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守卫者
“华生，华生！”
还在午睡的华生隐约中听到福尔摩斯的呐喊声，下意识地一个骨碌就翻下了床，眼睛还是一片模糊，身体就已经自动地将门推开。
“华生，救人！”
华生揉了揉眼睛，看向抱着一位女孩狂奔上楼的福尔摩斯，瞬间反应过来，来不及回应便直接扑回房间，从书桌下方抓起医药箱冲出客厅。
“水！”
华生摸了摸女孩的脉搏，看着女孩干裂的嘴唇大喊道。
“来了！”
福尔摩斯立即取了一杯水，见华生用靠枕将女孩的脑袋垫起，轻缓地把水送入她的嘴里。
水从女孩的脸颊上流下，和粘稠的泥灰混合在一起，似乎干燥的喉咙咽不下这清澈的水，只能缓缓浸湿她的口腔。
华生放下听诊器，立马翻出医药箱内的药剂。
“葡萄糖葡萄糖……布美他尼还是胺碘酮？多巴胺，肾上腺素……”
“华生！”福尔摩斯大喊道。
“等等，我在想！”华生焦急地回答，“器官衰竭，肌原代偿，呼吸道感染……”
“冷静，两位绅士。”
一股温暖的白光轻柔地洒在了会客室当中，福尔摩斯回头看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奥莉安娜女士！”
奥莉安娜扎着歪斜的马尾，整了整凌乱的衣领，按住了华生的肩。
“感受你体内的能力，以你的方式去保护她。”
“能力……”华生的身上散发着轻微的理性之光，他紧张地擦了擦汗，手忙脚乱地配置好溶剂，深吸一口气，对女孩进行了静脉注射。
这时奥莉安娜才来得及对福尔摩斯点头，她面容沉着地说道：
“接到您信使的来信我便立刻出发了，好在伊德回来了，办事处便让他先镇守一下。”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看向逐渐明了该怎么做的华生，直到现在才有心情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
华生闭上眼，引导着那一股溶液快速穿过女孩的血管来到相应的位置，接着立马睁开眼，给她注射了第二剂溶液。
直到如此往复三四次后，他才虚弱地坐在了地上，捂着脑袋欣慰地说：
“生命体征平稳了……”
“辛苦了。”奥莉安娜蹲下身，双手搭在女孩的肩上，磅礴的白光一闪而过，女孩的苍白的嘴唇瞬间红润起来，枯瘦的脸蛋也多了些令人安心的圆润。而奥莉安娜却脸色一白，闷哼了一声站起身，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下意识地从口袋掏出了烟盒。
“奥莉。”福尔摩斯起身按住了她的手。
“不好意思，习惯了。”奥莉安娜将烟盒放回口袋，笑着看向犹如沉静地安眠着的女孩，对华生说道：
“华生医生，您对于如何保护他人的理解很好，切莫在日后的经历里改变了您的想法。”
“啊，什么意思？”华生茫然地挠了挠头。
奥莉安娜摇了摇头，转身看向福尔摩斯：
“这位女孩您打算怎么办，收养在贝克街吗？”
福尔摩斯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对她来说也太危险了，我这种天天出去外面找麻烦的体质怎么养孩子？”
“对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温莎小姐似乎有一个唱诗班来着？”
……
【？】
天鹅磁贴扑起翅膀消散在灵界里，留下福尔摩斯对着纸条上大大的问号发愣。
“她是什么意思？”他举起纸条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发问道。
没有人答话，福尔摩斯转过头，和奥莉安娜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会儿，败下阵来。
“行，她不愿意，我懂了。”福尔摩斯生气地抱怨道，“我为组织流过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点小事都不愿意？”
奥莉安娜把玩着福尔摩斯的烟斗，费劲地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要不您退一步，福尔摩斯先生？协商一下，让这位小小姐就像上学一样，白天去威斯敏斯特教堂晚上回贝克街？”
“奥莉！”福尔摩斯揉着太阳穴叫道，“我们与她陌不相识，她怎么可能愿意住在这里？您也得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啊！”
“是是是。”奥莉安娜点燃烟斗吸了一口，对着窗外吐了个烟圈，强行按住上扬的嘴角说道，“我们确实得考虑她的感受，那您将她送回去流浪吧。”
“那绝对不行！”华生连忙摇头，看向福尔摩斯，“救都救了，难道还任她自生自灭吗，那岂不是比就这样死去还更加残忍？福尔摩斯，您快说句话啊！”
“让她重新回到那帮恶魔的控制中是绝对不行的……福利院也不过是第二个地狱。”福尔摩斯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拜托赫德森太太空出一间仆人房……实在不行的话，将阁楼的杂物清理一下让她住进去。”
说罢，她看向门外会客室的沙发上静静睡着的女孩，继续说道：
“总之，福尔摩斯先生，您再给温莎小姐写一封信吧，就按我刚才说的来写。”
“好吧，但我觉得温莎小姐依旧不会同意的。”福尔摩斯举手表示投降，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纸，提起翎管笔蘸了蘸墨水，思考了一会儿。
【亲爱的温莎小姐，
经过再三考虑，我承认刚才我的提议有失妥当。在和奥莉谈论之后，我们就女孩的安排达成了一致：在女孩愿意的情况下，可暂住于贝克街，但由于我平日太过繁忙，白天只能拜托您将她安排在唱诗班，晚上再接她回来……如若不行的话，我便拜托家中的仆人带她熟悉一下家务活。
歇洛克·福尔摩斯
1881年3月10日】
“拉莱尔·南丁格尔教授的右侧第二对大臼齿！”
福尔摩斯灵性一动，和牙齿互相对视了几秒钟，十分干脆地将纸条对折丢给了它。
注视着福尔摩斯的信使消失在灵界，华生忍不住说道：“我刚才好像是正式迈入能力一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获得信使呢？”
“也是……”奥莉安娜刚想说话，一对天鹅磁贴就从灵界中钻出，把一张淡红色的纸张丢在了福尔摩斯手里。
【亲爱的福尔摩斯，
您真是慈悲心肠，可以，今天先将她送来吧。
歌兰·温莎】
“我怎么感觉她在骂我？”福尔摩斯放下信纸，喃喃自语。
“可能温莎小姐嫌您太过麻烦，心情正差呢。”华生窃笑着说道。
“这么一来，正好！”奥莉安娜将烟斗放下站起了身，对着华生说道，“华生医生，正好您要去问温莎小姐关于信使的问题，那么请您顺便将这位女孩送去威斯敏斯特教堂吧，我难得出来一次，打算跟着看看福尔摩斯先生是如何探案的。”
“啊？”华生和福尔摩斯同时发出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