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万变魔君

随着怀言者和附身的恶魔死去，祭坛之下的巨大蓝色能量爆发，将周遭的红色火焰与绿色的恶魔之火全部染成了绚丽的蓝紫色，灵能的力量喷薄而出。

怀言者杰罗姆的死亡解开了祭坛了灵能封印，神圣的献祭仪式被马里斯粗暴的打断，这触怒了他所祭拜的亚空间神明。

这位来自科尔奇斯的僧侣花费了灵魂的代价暂时抑制住了来自亚空间的强大能量，但这也让他无力驾驭自己体内的恶魔，导致了最终的覆灭结局。

“沐浴在纯净之火下，焕然一新，在灰烬与骨骸中重生吧！”

汹涌的彩虹能量携带着次元烈焰包裹住了怀言者的残驱，刺眼的光芒将一旁午夜领主头盔上的红色目镜映照成了白色，马里斯的耳边响起了亚空间中传来的晦涩咒语。

四周的火焰被来自祭坛中心的魔法飓风卷起，贪婪的扭曲吸食着四周的灵能。最终形成了一块一块可见的、闪烁的色斑，不断变化出亚空间深处的颜色。灵能魔法的色调不断膨胀覆灭，来回变化。

在色斑的旋转闪耀间，怀言者的亡骸又一次重组，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人类，一个晶莹剔透纯净无暇的灵魂。

在灵魂的变化间，一旁的马里斯也被卷入了灵能的风暴，即便是没有灵能天赋的他，也看到了亡骸重组间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片段记忆画面。

一个来自海岸线城市，在教堂里被女人套在麻袋里用鞭子抽打的男孩。

被脸上刻有黑色咒文的怀言者牧师发现，成为了一名阿斯塔特。

全是闪耀着神性光辉的珞珈，对着新兵们狂热的讲述教义，军团的历史，对帝皇的神性崇拜。

神圣的完美之城被焚为灰烬，而视角的主人只能跪在他的兄弟们之间面朝着满是尘土灰烬的地面...

无法辨认的色彩卷起强大的灵能汇聚成了一只手握魔杖，有着千万只眼睛的彩色大鸟虚影。

那身形正是混沌邪神奸奇的使者，万变魔君。

“全知之神!千目之神！吾所敬仰崇拜的圣父！请赐予我更强大的力量吧，我会完成祭典的！”

被灵能重塑的残驱见到那巨鸟，连忙双眼涌出不存在的泪水，灵能之躯忽然站直，两手平身呈拥抱姿势，五体投地一般向着虚像直直倾倒下去，头和四肢都紧贴着地面，畏惧且敬仰的不敢直视。

自那大鸟虚影形成之时，马里斯感到灵能与恐怖正在不断侵蚀着自己的心灵，即便心中默念夜之主的名讳，也未曾解脱。从千万张嘴里传来的低语萦绕在午夜领主的耳边，混乱的幻觉与不安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正当马里斯的精神临近崩溃之时，夜之主被预言幻像所折磨时的解脱之法跳出脑海，他奔向了一旁还未被火焰倾吞烧焦的尸体堆旁，双手趴出一块沾满血污与残肉血浆肉坑，用短刀划开了坑中尸体的肚子，猛的摘下头盔将头扎进了尸体包裹着湿润黏滑内脏的肚中。

冲天的血腥味刺激着马里斯的感官，鲜血带来的铁腥味与周边被烤焦的尸体味道混合着血液灌入鼻腔，死亡的气息冲淡了那令人发狂崩溃的絮语，午夜领主得到了短暂的喘息。

另一边，那虚影也回应了怀言者的祈求。

“科尔奇斯的杰罗姆，你的祭品让主人非常满意！”

空灵尖锐的声音伴随着鸟类的叫声带着一丝讥笑响起。

“我主在上，我没有按照祭典的要求献上贡品，只差一步，祭祀被打断了。”

怀言者诚惶诚恐的说道。

“不，已经完成了，我主索需求的并不是你按圣数所献上的贡品，那些东西祂可以接受，但并不能取悦祂”

“祂接受不等于祂同意。而你，我的孩子，你本身就是祭典的一部分，为了你们更伟大的目标，献上你的全部吧！”

虚影嘲弄着脚下匍匐在地的奴仆，看着怀言者眼中的不解，虚影的腹部实体化了两条苍白的手臂，捧出一个由黄金与蓝色珐琅打造而成的精美盒子。尖锐而长的指甲轻轻拨弄，盒子的盖子打开，将还在地上五体投地的怀言者化为一阵灵能吸了进去，在原地留下了一颗布满了经文紧闭双眼的血肉头颅。

“忠诚的蠢仆，就连举起武器都不是为了自己，天生的祭品与棋子，纯洁而美味。”

试图取悦万变之主奸奇的信徒往往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因为混乱、背叛、算计与阴谋正是这位知识与智慧之神的本性，祂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上，任何事物往往都无法逃离变化。

在耳边的絮语停止之后，深深将头埋藏于血肉之间的马里斯才将头从尸体的肚子里拔了出来。

现在，那张诺斯特拉莫人的面孔与发狂时的康拉德.科兹一样沾满了皮肉碎屑和凝固的血块，马里斯吐出一口淤血，感知到亚空间那令人窒息的灵能和以太气息，他连忙在尸体堆前用污血盛满头盔，把脑袋浸入满是血液头盔之中。

待多余的鲜血顺着头盔的缝隙流下脖颈，熟悉的血腥气息又布满鼻腔，马里斯关闭了动力甲的气密装置，扭头看向那灵能的汇集之处。

“计划中的变化，道途中的岔路，被遗忘之人在寻找着那些早已沉入晦涩黑暗中的阴影，你的呼喊不会得到回应。”

蓝色的虚影发出空灵声音，那声音不再回荡低语，但是已经影响着阿斯塔特的精神。

“你又是什么？自诩神明的亚空间生物吗？”

马里斯亮出闪电爪，准备迎接又一场恶战。来自大远征时期的阿斯塔特并没有直面过亚空间的恶魔，但是智库让他知道亚空间有着某些东西存在。

“我是伟大存在的使者，我的主人通晓世间万物，祂洞悉着一切。”

万变魔君顿了顿，见马里斯没有反应，于是继续说道：

“你所寻求的军团和你的故乡早已被那王座之上的被诅咒者湮灭，康拉德.科兹已死，被他的父亲所谋杀。在一万年前，你们就陷入了一场刻骨铭心的背叛和骗局，自私的被诅咒者欺骗了你们所有人。”

万变魔君就像是一名叙述世间真理学者，平静的说出了令人惊鄂的话语，但这是真相还是谎言呢？

“看来是你蛊惑了我那可怜的表亲”

“不，你的表亲乃至兄弟都被人类之主迫害，走投无路的他们只能选择加入我们。你脚下的头颅是你取悦我主的奖赏，赞美祂的慷慨大方吧。如果你怀疑我所叙述的是谎言，那么你就亲自去证实吧，事实总是难以让人接受，不是吗？”

语毕之后，万变魔君的虚影渐渐淡化，随着一声鸟类的啼叫，抽走了教堂中剩余的灵能，熄灭了周围燃着的火焰，如同熄灭的火苗一般消逝而去。

见万变魔君消失，马里斯收起了闪电爪，捡起了脚下那颗刻满经文紧闭双目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