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算筹
我叫赵成，数学系的学生。
在别人的眼中，我大概可能是一个怪胎。
我从小就是一个对数字有着近乎直觉一般的天赋，即便是上了大学同样如此。
人们为什么要惧怕那些简易而又明了的东西。
1，一，壹……
虽然形式各不相同，但他们的本质是不会动摇的。
在我眼中，那些符号与数字就像是起舞跃动的音符一般美妙。
人们谈论我的天赋，就像是谈论那个名为姜灵起的同学的历史天赋一般羡艳。
但我应该比那个和我齐名的学长差得很远吧，毕竟他是一个备受女生尊崇的人，而我，只是一个不懂得丝毫变通的怪人。
高额的奖学金尽数被我用来购买计算古代计算数学的工具，我能感受到数字在我指尖变换的美妙。
但代价就是我看起来却穷困潦倒。
一身早已褪色的短袖牛仔，一份万年不变的馒头凉水。
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
世界是如此的诡诈多变，以至于我根本不能适应那些规则。
只有数学，数字是永远不会背叛的，它们不懂什么诡诈。
它们是一切知识的根基！所有物质事物的母亲。
我不讨厌人们那种看待怪咖一般的眼光，因为更能印证数字的始终如一。
但最近，我发现自己有点奇怪。
似乎一切都要从我得到这个算盘说起。
我转头望去，那个算盘的算珠几乎腐朽，每一次拨弄，都会发出很大的噪声。
但我很喜欢，因为劈里啪啦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了数，那些虚幻的东西似乎活了过来。
但现在我只感觉心里发毛，那算盘的算珠像是朽烂的眼睛，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我。
一个几乎腐朽的算盘，为什么会让我有这种感觉？
我心虚的躲开了那个算盘的注视，但我感觉阴暗的房间之内，那种视线无处不在。
就像是数一样。
我转头，准备继续进攻着这个号称世界性的难题。
白纸之上，只有一段简短的墨迹。
但我却迟迟下不了笔。
废娄堆积如山，里面不剩丝毫余地的草稿宣告了我自己是多么失败。
我不由得生出了挫败之感。
我叹息，这个难题终究不是我能够去破解的。
就像他们说的一样，天才知识一个门槛，而我，也不过是跨的高了一点。
却竟然想要尝试去飞行。
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是我的眼睛花了吗？
那种白纸之上……
我颤抖着，那些数与符竟然在跳动，那些数与符在繁衍！
它们不断增值，它们不断的演化。
纸篓里面的草稿上的字符也在蠕动，它们不断攀爬。
纸张很快就不能够满足这些数与符了。
它们写满了桌面，写满了地面，甚至攀爬上了墙壁！
而后，最终的答案跃然我的眼前。
“啊！”
我尖叫，但那些数学的符号却仿佛是收到了惊吓。
一切都迅速的消失了！
我也猛地惊醒过来，握着的笔的手纂得铁青，却也麻木。
我迷茫的望着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纸还是白纸。
若是梦，怎么会那么清晰？
我颤抖着书写下那些行列，一行有一行，推算再推算。
我忘却了一切，甚至连都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不断的写下数与符，等式不断复杂，而后简化，而后再度复杂。
周而复始，轮回不止。
那个未知的数，那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等式忽然成立了。
我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黑色的数符涂抹的执掌。
然后冷漠的点上了火，注视着它们化为了灰烬。
两天后，我麻木的上课，黑板上的数与符突然也扭曲起来，但我坦然的与它们对望。
“赵成，起来……”
“最后结果是古数，π。”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古数这个词汇，但如果是祂愿意的话，我屈服了。
下课，我被人拦住了去路。
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换做以往，赵成会直接无视，但现在，他停下了脚步。
“这个积分该怎么解啊？”
她问道。
赵成接过了笔，像是那些数与符在自己动一般，一道道完美而又赏心悦目的解法跃然纸上。
“赵成，你介意我把这个草稿纸给别人看吗？”
女孩鼓起勇气问道，望着那些数与符，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数学之美。
“当然。”
女生看见赵成的嘴角勾勒出诡异的弧度。
……
石槌比龙血剑的品级更高，在初步的以血祭炼之后，它已经能顺着姜灵起的心意变化如意。
虽然仅仅是缩小到二十厘米左右，但也足够了。
被别在姜灵起别在自己腰间，特制的皮包让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显眼。
而且作为一个铁匠的儿子，他出门随身带吧锤子，很合理吧！
“东风快递，请先生您签收一下。”
门外的快递小哥敲门，等姜灵起签收快递之后，便骑着小电驴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快递？
自己没买东西啊？
姜灵起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份快递。
轻飘飘的，甚至他都怀疑里面究竟有没有东西。
但收件人的姓名又确确实实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看见霞露零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楼梯走下，随口问道：“零，你买过东西吗？”
“没有啊老板，直接拆开看看呗。”
姜灵起点点头，稍微用力，将快递的外包装撕开。
一封请柬？
烫金的请柬尽显大气。
翻开，【姜灵起先生亲启，鄙人代表九州东南片区铸器协会诚挚邀请您参加于七月十五举办的交流大会，谨请光临。】
“铸器师协会？”
自己怎么没有听说个这个组织？
淡蓝的字迹散发诱人芬芳。
灵韵书写，还真是够财大气粗的。
姜灵起冷笑着，灵韵作为修行界的同行货币，以任何正常手段得来都犹未不易。
至于那些容易的手段，不正是证明对方是什么邪祟化身吗？
对方这撒币的行为反倒是败坏了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组织的感觉。
“零，你听说过这个协会吗？”
“没有，应该是近几十年兴起的组织吧，霞露家不怎么关注这些东西的，老板你可以问问方小姐。”
拿起手机，给自己、霞露零还有方君玉等人的兵器交流群聊之中发了个照片过去，便开始询问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