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录影之证
你最好能为自己所述的话负责，你现在还活着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你看上去是来自泰拉的人类。”
马里斯用力迫使修女丢下了手中的枪和链锯剑，枪掉落之后被马里斯一脚踢开，而那把剑被踩在了脚底下。随后，他掐住修女的脖子将面前的女战士拎了起来，就像猎人高举着他的猎物向着那些拿枪对准他的人炫耀着。
那张骷髅面具像是呲出残忍而癫狂的微笑一般对着那些他身上红点的来源扬起了脖子，快要窒息的特蕾莎修女感到那几根冰冷的手指正在用来一张一合的挤压自己的喉咙，让自己在死前的间隙可以吸入一口空气，每当窒息感让她休克之时，来自咽喉摩擦的恶心反胃会让她清醒。
“现在，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不然就等着变成尸体吧”
空旷的教堂大厅中，马里斯脚下是金色的神圣颅骨徽记，而修女们站在巨型烛台的红色地毯之上，透过彩窗射出的五彩光芒打在神皇雕像的脸上，与马里斯对峙的修女们身后便是那尊金色的帝皇雕像，这里的一切，都发生在他的庄严注视之下。
“我们是棘发圣女修女会，说明你的身份和来意，修士。否则你会被当做帝国的敌人作为异端和叛徒射死。”
一个剃光了头发，带着苦修者才会具有的带刺耳环、鼻环、唇钉、舌钉，右脸颊纹有帝国天鹰徽的高阶修女手持动力剑走了出来。她红与黑相间的肃穆动力甲让马里斯想起了诺斯特拉莫上埋葬死者、为贵族举行仪式的入殓师，但是更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在诺斯特拉莫巢都的电视上看到康拉德.科兹活埋他的影像。
“你们为了泰拉工作，我的军团也是，那么没有交战的理由。”
马里斯保持着高举特蕾莎修女的姿势松开了手指，被捏到快窒息的修女重重的摔到地上，动力甲在金色光滑的颅骨徽记上磕出悦耳的响声。
此时穿过彩窗的光芒随着教堂外一架巡逻的运输机飞过，强烈的探照灯光掠过教堂的彩窗，那束彩光从帝皇的脸上照过高阶修女再照过马里斯深蓝的恐怖动力甲。那副动力甲的一半，肩甲、半张骷髅脸和头盔上断裂的红色蝠翼被笼罩在了透过彩窗的光线下，这些午夜领主恐惧的装饰和战斗过后的痕迹使得马里斯比起刚刚在黑暗中更加骇人，与纯洁狂热的教堂显得格格不入。
“很好，修士，请说明你的来意和身份。”
高阶修女紧握动力剑，丝毫没有放松的架势。她警惕的盯着眼前的这位可怕的阿斯塔特修士，棘发圣女是一个很小的二级修女会，并没有和阿斯塔特战团作战或者并肩战斗的经历，但是她们所经受的训练和有关帝皇天使的传言还是让她如临大敌。
“我要找到我的母星，回到我的军团。然后送你们一个也许会感兴趣的消息，但是这个小秘密我只对指挥官说。”
马里斯的语气由缓到急，游刃有余的戏谑语气让高阶修女极其不安，她知道对于一些阿斯塔特，她和她的姐妹不可能是对手，而面前的战士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和被其他姐妹抬走的特蕾莎让她确定这是一个很难战胜并且会让她付出巨大代价的对手。
他的猩红目光像是大人注视孩子，屠夫注视羊羔。
“好，修士，我是廷官瑟莲娜，请到忏悔室来，我和你谈。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你欺骗了我，我会将生命献给帝皇，祂的怒火将把你烧成灰烬。”
高阶修女让身后的姐妹让出一条路，握着动力剑慢慢后退，将马里斯带到两旁都是烛火，通往二楼的楼梯之上。他们走进二楼幽暗通道的最深处一间有着无窗铁门，门上有着流泪圣人像的房间。
国教的主教堂并没有地牢，异端们的监狱都在法务部，但是实际上大多数的异端并不会坐牢，而是会吃子弹。为了避免冗长的法务程序、占用帝国资源，泰拉法务部的法警大多数时间都会选择就地枪决。
门前的机仆在修女的命令下打开了铁门，马里斯忽视了身后还在举枪对着自己的其他修女，看着犹如监狱审讯室一样的教堂忏悔室。停顿了几秒，看着头盔扫描结果无异常之后还是进去了。
“现在的你们就喜欢漆黑、狭小、压抑的地方，跪在神像底下？”
待铁门关闭之后，他突然在黑暗中出声说道。漆黑密闭的空间被动力甲发声孔下的声音填满，不过这里的墙壁由吸收材料制成，并没有回音。
“记住你的身份，修士。帝皇不是神像！”
瑟莲娜亮起动力剑的蓝色力场，在黑暗中增添了一道光，她正背靠着忏悔室的帝皇像，以背水一战的姿势看着还在好奇环顾四周的马里斯。
“要是他知道，也许会伤心的。你们就像他们，我的表亲们。”
马里斯将猩红的目光移到自己肩甲上的脸皮上，温柔的注视着那张刻满经文，被绷紧的脸皮。
“你在说什么鬼话！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修女不知是失去了耐心，还是感到自己的信仰受到了侮辱，吼叫了起来。
马里斯听到修女的吼叫，慢慢取下了头盔，猩红的目光不再闪烁，他的脸完全隐藏在了黑暗中。从头盔的目镜下，马里斯取出一块小小的储存介质，那是他头盔上留有的录影系统，他细心的在战斗中拍下了怀言者杰罗姆还活着时的影像，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但是清楚的拍到了怀言者从人变成恶魔的过程。
修女试图用自己头盔上的连接器播放录影，但是无论如何也连接不上那块介质。
“我要寻求技术神甫的支持才能看，这里面是什么？”
马里斯没有回答，他又将介质接入到他用来播放恐吓影像的投影器中在黑暗的忏悔室播放出来，修女的头盔连接不到自己的介质，看来这些修女的动力甲型号和自己的不互通。
瑟莲娜廷官看完邪教徒杰罗姆的录影，回过头来看向黑暗中的马里斯。这时，马里斯从黑暗中递出从肩甲上取下，一张被拉长松弛、满是经文的脸皮。
“要不要和我的表亲接个吻？”
摘下头盔后，马里斯的声音变得清晰，像是毒蛇的吐信。一阵令人作呕的恐惧与影像中的邪教徒像蜘蛛群，蜂拥而上爬满瑟莲娜的身体。但是瞬间那些苦修者穿刺传来的刺痛让她清醒。
“修士，你在哪里发现这些异端叛徒的？你是谁？”
她看到了马里斯藏在身后，不声不响弹出的闪电爪，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动力剑。
“我是第八军团的马里斯.诺克图恩，我在一颗叫做斯泰尔三号的小行星发现了我的表亲。”
黑暗中重新亮起猩红的目光，那声音经过音阵格栅又回到沉闷凶狠。
“帝皇在上。军团这个词可不多见，我会向大修女汇报核实你的身份...”
还没等瑟莲娜廷官说完，便被一段通信打断了，那是来自他刚刚休克的姐妹特蕾莎。
“姐妹，在费伦德的预言中，这个阿斯塔特有可能是我们教堂的袭击者!”
瑟莲娜又一次紧张的握住动力甲，散发出力场。
预言，往往模糊而不清晰。有些精通预言的灵能者曾说，模糊的预言大多准确，清晰的预言大多不准。但是他们往往都预言不到自己的结局，在灵能的波动中撕裂亚空间，最终被恶魔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