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微风-浓情

微风的时候，阳光明媚的城市里，一对中年夫妇照顾，孝敬花白头发的老父亲，普通人家的动情故事。

（有句话是这样的，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到老。花白头发的老父亲，还得了失忆症，有些恍惚，有了不会认识大女儿是谁。但也和自己的大女儿，大女婿，和护工（翠花，晓莉）一起的过日子。护工细心照顾，老人。大女儿小萍，和大女婿（张诚，乔安）为了老父亲（老王），照顾，孝敬。做出了一系列的生活选择。

窗外阳光明媚，还有微风。室内，大女儿和老父亲活得温馨，自在。真的很好啊。人生本应该如此。

微风的时候，阳光明媚的城市里。那么的一对中年夫妇照顾，孝敬花白头发的老父亲。城市普通人家的动情故事。--作者注。）

1.航拍，日，晴天。外景。远景。

微风里。一个中年妇女在城市街道匆匆行走，向着家的方向（正面拍，从远到近，从模糊到清晰）

2.外景。日。（近景）。晴。

一排排房子渐渐变得清晰。

中年妇女也清晰可见。

走到家门口，开门而入。

3.内景。卧室。近景。日。

整洁明亮的家。

家里亮着灯光。一个穿着西服，花白头发的老汉。端坐椅子里。静静地等着什么。

那个中年妇女（小萍）穿的女式西装，进了门，提了提肩挎的小包，穿过三几个屋门。

小萍：爸我回来了找爸，边走边喊：爸。在找爸。推开门。

小萍：哦，你在这儿啊。

老王在椅子里，忙取下耳机，又端正了坐姿：你在这儿干什么？

小萍：你觉得呢？老王：啊？小萍上前打开窗帘，屋子增加了光亮。

老王关掉收音机。小萍从窗帘处返回，转身对着老爸：又发生什么了？老王：没什么。小萍：告诉我。老王：我什么也没干啊。小萍：什么都没做？老王：对啊。小萍：我刚和她通过电话。老王：所以呢，她说什么了？小萍（双手抱腰）：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老王：这是我的公寓！你真是没大没小。（激动，挥动了手）闯进来就冲我吼。我又不认识那个女人，又不是我请她来的。小萍：她是来帮你的。老王：帮我做什么？我不需要她！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说完，起身离开）

4.内景。客厅。上午。近景和特写。

小萍取下外套。搭在手上。看见了老爸。

小萍：她跟我说你叫她小贱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事情。

老王（边说边离开小萍，去另一间屋子）：也许吧，反正我不记得了。

小萍（跟着老爸）：她边打电话边哭。老王：就因为我叫她小贱人？（自顾自在找东西，背对着小萍）。

小萍：不，她跟我说你威胁她。老王（转身，面对着小萍）：我？呵。（用手指自己心脏）人身威胁？（朝小萍走近）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个女人肯定是疯了。（又摆了摆手）不过，幸亏她已经走了。要不然……

小萍（手上搭着自己的外套）：不然怎么？嗯？额……（说完，放下了外套）老王（双手搭在胸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既然你想知道，呃，我怀疑她，呃……小萍：呃，她……她怎么？

老王：她偷了我的东西。小萍：翠花（暂用人名，可修改确定用人名。下同。）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老王（指着手，给小萍看看）：我告诉你，她真的偷了我的手表。

小萍：你的手表？老王：对。小萍（不相信的眼睛看看老爸）：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弄丢了？老王：不！我早就对她有所怀疑了。所以我给她设了一个陷阱。我故意把手表放在显眼的地方。（指了指桌子面上）。（边说边走）看看她会不会想偷它……

小萍：所以你放哪儿了？

老王：嗯？（说完，就坐钢琴旁的凳子上）。我不知道。我记不得了。（摆了摆手）反正我就是到处都找不到。这就是证据。那个女的偷了我的手表。铁证如山。嗯。老王：你在担心什么呢？大全景。

小萍（侧过身，坐对着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顿了顿）我们得谈谈，爸爸！

老王：我们现在不是在谈吗？

小萍：不！我是说非常认真地谈一谈。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老王（起身走向小萍）：我说了。我不需要翠花或者任何人帮我。（边说边走来）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近景，侧面双人镜头）

小萍：她这样的人很难找到的。很难遇见。我觉得她很好，（看着老爸）综合素质很高。但是现在她不想继续在这里做了。老王（伸手摸小萍的脸，父女对视）：你根本没有听我说的话。（小萍有些委屈）那个女孩偷了我的手表。我不想和小偷住在一起。你明白吗？（老爸已缩回了手）小萍：你看过浴缸底下了吗？老王：什么？小萍：浴缸下面的水管旁边。也就是你藏宝贝的地方。

老王：（有些激动）你怎么知道的？老实交代。小萍：我就是知道。

老王（指着小萍，追问）：你不是一直在找我的藏宝之处？小萍：没有。

老王：那你怎么知道？有时候我会把贵重物品放在那里？小萍（微微一笑）：我是偶然发现的。老王：你……小萍：爸爸。老王离开了。向一个地方找去。小萍：爸爸。你要去哪儿？我可以都没碰！

5.内景。日。下午。近景和小特写。

老王进了另一间屋，关了门。小萍坐在沙发上。老爸开了门，走了出来，戴好了手表，边走边弄好手表。

老王找地方坐下，打开了电视遥控器。

小萍起身，来了老王门前停下，倚在门口。小萍：你找到手表了吗？老王：什么？小萍：你的手表。老王：哦，对。（抬手让小萍看手表。缩回手，支起了脸庞，看着小萍。）

小萍：所以你知道你错怪翠花了吧？老王（不同意小萍的说法）那是因为我把手表及时藏了起来。否则我们在这里聊了这么久。都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小萍笑看了老爸）现在是五点钟。你要看吗？（伸出了手表）反正我想看时间。对不起，我有点喘。小萍（还待在门口）你吃药了吗？老王：吃了。为什么你总是用一副批评的眼神看着我？我好的很！

小萍。我只是有点头晕。你总是这样杞人忧天。但你的妹妹……顺便问一下，她在哪儿？你有她的消息吗？（小萍没有说话，看着老王）我在问你问题。

小萍（进门，走向老爸）：嗯……（特写）我得搬家了，爸爸。我要离开广东了。

老王：真的吗？为什么？小萍（特写）我们谈过这个。你还记得吗？

老王：〈特写）啊。所以你才乐此不彼地给我找护工？（边说边做手势）小萍：对啊。老王：女大不中留。

小萍听后，提起椅子，在老爸跟前坐着：我要走了。我不能每天都来这儿了。你要明白这一点。爸爸。（老王支起脸庞，看到小萍，有些伤感）老王：嗯。所以你要走了。什么时候。我是说，为什么？

小萍：（面带喜悦）我遇到了一个人。

老王：你？小萍：是的。老王：你是说一个男人。小萍：是的。老王：真的吗？小萍：你不用表现得这么惊讶。

老王：不，不，我只是，嗯。但是自从上一个谁来着……（小萍喜悦地看着老王）张诚，张诚。过后你就很少……他是做什么的？他不在广东。哦。小萍：所以我要去那里生活。

老王：你要离开广东？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你清醒一点。他们连粤语都不会说。

（小萍笑了笑）所以，在我看来，你要离开我了。是这样吗？你要拋弃我。

小萍：爸爸。老王：那我怎么办呢？

小萍：但是我真的必须得去。不然我也不会选择离开。我……我真的很爱他。我可以经常回来看你的。比如周末的时候。（老爸难过，沉思，默言的画面）但我我又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就是为什么。如果……如果你拒绝护工的话。我就得……

老王：就得干嘛？就得干嘛？小萍：你要明白。爸爸。

老王：小萍？你就得做什么？

6.外景。日。晴天。

小萍，带着小包，穿着外套，走到街上。

7.内景。卧室。日。

老王倚着窗口，看着街上的小萍。

老王坐着床边。沉思。

8.内景。日。橱房。

老王到了橱房。在忙着什么。

收音机的音乐响着。打开橱柜，放了东西。

听了响声，关了收音机。

老王：小萍？随后走出橱房。

老王：有人在吗？

9.内景。日。书厅。

张诚（中年男子，坐着看书报）：有什么事吗？

老王：你是谁？张诚（抬头看老爸）：什么？老王：你是谁？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在我的公寓里干什么？

张诚（放下书报）：爸爸。是我啊，张诚。

老王：谁？你在这儿干什么？张诚（把书报放桌上，起身）：我住在这里。老王：你？张诚：嗯。老王：你住在这里？张诚：是的。老王：你住在我的公寓？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哈？张诚：我去给小萍打个电话。（手指老爸）你女儿！

老王：哦。是的。谢谢。我知道小萍是谁。你认识小萍吗？你是她的朋友吗？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认识小萍吗？

（张诚看着老王，什么话也没说）张诚：我是她丈夫。老王：她丈夫？张诚：是的。

老王：什么时候结的婚？张诚：呃……差不多10年了。

老王（想起来了）：啊，对，对。哦，这样啊。当然了。已经十年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是……分居了吗？

张诚：谁？小萍和我吗？老王：对啊，你们不是分居了吗？张诚：没有。老王：你确定？

张诚：是的。但之前提到外省的事。

老王：她不是要离开广东吗？张诚（手执电话）：她不是准备……（向老爸摆一下手，电话通了）嘿，亲爱的，是我。没有，只是你爸爸可能不太舒服。你回来一趟吧。好吧。别耽搁太久。她在买东西。她马上。呃……马上回来。

老王：好的。对。但是她告诉我。前几天她说要离开广东，在外省定居。她告诉我的。

张诚：外省？老王：对。张诚：她去外省干什么？张诚：她准备嫁给一个外省人。

张诚：哦。爸爸。不可能的。

老王：真的。她那天告诉我的。我听得一清二楚。呵。她跟我说她要搬过去和他同居。我还跟她说过这样做很蠢。那些外省人很多不会说粤语。你不知吗？

张诚：不知道。老王：哦豁。怎么了？我是不是说漏嘴了？（捂了一下嘴巴）别担心。张诚：她。呃。没跟我说过。但我相信她会说的。老王：这么说，你确定知道那个外省人？张诚：不知道。哦，没关系的。老王和张诚笑了。

老王爱抚地摸着张诚系好的淡蓝色领带。

老王：头上带点绿。生活过得去。哈哈。啊。他们迟早都会离开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张诚：（做着手势）小萍回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你想喝点什么吗？白水或者果汁？（说完，离开去拿）

老王：不用。我只是……我有话要说。对。是因为那个女孩。那个护工。翠花吗？我忘了她的名字了。你妻子坚持要把我交给那个女孩。你知道，好像我一个人无法照顾自己似的。她告诉我的。你妻子告诉我的。我需要看护。（张诚从屋拿着一杯饮料，和岳父同行，张诚没有说话，低头前行）呃……这个……但是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就算她必须去外省。你妻子，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坚持要给我……（张诚坐下，拿起报纸，头看着岳父）我的意思是，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嗯……（老王摊开双手）

张诚（微笑）老爸。没错！老爸！

老王：好好看看我。我还是可以自己生活的。你不觉得吗？我是说，我不是完全……你说对吗？你当然觉得对。但是，她？啊……我不知道她这种愚蠢的执着从何而来。她从小就这样固执。问题是，她不是很聪明。你知道她不是很……不是很聪明。她遗传了她妈妈的智商。我想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张诚。（张诚没有说话，一会看报，一会看着老爸说话。）哦，为了我好，为了我好。我从未向她要求过任何东西。我不知道她想对我做什么。但她在准备。我知道她在做打算。（边走边对张诚说话）我怀疑她想把我送到养老院……张诚没有说话，看着报纸。老王：啊。是的。我已经看到了征兆。但是我事先声明，（从张诚那里走开，加重语气）我不会离开我的公寓。（更加重语气，吼吼地叫）我不会离开我的公寓。

张诚，改变坐姿，放开手中的报纸：这不是你的公寓。老爸。

老王：什么--张诚（郑重其事）：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是搬到这里的……你搬到我们家。直到找到……老王：找到什么？张诚：一个新的护工。因为你和上一个护工闹翻了。老王：和翠花。是吗？张诚（面对着岳父）：这就是为什么在你找到护工之前，要呆在我们家。所以……老王：张诚。张诚……对，张诚。你是说这是你家。

张诚：是的。老王：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门开了）

10.内景。日。近景和特写。

小萍：我回来啦。老王：她来了。〈走向女儿）小萍：怎么了？张诚：没什么。你父亲看起来有点困惑。小萍（放下外衣，提起包）：有什么问题吗？老王：呃……你们在说什么鬼话？小萍：你在说什么？

老王：小萍在哪儿？什么？小萍，她在哪里？小萍：我就是小萍。我刚去买了点东西。现在回来了。老王（在岳父身后的张诚，一同看着小萍）：哦，我明白了。（笑了笑）你买了什么？

小萍：鸡肉。听起来不错吧。你饿了吗？老王：是。我饿了？张诚：给我吧。我会搞定的。小萍：谢谢！（把东西给了张诚。张诚提东西，离开了。进另一房间。）老王也离开了。在一个屋子里坐下。在托腮帮子想着什么。

11.内景。日。近景，特写。

小萍倚着门口。小萍：张诚说你不舒服。老王：我好得很，谢谢你。小萍向老王走近，坐下。小萍：你看起来……有点担心。老王：不，只是……小萍：只是什么？（靠近老爸，很关心）嘿。告诉我。

老王：我正在厨房里泡茶。我独自一人在公寓里。突然我听到……有动静，然后我就走过来。看到了你丈夫。小萍（蹲在老爸身前）：谁？嗯？老王：你丈夫。小萍：什么丈夫？老王：你的丈夫。亲爱的，肯定不是我的。张诚？你丈夫。小萍（起身离开老爸，转身对着老爸）：我现在是单身啊。爸爸。

老王：你说什么？小萍：我五年多前就离婚了。你知道的。老王：那他是谁？谁？你在故意逗我，是吗？刚刚把鸡肉拿走的那个。小萍：鸡肉？老王：你没有把鸡肉给别人吗？就一分钟前。小萍：你在说什么，爸爸？老王（提高了声音，双手做了手势）：你不是把鸡肉交给别人了吗？小萍（先叉腰，后摊开双手）：鸡肉！什么鸡肉？你在说什么，爸爸？老王不相信，起身离开。满屋子找人。小萍跟着。老王：他刚才还在这儿。

小萍：我想你搞错了。爸爸，这里没有人。老王：他消失了。

小萍：谁？老王：那个拿着鸡肉的人。你的丈夫！（小萍侧头笑了）你笑什么？小萍：没什么。抱歉，抱歉。老王（从小萍身前走过）：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穿过几间屋子。

小萍看着老王，没说话。老王打开一个窗帘，在看窗外。

12.外景。日。近景。远景。

街上的来往的人和车子。

13.内景。日。近景，特写。

小萍：怎么了，爸爸？

老王（倚窗，面对着屋内的小萍）：这里出现了一些怪事。相信我！小萍！真得出现了一些怪事。

小萍（走向老爸，拉着）过来，坐下来。嗯哼。（小萍和老爸坐在床边）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吧？

老王：我不知道。小萍：一定会的。别担心。你吃药了吗？老王：和这有什么关系？

小萍（起身拿药去）：我去给你拿药吧。晚上吃的。然后你就会感觉好点的。

老王：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我们周围发生了奇怪的事情。你没注意到吗？有个人说这不是我的公寓。他看上去很冷血。有点像你的丈夫，只是更糟糕。真是滑稽，你不觉得吗？他说我在他的公寓。但是……（小萍返回，坐在老爸身边）这是我的公寓。不是吗？小萍。不是吗？告诉我，小萍，这真的是我的公寓。不是吗？哦。谢谢你。

14.内景。日。近景。特写。

（屋子里的空镜头）小萍（打电话）：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不，你无法想象有时候这有多难。几天前，（爸爸）他甚至都认不出我了。我知道。是的。谢谢你。（把外衣挂上）只要他喜欢她就好。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知道他会……他会很开心。（抓住信件等文件。边走边打电话）是的。不，这是个好主意。当然。希望如此。她在电话里感觉人很好。（来到桌前坐下）我会告诉你进展的。是的。好吧。对对。好的。下次再聊。爱你。再见。（挂机）

老王在卧室，躺着，戴上眼镜，看报。

用笔写划什么。又停了，取下眼镜，想到什么。

小萍起身去开门。有一年轻护工--晓莉，立正门口。小萍：你好，你好。晓莉：我是不是来太早了。

小萍：不不，一点也不。进来吧。--进来吧。晓莉：（进门）谢谢。

小萍：谢谢你过来。没关系。我父亲就在他房间里。你想喝点什么吗？晓莉：不用了，谢谢。小萍：好的。请随便坐。我。呃……我跟你说过。我父亲很反感找护工……晓莉：没关系。（晓莉坐好，放下外衣）小萍：所以他会……我觉得他对我很生气。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他有可能，会有一些出乎意料的反应。晓莉：之前他一直是一个人住吗？

小萍：是的。他住在离这儿不远的一间公寓。很方便。我几乎每天都能去看看他。但我们不得不另做安排。因为之前那样已经不行了。我明白。我们请了好几个护工。一个接一个。他觉得很难和她们相处。他有点古怪。所以我把他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在这。但是我发现自己一个人很难应付。事情太多了。因为我还得工作，所以我需要有人来帮我。（年轻女护工坐着听小萍，仔细而耐心，不烦不恼）

老王：是门铃响了吗？小萍（回头，起身）：爸爸。是的。叮咚。小萍：这位是晓莉。

晓莉：您好吗，先生？小萍（抹一下泪水）：真的吗？晓莉（喝一口酒，艰难的笑了）：真的。

15.内景。（老爸）卧室。夜。全景。近景。特写。

小萍在喝杯里的水，抹擦杯子，不小心使杯子摔了碎了，跪下收拾碎片，轻声哭了哭，把碎片放垃圾桶，离开了。去看了睡觉的老爸，坐在老爸的床前。用手轻扶老爸的脸庞。老爸在颤动。

16.内景。客厅。厨房。日。近景。特写。

客厅。

乔安：怎么样？进展顺利吗？

小萍：是的。我想应该没问题。她说她明天开始上班。

乔安：来这里上班？小萍：是的。乔安：太好了。

小萍：是啊。我们且看第一天的情况……我本来还担心这个办法行不通。但最后，还是没事的。他那会儿很有魅力。

乔安（笑了）：你看你还是成功了。小萍：是啊，爸爸真是费尽心思对她施展魅力。你真该看看他的样子。他居然说自己曾经是个舞者。一个踢踏舞者。

乔安：不会吧？小萍：真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描述。但我觉得或许她真的能够……我相信他们会相处得很好的。然后爸爸说她让自己想起了洛茜。

乔安：真的吗？她多大了？

小萍（双手抱有物品在胸前）：怎么，你感兴趣吗？（说完，离开了）

厨房。小萍放下物品。

乔安（走上来，在门口）：你怎么了？如果进展顺利。那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小萍（背向乔安。收拾东西。）：是的。没错。乔安：那你怎么不开心？你怎么了？告诉我。小萍（双手抱腰，不高兴的）：就是……乔安：什么？小萍：刚才我买鸡肉回来的时候。他没认出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些失落。乔安：我懂。

小萍：真的。好艰难。乔安：来，抱抱。（夫妻相抱，安抚）小萍：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他那会儿真的不认识我了。就好像我是个陌生人。乔安：你得习惯。小萍：我做不到。

乔安：你可以的。你做得特别好。抱抱。（夫妻相抱）

17.内景。厨房。客厅。夜。近景。特写。

厨房。

老王进来。在门口。小萍：噢。爸爸。你好。五分钟后开饭。可以吗？老王：可以。亲爱的。可以。（对乔安说）你好。小萍（对老爸）：你饿了吗？（乔安拿着酒瓶离开）老王：饿了。不过……我们今晚有客人吗？

小萍：没有。怎么了？老王：没什么。没什么。（离开了）客厅。乔安坐着沙发里看手机。乔安：你还好吗？今天过得好吗？

小萍：很好。晓莉今天来过。（老王进来了）对吧。爸爸。晓莉刚才来看我们了。老王：谁？小萍：晓莉。那个来看我们的女孩子。然后我们去看了医生。

老王：有人看到我的表了吗？我的表好像不见了。小萍：又不见了。你是不是把它放在你的柜子里了。在你藏东西的地方。（乔安看了看岳父，没有说话）老王：什么柜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小萍。什么柜子？这里没有柜子。没有柜子。对吧？哈哈。

小萍：说话能不能谨慎一点。你看过你的柜子了吗？老王：不在哪儿。我一定是把它丢在哪儿了。或者是被偷了。小萍：没有。老王：你说没有是什么意思。它不可能不翼而飞。（乔安坐在沙发里，喝起一口酒，喝了放在桌子上。）小萍：想让我去找找看吗？老王：非常想。谢谢你。我很担心，非常担心。我是说……我在丢东西。每个人都只顾自己。如果照这样下去。我会一无所有的。而且我……我将无法确认时间。拜托。谢谢你。小萍离开。

18.内景。客厅。夜。近景。特写。

老王走到乔安身边。老王：请问现在几点了？乔安（抬手看表）：快八点了。

老王：哦。太晚了。我们不是应该坐下来吃晚饭吗？乔安：是的。五分钟后。呃。等鸡肉好了。老王：我们今晚吃鸡肉？乔安：是小萍买的。哈！老王和乔安同坐沙发里。小萍在盒子里找到手表。老王：很漂亮。你的手表……非常漂亮。乔安：是的。老王：是你的吗？哈。我是说这是你的表吗？乔安（点头）：是的。

老王：我能看看吗？乔安：感觉你今天过得还不错。老王：哦。是的。很好。很好。感觉她长得很像洛茜。真的吗？乔安（摇了头）：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她。

老王（手摸一下嘴唇）：不是。这个一切都很顺利。小萍看起来很高兴。我真的不需要…主要是为了小萍。我可以看看吗？看看你的手表？你说的很对。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乔安：是的。老爸。她一直很担心你。这真的让她很不安。当你一直反着干……我的手表怎么了？

老王：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我想看看。是不是…看看是不是…它很漂亮，它很漂亮。是你买的吗？

乔安：什么？（笑了笑）老王：呃。是别人送的，还是你自己买的？乔安：我买的。哦，怎么了？老王：你还留着收据吗？乔安：你在说什么？老王：你的手表，它……我在说小萍。乔安：小萍？老王：是的。乔安：是的。小萍。老王：是的。小萍在厨房找着什么。看着富外。在想着什么。

客厅。

老王：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小萍没法好好相处。而她的妹妹……就不同了。你认识她吗？她很棒。很棒。（起身离开，边走边说）我几个月没见她了。我不能怪她。她在……周游世界。我猜……（乔安起身离开）她是个画家。如果哪天她能来看我。我会很高兴的。我会把她抱在怀里。我们会粘在一起。粘好几个小时。就像我们以前一样。很久以前，那时她还很小。她常常打电话给我。“小爹地”“小爹地”现在是……她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你知道吗？“小爹地”还不错吧。（乔安端着一杯酒，倚着门对岳父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老王：嗯？乔安：但我想要你诚实的回答。不要来虚的。你能做到吗？（进屋，放下酒杯）是的。那么……你打算待在这儿，打扰大家多长时间？老王看着乔安，没有说什么话。

19.内景。楼梯里。医生那里。日。近景。特写。

小萍（身穿外套，挎着小包）：怎么了？老王（身穿西服，艳丽的领带）：你的头发怎么了？小萍：没什么。怎么了？老王：你真好看。嗯。（小萍和老王笑了）开门。老王：你钥匙丢了吗？小萍：没有。医生那里。小萍：你好。我父亲和撒莱医生有预约。爸爸。过来。小萍：好的。谢谢。在医生的前台，老王在签字登记。小萍：其余，我来填。年轻的护士：您的出生日期。老王：1937年12月31日。星期五。护士：周五？老王：是的。护士：你现在和女儿住在一起。是吗？老王：是的。直到她去外省居住。小萍：不！爸爸。你为什么老是说外省？老王：什么？小萍：我在外省住啊。老王：你一直改变主意。别人怎么可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小萍：我没说过要在外省住啊。（小萍和老爸相对坐着）老王：你说过。你亲口说的。小萍：不，我没有。老王：对不起？你那天告诉我的。你忘了吗？她忘了。你正在饱受失忆之苦。（接上文）老王：我要和医生谈谈。小萍：无论如何，我不去外省的。老王：那就好，外省。那儿的人甚至不会说粤语。撒莱女医生，没有说什么，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写音什么。小萍离开。老王坐着。撒莱医生送小萍出门。撒莱医生：我知道这些事，有多让人担心。并且情况随时有变。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小萍（接过医生递来的条子）：好的。谢谢，谢谢你的帮助。（医生点头，离开）（小萍揣好条子，转身看看坐着的老爸，笑了笑）

20.外景。街上。日。车里。

老王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沉默。前行的车上，放着轻轻音乐。耳边响了有小萍的声音“爸爸”。车里，一只手（小萍的戴戒指的手）抓住老王的一只手（那是一只老人的手）。老王挪开了手。

21.内景。日。近景。特写。

公寓的一些空镜头（近景）。小萍在屋子忙碌，电烫平整衣服。小萍拿着衣框和衣服，穿过房间，放在衣柜里。小萍整理老爸的领带。沉默。小萍细看着照片，那是年轻的父亲和年轻的小萍，洛茜的三人合照。照片里，阳光帅气，满脸笑容。另一个房间里。老王坐着，静听收音机。戴着耳机，专注听音乐。老王取下来耳机，关机。擦擦什么东西。老王戴着耳机，听音乐。

22.内景。一个购物超市里。日。近景。特写。

超市有多人购物。很漂亮的物品。小萍选购物品。小萍付款。小萍（接过物品）：谢谢！小萍（接听电话）：喂，怎么了？什么？好的。我马上回来。（挂了电话）小萍（拿好物品，从超市走开）：谢谢。谢谢。（不小心撞了别人，忙道歉）对不起。

23.内景。日。公寓的卧室-厨房。近景。特写。

小萍（进来，关门）：怎么了？门口。乔安（走向妻子小萍）：没什么。我觉得他想见你。小萍：他在哪儿？乔安：在房间里。乔安（接过小萍递来的购买的物品）：给我吧。（提着食物离开）小萍：谢谢。（小萍忙着走向老爸。放下自己的外套）。老王的卧室。老王在穿毛衣。小萍看一会儿，忙上前给老爸帮忙。老王：哦！哦！小萍：怎么了？老王：没什么。小萍（给老王帮忙穿好毛衣）：好的。我去准备晚餐。（抓起自己的外套欲走开）。老王：小萍。小萍（转身面对老爸）：什么？

老王：谢谢你做的一切。小萍对着老爸笑了一下，转身离开。老王在找着什么东西。厨房，小萍整理食物。忙着。卧室。老王在看手表。起身，向厨房走来。从厨房传来声音。乔安：我们得另做打算。比如，把他送进疗养机构。小萍：养老院？乔安：是的。养老院。这样对他更好。

小萍：你为什么现在说这些？明天开始我们就让这个女孩照顾他。乔安：你说得对。我们走着瞧。小萍：也许这个女孩能改善情况。乔安：你似乎很看好她。但是，相信我，得听医生的。那一刻终会来临……不管她多么优秀。他终究是得病了。

小萍。（乔安和小萍相近坐厨房里的餐桌边）他病了。老王进来了，撞见他们在说话。

小萍（抬头）：爸爸。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乔安和小萍起身让坐。小萍：来吧。爸爸，过来坐。（老王迟疑未动）来吧。爸爸。老王和他们坐着。小萍：好吧。（转身离开）三人进餐。乔安喝了一口酒。乔安：今天还顺利吗？

小萍：是的。非常顺利。同意吗，爸爸？老王：什么？（吃一点东西，扭头转向小萍）小萍：你逗得她哈哈大笑。老王：有吗？（乔安没说什么，静看他们）小萍：她说你很有魅力。你有点古怪。不过也很古灵精怪。她明天上午开始来这工作。（给老爸食物）再来点吗？老王：好的。鸡肉不错。你不觉得吗？你在哪里买的？乔安喝了一口酒。小萍：楼下。怎么了？（给老爸一勺鸡肉）

老王：哦。没什么。这鸡肉不错。小萍：乔安？老王：不了。谢谢。乔安（给自己倒酒）：所以她要在这待一整天。是吗？小萍：我是说……对，到六点。乔安（放下酒瓶）：然后呢？小萍：什么意思？乔安：六点以后呢？小萍：我会到这儿来。乔安（看了看小萍，又面对老王说）：你满意了？老王：满意什么？乔安（见了小萍的笑容，面对老王）：有个精心照顾你的女儿。不是吗？你很有福气。你很有福气。是吗？乔安喝一口酒。小萍端了东西离开。

24.内景。在餐桌。日。近景。特写。

老王：她怎么了？乔安：小萍吗？她累了。需要一点阳光。老王：没错。你得好好照顾她。乔安。乔安：你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呢？为什么？有时候我怀疑你是故意这么做的。老王：什么？乔安（摇头了）：没什么。（只顾喝酒）我们，，计划去省外。老王：哦。乔安：但是最后不得不取消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老王：为什么？

乔安（借着酒劲，指责岳父）：因为你把翠花气走了。我们不能丢下你一个人。我们不得不取消假期，把你带到这里来。现在你要一直住在这。永远住这儿。如果我理解正确的话。他不记得了。太神奇了。

小萍空手进来，坐下。对乔安不乐意了。小萍：别说了。乔安（喝酒）：别说什么？小萍：你有点……乔安（喝酒，放杯）：有点什么？

小萍：话中带刺。乔安（坐好身子，抚一下脸）：不，我没有。（放好双手）我想我已经非常非常有耐心了。我很有耐心。相信我。老王（面对小萍）：你把鸡肉拿走了吗？小萍：对不起。是的。你还要吗？老王：在厨房吗？

小萍：是的。我再给你拿点。（老王叫止住了，自己起身离开）老王：不用。我去拿。（小萍坐着。老王端着盘子，轻抚了小萍的肩膀，离开了）

25.内景。日。餐桌。近景。特写。

小萍：你为什么这么说？乔安：我说什么了？（做个手势）听着。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小萍：不，你不明白。乔安：我明白。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你为他做了那么多。我…我尊重你的决定。我是说你决定把他带到这里。为什么不呢？但是…怎么说呢？我认为你必须想出一个不同的解决方案。他完全失了智。小萍：别这么说。乔安（激动了，起身）：你想让我怎么说。我说的是实话。我们必须另做打算。比如，把他送到养老院。小萍（不同意，反问）：养老院？

乔安：是的。养老院！这样对他更好。小萍（极为不满）：你为什么现在说这些？明天开始我们让这个女孩照顾他。乔安（走近小萍，抓住小萍的手）：是的。你说得对。我们走着瞧。（小萍挪开手，用手扶头。乔安在劝导）也许这个女孩能改善情况。你似乎很看好她。但是，相信我。得听医生的。

小萍。那一刻终将来临……不管她多么优秀。他终究是得病了。

小萍。他病了。老王进屋了。小萍（抬头）：爸爸。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坐。来吧。爸爸。（二人让老王来）爸爸，快过来坐。爸爸。老王离开。乔安离开。小萍有些不高兴。乔安摸摸头。老王进另一个屋子，关门了。厨房的水龙头，是一滴一滴落，落几下，停了。

26.内景。（老王的）卧室。夜。近景。特写。

老王在床上躺着。女儿小萍给老爸揉脸。小萍关灯。离开了。

27.内景。（小萍的）书桌。日。近景。特写。

小萍坐在书桌边。桌上书，笔，电脑。小萍在看手机。看看名片。拨打电话。放下名片。小萍（听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我们正在给您接通，请不要挂断电话。您拨打的号码知道您在等待。我们正在给您接通。请不要挂断电话。您拨打的号码知道您在等待。”（在看手上的物品）（电话通了）“我是撒莱医生，喂，喂，”（屋子的空镜头.移动的镜头。全景-近景。）

28.外景。日。近景。

老王掀开窗帘，看到外面。街头，一个小男孩在起劲地玩耍。有车和牌子。小男孩的书包在地上。小男孩玩起了淡红色的气球。非常有劲-手捧手抛。脚踢。老王笑了。

29.内景。日。厨房。近景。特写。

小萍在忙什么。小萍（听到响声）：爸爸。你已经起来了吗？（爸爸走来）睡得好吗？老王：小萍，这些是哪里来的？她来之前我给你倒杯茶。好吗？老王：画在哪？小萍：什么画？老王：洛茜的画。小萍：你把这里和你的公寓搞混了。那里从来没有画。来吃点早饭吧。老王（找墙上的画）：小萍，看，看。小萍？（找画）

30.内景。日。客厅。近景。特写。

护工晓莉（端茶进来）：这是你的茶。老王：什么？护工晓莉：快趁热喝呢。老王：小萍在哪？护工晓莉：她出去了。老王：真的？这么快？护工晓莉：是啊。老王：哦。护工晓莉：她今天晚上会回来的。（转身离开）我去找你的药。老王：不，等等。护工晓莉：我马上回来。我去找你的药。老王（看了看屋子，看了看手腕）：该死。几点了？该吃药了。护工晓莉（放下药物）：最好现在就吃。然后就没事了。对吧？（取出药丸）这个蓝色小药丸。你最喜欢的。（做个可爱的姿势）你的蓝色小药丸。看，颜色很漂亮。不是吗？

老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女护工晓莉：问吧。老王：你是修女吗？护工晓莉：不是。老王：那你为什么用智障的语气跟我说话。

护工晓莉：我吗？老王：是的。护工晓莉：但我没有啊。老王：“你的蓝色小药丸””你的蓝色小药丸，呵呵呵”哦，对不起。我不是说……护工晓莉：是的。（接上文）老王：真的很令人不舒服。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你老的比你想象的要快。（用手指了指护工晓莉）

护工晓莉（低头，诚恳）：我道歉。保证下不为例。老王（扶一下墙，边走边说）：告诉我…你注意到什么了吗？护工晓莉：关于什么？老王：我的公寓。护工晓莉：怎么了？老王：现在不一样了。护工晓莉：你这么认为？老王：是的。老王：比如说那些椅子。

（护工晓莉上前去看看椅子。老王用手指着）那里。那里。谁放的？护工哓莉：我不知道。我猜是你女儿吧。老王（收回手指。不乐意）：显然是我的女儿。还是这样我行我素。甚至不问我的意见。（护工晓莉没说什么，看了看老王，面带笑容）我想向你道歉。如果我有点……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护工晓莉：没关系。你女儿警告过我，她告诉我，你很古怪。（笑看老王）老王：是的。你长得真像洛茜。真是令人惊讶。

（护工晓莉微笑看老王）护工晓莉：小萍告诉了我，她的遭遇。对不起。我不知道。老王：什么？护工晓莉：关于她的意外。老王：什么意外？什么？你在说什么？护工晓莉：没什么。老王：哦。护工晓莉（收回目光。看着药物）你要吃药吗？吃完了，我们就去打扮漂亮。看到了吗？

老王：什么？你老是用智障的语气跟我说话。护工晓莉：不，我没有。

老王：你有。护工晓莉：我没有。（递给老王的药）老王：有。我…“我们就去打扮漂亮”“还有你的蓝色小药丸”问题是我很聪明。你需要牢记这一点。你明白吗？护工晓莉：是的。我会记住的。老王：很好。谢谢。是的。没骗你。我很聪明。有时候我聪明得自己都会惊讶。（边说边慢慢坐下）哦。我的记忆力和大象一样好。（两人在笑）你知道大象吗？

护工（站着看着坐着的老王，笑了）：是的。知道。护工晓莉（在看着老王喝水吃药）：你忘了吃药了。老王：哦。他们在那儿干什么？护工晓莉：要我再给你倒一杯水吗？老王（看着手里的药丸）：不，不用麻烦了。我会把它们呑下去…（用手指一下）你看那杯茶。护工晓莉：你确定？老王（坐着，手里捧着药丸）：是的。确定。看这里。（护工晓莉端茶上前，老王伸手接过茶杯）你看好。你在看吗？护工晓莉（递给后，放手了）：是的。老王（一手执茶杯，一手里药丸。眼睛看着药丸）仔细看好了。仔细看好了。（护工晓莉微笑看着）我把它们放进嘴里。（放药进嘴）仔细看。护工晓莉（满脸笑容）：是的。我在看。老王（一手指着茶杯）：很好。一杯好茶。（喝茶）嘿。一鼓作气。啊。哈哈。任务完成了。（哈哈地笑笑）护工晓莉：太棒了。老王：是啊。你知道我…我年轻的时候在马戏团工作过一段时间。护工晓莉：是吗？老王：是的。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一下魔术？护工晓莉：我们为什么不先换好衣服呢？老王：现在吗？护工晓莉：是的。老王：不，现在不。护工晓莉：要。老王：不。护工哓莉：要。老王：为什么？有什么意义？到时候还不是又要换上睡衣。还是省点时间吧。护工晓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你还穿着睡衣。我们就不能出去了。（此时的老王都一直是睡衣。）老王：你想去哪里？护工晓莉：公园。老王：天啊。护工晓莉：今天天气不错。

29.内景。日。客厅。近景。特写。

张诚：一切都好吗？（进来）（老王坐着。护工晓莉站在老王的身边）老王和护工晓莉回望着张诚。

护工晓莉：很好。我们要去换衣服。老王：但是…张诚：没事吧，岳父？老王：有什么事吗？（张诚手执茶杯，倚着门口）。（护工晓莉抓住老王的一只手）不，不。张诚：事实上。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老王：和我？张诚：是的。护工晓莉：我去收拾东西。老王：不，别走。护工晓莉：我会回来的。老王：别丢下我一个人。（用手抓住护工晓莉的手，不让离开）护工晓莉：我就在隔壁房间。马上回来。（护工晓莉离开）

30.内景。日。客厅。近景。特写。

张诚（倚着门，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老王（站起来）：好的。张诚（手执茶杯，那个笑脸另有深意）：但我想要你诚实的回答。不要来虚的。你能做到吗？老王（有些不安）：是的。张诚：那么…（进来，放下茶杯）你还打算待在这儿，打扰大家多长时间？（走近老王）老王：谁？我吗？张诚：是的。你。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我是说，你打算继续毁掉你女儿的生活吗？还是说在可预见的未来希望你的行为，恢复正常。这个要求太高了。老王：你在说什么？张诚：关于你，岳父。

老王：啊？张诚：关于你，你的态度。（打了岳父一巴掌）老王：别这样。我不允许这样。

（怕了张诚）不允许。张诚：不允许？假如我再做一次。你会怎么做？老王：我？

张诚：是的。老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张诚：你这是激将法吗？你看，我也是。有些事我是不会允许的。上了年纪，就惹的每个人都火大。（又给老王一巴掌）老王：不。住手。住手。

（用手护脸）张诚：是的。我不会容忍这种事的。我觉得这完全不合适。（又给老王一巴掌）老王：住手。住手。（用手护着）响声传出屋外。小萍急跑向老爸。

31.内景。夜。客厅。近景。特写。

老王站着，双手护着脸。乔安站着一边。

小萍（进来）：爸爸，发生什么事了。（又问乔安）他怎么了？

小萍（走近老爸）：爸爸。没事了。是因为你的手表吗？（扶着老爸坐在长条沙发里）是这个原因吗？我找到了。看。（乔安站着，看着他父女俩）没事了。不哭了。不哭了。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我们吃鸡肉，好吗？你喜欢吃鸡肉的。（双手握着老爸的手。乔安站着没说什么）

老王：现在几点了？小萍：八点了。该吃饭了。老王：晚上八点吗？我还以为是早上了。我才刚起床。看，我还穿着睡衣呢。

小萍：不，是晚上。我给你做了一只鸡。爸爸。（抬头看了乔安）没事的。不哭了。别哭了。宝贝。别哭了。（安抚老爸）小爹地。没事的。（小萍轻抚老爸背）小爹地。

32.内景。夜。（小萍的）卧室。近景。特写。

小萍洗漱。之后走向卧室。床上。乔安和小萍。小萍看着乔安。室内的空镜头。（近景）。

33.内景。夜。（老王的）卧室。近景。特写。

老王在床上睡觉了。（特写）。

洛茜：爸爸？（老王醒了）爸爸。你睡着了吗？

老王（动一下身）：洛茜。洛茜？（起身）（打开床头灯）

洛茜：爸爸。是我。老王：洛茜？（起身出门）走到在屋里。寻找洛茜。

洛茜：爸爸？老王打开一个门。屋子亮了。没见到人。

洛茜：爸爸？老王折身走着。寻找洛茜。老王：洛茜？

（此时一直没有洛茜，只有听到洛茜的声音。没见到人）老王进一个屋子。床上躺着人。

洛茜病在床上。洛茜：爸爸。（老王看着洛茜）（接上文）老王心疼看着女儿洛茜。

34.内景。日。厨房和餐厅。近景。特写。

老王在洗脸。擦脸。小萍在厨房里忙着。

老王走向小萍。小萍（放下物品，转身）：爸爸？你己经起来了吗？她来之前我给你倒杯茶。好吗？

老王走来，打开一个门。关门。小萍：爸爸。早上好。坐下。早餐好了。（餐桌上放着食品）你饿吗？

老王（上前，坐下）：是的。小萍：今天有人要来看你。记得吗？老王：啊？小萍（返回桌前）：你还记得吗，爸爸？

老王（小萍把早餐给了老爸）：我怎么会忘记呢？你一直在说这件事。

小萍（离开）：她一会儿就到。老王：这么早？小萍：是啊。老王：我昨晚梦到她了。

小萍：晓莉？老王：是的。我想是的。我能看到她的脸。你知道。我…她让我想起了你妹妹。

小萍（又给老爸一份食物）：是的。你昨天也这么说。如果你高兴，我也高兴。（坐在老爸对面。老王在拿食物。）她看起来人很好。人很温柔。做事也利索。是啊。我想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老王：我喜欢她。小萍（高兴）：很好。在她来之前我们应该把衣服穿好。老王（动一下身子）：谁？小萍：晓莉。你的新护工。你喜欢的那个。

老王：哦。是的，是的，是的。小萍：是的。是的。我给你穿件夹克。趁她还没到。还有裤子。老王：是的。（自己在进餐）小萍：她说她很高兴昨天见到你。我必须说，你让她印象深刻。老王（放下食物）：是吗？小萍：是的。你让她相信你会跳舞。而且你踢踏舞确实跳得很好。老王：谁？我吗？小萍：对。老王：她还说了什么？小萍：她说她希望有一天你能跳给她看。老王：哈哈。真有趣。我都不知道我会跳踢踏舞。你知道吗？小萍（笑着摇头）：我不知道。老王（拿起食具）：啊。隐藏的才能。小萍：显然是的。（老王笑哈哈）哦。（起身，离开）是她吗？老王（停止吃，抬头）：我想是的。但我还没准备好。我还没穿好衣服。（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不，等等。我甚至没有…我得去换衣服。小萍：没关系。老王：这很重要。小萍：她就在门外。老王：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听着…她会怎么看我？我必须穿着得体。小萍：你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摊开双手）你可以晚点再换衣服。不用担心。老王：我会觉得难堪的。小萍：没事。有什么难堪的。老王：我会的。（小萍离开）

35.内景。日。客厅。近景。特写。

中年小萍（开门）：你好。青年小萍：你好。我是不是来太早了？中年小萍：不不，一点也不。进来吧。我们刚在厨房。我们来啦。正要换衣服呢。青年小萍：嗨。老王：小萍。这是谁？青年小萍：你好，先生。

老王：呃…不过。

小萍。好像不是她。中年小萍：爸爸。呃…你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

老王：不用了，谢谢！中年小萍：你吃过早餐吗？（接上文）青年小萍（背着挎包，装得满满的。摆了摆手）：吃过了。我…老王：我不要她。我喜欢的那个呢？中年小萍：你在说什么，跟晓莉打个招呼。

老王：这不对啊。青年小萍：没道理啊。还记得我吗？我们昨天见过。我们才刚刚开始了解对方。我说过我会回来的。来看看你在这里都做些什么。（青年小萍和中年小萍都看着老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你还记得吗？（青年小萍走近老王。老王后退。）

老王抖动手，快步离开。青年小萍笑看一下中年小萍。中年小萍看着老爸走开。老王进屋。关门。屋子的空镜头。（近景）。

36.内景。日。（老王的）卧室。近景。特写。

老王在屋里。呆滞的头部特写。没有说话。敲门声响起。小萍（中年的人）：爸爸。我能和你谈谈吗？老王：嗯。哼。小萍：呃。我该怎么说呢？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搬来跟我住的时候吗？只是权宜之计。因为你和翠花闹翻了…呃。我在想这样是不是更好。你觉得这个房间怎么样？很漂亮，不是吗？你可以看到公园，不是吗？哦。非常好。

（小萍打开了窗帘，站在窗子）这有点像在旅馆里。你不觉得吗？所有人都这么说。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待在这里。老王：哪里？小萍（坐下，面对老爸）：这里。（青年小萍也在这里，没有说什么）我觉得如果让你住在这里。你会更安心。对你也更好些。你觉得怎么样？

老王：那你呢？你要做什么？去哪里…？你会睡在哪里？哪个房间？

小萍：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要去外省定居了。老王：不。你不会。小萍（中年的）：我会的。记得吗？我都告诉你了。记得吗？老王：但是你说…你确定？

小萍：是的。老王：但你告诉我。你…要和我在一起。

小萍：不。我得走了。这很重要。我都跟你解释过了。周末我偶尔会回来看你的。

老王：哪我呢？小萍：你要留在这里。老王：就我自己？你妹妹呢？她在哪儿？小萍（低头）：爸爸。

老王：你知道吗？我很想她。小萍（掉了眼泪）：我也是。我也很想她。爸爸。我们都很想念她。（老王也落泪。给女儿小萍抹去眼泪。）（父女俩在落泪）

37.外景。日。全景。特写。

门外的空间，也有些人。

小萍（中年的）推门出来。小萍在空地里走路。背着挎包。（从远到近。变得更清晰。）

走出画面。走过柱子。走向自己的汽车。

转身看一下。（特写）。上车，关门。驾车离去。

车里，边开车边沉思。车在街上行走。

小萍看了看车外。街道的空镜头。（近景）。

38.内景。日。（老王的）卧室。近景。特写。

卧室的空镜头（近景）。老王呆坐在床边上。起身，去开窗帘。返回。找着什么。老王：小萍？（去开门，看了看--青年的小萍和拄拐杖的老王〉老王关门返回。青年小萍：睡得好吗？老王：我在这里干什么？青年小萍（举着一个小杯）：到时间了。老王：我没问时间。我问你，我在这里做什么。小萍在哪儿？青年小萍（把东西放桌子上）：我把你的药带来了。老王：为什么不带着你的药滚呢？你是护工吗？青年小萍：是的。老王：哦。你是的。哦。我明白了。就是这样。（用两个手指摸自己嘴巴，笑了）你是个护工。青年小萍：是的。老王：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就是那种典型的护工。（青年小萍笑了，在忙碌干活。）你在这里干什么？青年小萍（没有停下手中的活。笑了）：什么？老王：你在这儿干什么？青年小萍（继续干活）：我来照顾你的。老王：哦。真的吗？照顾我。我第一次听说。什么时候开始的？青年小萍：已经好几个星期了。老王：哦。几个星期了。哦。哦。很高兴听你这么说。哈哈。太神奇了。这屋子里没人告诉我任何事。我以为我们会有一个新的。

青年小萍（两手端水杯）：一个新的什么？（走近老王）

老王：护工。新来的护工。长得有点像我另一个女儿洛茜的那个。我前几天见过她。她来过这里对吧？青年小萍（举一下水杯）：你要吃药吗？老王：她应该今天早上开始来上班的。叫晓莉，是不是？青年小萍：我觉得你把事情搞混了，老王。老王：那个让我想起洛茜的人。

青年小萍：对。对。老王：该吃药了。青年小萍：是的。老王：吃药时间不能错过？（喝水，呑药）青年小萍接过水杯离开。老王：小萍，在哪里？青年小萍：你女儿不在这里，老王。

老王（靠在窗边的椅子坐着）：哦。她在哪儿？她出去了吗？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青年小萍（站在老王的对面）：她住在外省。老王：哈哈。不，不，不。她是想去…但是，最后，她没有去。青年小萍：她已经在那儿呆了好几个月了。老王：我女儿在外省。不可能。听着。他们甚至不会说粤语什么的。青年小萍（走近老王）：你看。老王：嗯？青年小萍：这是昨天她寄给你的明信片。我们一起看的。（老王在看）你还记得吗？你看。老王（翻过来看）：嗯？嗯？青年小萍：现在，我每天都跟你讲一遍。这个。她住在外省。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叫乔安的男人。他们现在一起了。她有时会回来看你。老王：小萍？青年小萍：是的。偶尔呢。她周末会来这儿。她来到这儿，带你去公园散步。然后告诉你，她的新生活。她在做什么。前几天她给你带了些咖啡。因为你喜欢咖啡。老王：我讨厌咖啡。我只喝茶。（接上文）

39.内景。日。（老王的）卧室。近景。特写。

张诚（叩门，进来）：一切顺利吧？

青年小萍（回头）：顺利。（起身）我们刚在穿衣服。

（走向张诚）张诚：一切还好？老王：好。

张诚：好了。谢谢。祝你愉快。（离开）青年小萍：回头见。

（老王坐着，没说什么。青年小萍离开，关门）。

40.内景。日。（老王的）卧室。近景。特写。

老王（坐着）：那个人。他是谁？青年小萍：哪个？老王：刚走的那个。（起身）青年小萍：张诚。老王（走近）：张诚？青年小萍：是的。老王：你确定吗？青年小萍：是的。怎么了？老王：没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我该怎么说呢？（迟疑一下，反应过来，用手指着）他在这儿干嘛？在我的公寓里。我认识他吗？青年小萍：他是张诚。你每天都能见到他。老王（回过头来）：是吗？还有你…什么？（抽回手，摸鼻）很抱歉问这个。但是…我是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青年小萍：我是护工。老王：护工。没错。是，是，是。（用手轻碰自己脑门）护工。他是张诚。青年小萍：是的。老王（有些不明白，糊涂点）：那我呢？我…是谁来着？青年小萍：你？你是老王。老王：老王？青年小萍：是的。老王：老王。这名字不错。“老王”你不觉得好听吗？青年小萍（笑了笑）：这是个好名字。老王：我想是我妈妈给我起的。你认识她吗？青年小萍：谁？老王（不断看着手中的那个照片）：我母亲。她…哦。青年小萍：不。

老王：她有…她…她有一双大眼睛。（青年小萍笑了一下）我现在能想起她的脸。她是。我希望她会…有空来看我。你觉得呢？妈妈。你说她周末可能偶尔会来。（用手帕擦了擦脸）青年小萍：是你女儿。（笑了）老王：不，我的妈妈。（哭了）我要我妈妈。我要我妈妈。我要离开这里。（哭出声音来）。让…让人来…来接我。青年小萍：嘘。老王：不，不，我要妈妈。我要她来接我。我…我想回家。

青年小萍：怎么了，老王？怎么了？（老王哭了起来）

老王：我觉得我好像…我觉得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叶子。青年小萍：你的叶子？老王：是的。青年小萍：什么意思？老王（哭了）：树枝，狂风和骤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用手帕擦了擦鼻子）所有关于这里的事情。我…我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低头看一下手表）但我确实我的手表还在手腕上。是为了远行。如果没有，我…（青年小萍伸手拉着老王的手）不知道我会不会…准备好去。去…去…（哭了）老王走到青年小萍身边。

青年小萍安抚老王一起坐在床边。青年小萍：首先…我们去换衣服吧？

老王：好的。

青年小萍：我们穿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去公园散步。好吗？

老王（低头在女儿-青年小萍的身边）：好。

青年小萍：很好。（把头靠着老爸）看看大树，绿叶。然后我们回到这儿。吃点儿东西。

老王（靠着女儿-青年小萍）：好。

青年小萍：然后你就可以午睡了。好吗？老王：好。

青年小萍：如果你还有精力。我们可以再去公园散散步。就我们父女两个。老王：好。

青年小萍：因为今天天气很好。老王：好。

青年小萍（轻柔的声音）：阳光明媚。我们去追逐阳光的脚步。我们去把握这美好时光。老王：好。青年小萍：因为好天气。总是会溜走的。不是吗？

老王：不。青年小萍：那么…我们去换衣服吧。可以吗？老王：不。青年小萍：来嘛。老王：不。

青年小萍（紧挨着老爸）：来嘛。宝贝。没事的。来嘛。嘘。放松点儿。放松。我保证你等下就会开心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

（镜头移动，从他们父女俩缓缓摇到开着窗帘的窗户。）镜头移到窗口外面--绿树和蓝天。

微风中绿树在摇动。阳光明媚。画面定格。

此时-打出演职人员表。（这一件多么开心的事。好的事，欢欣鼓舞吧！）

徐德银（徐刻xuke），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