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家的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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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狮虎斗英雄相惜

高展辞别太守蔡得亮。

率领杨志、栾廷玉、武松、赵能、赵得,以及十几名大小将校、三千马步官兵,征讨梁山。

大军未动,先派一支队伍火速攻占了旱地忽律朱贵的酒店,抓了三五名没跑脱的伙夫和小二,断了山上的眼线,只跑了朱贵一人。

朱贵与杨志打过交道,曾在一处喝酒,还曾劝杨志加入梁山。

自打知道杨志投靠了高展,便知这处酒店早晚要被官府端掉,早已提高了警惕,睡觉都不脱衣服。

这次官兵突袭,朱贵只听到马蹄声就带人驾船逃回到梁山之上了。

高展大军在距离梁山十里处安营扎寨,与郓城两千兵马合并一处。

共集结了一千马军、四千步兵。

高展坐镇中军帐,郓城县尉朱仝、副县尉雷横率领新提拔的虎卫营指挥使、狮卫营指挥使,以及十个都的都头报进参拜。

朱仝、雷横自不必说。

其他十二员将官也都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直立如松、行走铿锵。

济州军官将校看在眼里也难免自惭形秽。

高展早已大喜相搀,命人摆下宴席,款待老部下。

酒过三巡,朱仝提醒高展:“相公,梁山势大,万不可轻敌。

“除了那林冲、刘唐、阮氏三雄外,梁山之上如今又多了一个凶猛的和尚,唤作花和尚鲁智深。

“此人原是小种经略相公手下的提辖官,后到二龙山落草,再后来被林冲请上梁山。

“都传说他曾在相国寺‘倒拔垂杨柳’,有万钧之力。

“前日里开兵见仗,他一禅杖将何都监战马打得四蹄离地,简直如同天神下凡。”

满堂众将骇然变色,唯独武松听罢,呵呵大笑,对朱仝说道:

“朱县尉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且问你,那鲁智深长了几颗头、几条胳膊?”

朱仝笑道:“自然是一颗头,两条胳膊。”

武松笑道:“我只道他三头六臂,有哪吒的本事。

“既是一颗头、两条胳膊,凭我武松胸中本事,便不把他放在眼里。”

又对高展说道:“武松不才,跟随相公寸功未立,当下便带上三五个兵卒,把鲁智深和景阳冈上的大虫一般结果他。”

高展大笑,就喜欢武松身上的狂傲与真实。

却故意激将道:“武二哥稍安勿躁,鲁智深着实厉害,‘倒拔水杨柳’确有其事,相国寺里腰粗的柳树硬生生就给拔了。

“我在汴京之时曾与鲁智深打过交道。

“他受小人蛊惑,设计刺杀于我,顷刻间杖毙我手下十多名护卫。

“总而言之,武二哥切切不可轻敌,若与鲁智深交手,务必多加小心方保周全。”

武松不服道:“多谢相公提醒,然而那河边泡水烂根的柳树是死的,比得了山间活生生吊睛白额猛虎吗?

“我恨不得现在就要跟他大杀一场,比个上下高低。”

高展笑着安抚道:“要对付鲁智深,自然只能靠你武二哥!

“只不过,你我远来疲惫,气力不足,刚才又喝了酒,待歇息三两日再叫阵厮杀不迟。”

武松道:“相公怕我喝酒误事吗?小人却是不喝酒没本事,一分酒,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

“我若吃了十分酒,便有无穷的气力。

“若不是醉酒后胆大,景阳冈上如何打得那只大虫?

“那时节我喝得烂醉,方才有势又有力,打死了猛虎;

“今日里喝醉了,我照样醉打得了那凶僧鲁智深。”

高展大笑:“既如此,明日咱就与梁山开兵见仗,我专门备上一坛好酒,带到阵前为武二哥壮威!”

当即吩咐下去,明日叫阵,备酒壮威!

……

转天五更,武松饱餐战饭,喝了烈酒十碗,越显精神焕发。

拖了镔铁大棍,背后背了一把加重的镔铁鬼头刀,随高展、带兵马进梁山。

高展话付前言,命人专门推上一坛好酒,为武松预备着。

阵前喝酒,是为壮威;

得胜喝酒,是为嘉奖!

……

梁山脚下,空旷之地,山风劲吹。

上百面“梁山”纛旗、“晁”字帅旗、虎将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尘埃起处,梁山兵马列摆阵型,连山傍林,不计其数,严阵以待。

正中间门旗之下,“托塔天王”晁盖顶金盔、挂金甲,胯下大黑马,手掌大铁枪,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上首列了吴用、林冲、刘唐、阮小五、张青、孙二娘、杜迁;

下手是公孙胜、鲁智深、阮小二、阮小七、曹正、宋万。

不管是马上武官,还是步下战将,无不怒目横眉,杀气腾腾。

武松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光脑袋、大胡子的鲁智深。

但见他身穿皂直裰、斜绾青圆绦,脑门锃亮、胡须浓密。

三四月的天气却袒着胸脯,露出一片盖胆寒毛。

肩头扛着铁莽般的一条禅杖,背后背了一把戒刀,肩上露出刀把来。

好一个狰狞的和尚:生成食肉餐鱼脸,哪像看经念佛人?

看了半晌,武松倒有三分喜爱。

与此同时,鲁智深也将一双眼目死盯着武松。

景阳冈醉打猛虎的传说近于传奇。

英雄了得的“赤发鬼”刘唐被他一招打得吐血不止,却是许多人亲眼所见、切身记忆。

梁山之上谁不惧怕三分?

鲁智深耳朵里灌满了武松的威名,也早就想会他一会!

他眼见武松似有三分醉意,身后还有人专门推了一辆车,车上放了一个大酒坛。

从未见过带酒打仗的,鲁智深立时对武松竟有三分好感。

只可惜,这么一条好汉,竟沦为朝廷的走狗。

于是怪叫一声:“洒家将那武松捉来,给刘唐贤弟报仇出气!”

拖了禅杖冲出队列。

武松见了,冷哼一声。

回身将车上的那坛酒去了泥头封口,倒提起来,倾泻入喉,转眼间灌了大半坛。

将酒坛子往地上“啪嚓”一摔,豪气干云,拖了镔铁棍迎上前去。

两个人腿上加力,越跑越快。

一个如猛虎下山,一个如雄狮出击;

一个高举水磨禅杖,一个抡圆了镔铁大棍。

耳轮中只听得“当”的一声,杖棍撞击,天崩地裂,噬人耳鼓。

鲁智深的禅杖、武松的斌铁棍翻着筋斗倒飞出十几丈远。

两个人也都被震得倒翻了两个跟头。

各自翻身而起,只觉得胸口发闷。

分别抬手观看,颤抖不止,虎口震裂,鲜血崩流。

武松经此一合,只觉得每个汗毛眼都往外冒酒气!

“好厉害!”

武松直呼,“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真英雄也!”

鲁智深也很钦佩:“武二郎喝得半醉竟能将洒家的禅杖崩飞,果然是条好汉!”

“再来!”

武松从背后拽出鬼头刀,再扑鲁智深。

鲁智深急忙拽出戒刀迎击武松。

又是“当”的一声,刀刃相撞,都险些脱手。

打铁一般斗了三五个回合,两把刀砍得豁豁牙牙,面目全非。

鲁智深连续劈砍,突然间刀里夹脚,“砰”地一声正蹬在武松前胸。

武松仰面摔倒,鬼头刀脱手,摔出一丈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