

虽然人体组织的血雨只持续了短短十几秒，但是刺耳的尖啸还在半空中的国教飞艇音阵中播放，演奏出了比音乐剧感染力更惊人的恐惧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