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她与她的爸

某个上午，某区医院的检测室。

马医生（实习生，年青男医生）指了指边上治疗椅（示意）。

赵大树（70多岁的乡村老汉）躺上去。赵大树小心翼翼在治疗椅上躺下。赵大树，紧张得身子拘成一团。赵大树，嘴巴张开。右边的三颗臼齿已被蛀空崩坏，只剩黑乎乎的几条残缺牙根。

女儿小英子：老爸你把缺了的三颗牙镶上。

马医生（责备）：这牙烂得这么厉害，怎么拖到现在才来治疗啊？赵大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马医生（解释，劝告）：牙齿烂得太厉害了，必须做根管治疗，得几个疗程，治好了才可以镶牙。赵大树（慌了，急切）：医生，不用这么麻烦，随便给补补就好。马医生（果断拒绝）：不行。

到了中午，某区医院的诊室。

李大伟（病人，中年男人）上完厕所回诊室。诊室里。李大伟身后骤然响起粗暴的年轻女人的声音。李大伟扭头一看。赵大树和他女儿（小英子，20多岁漂亮姑娘）不知在争执什么。小英子（反对）：不行！赵大树唯唯诺诺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跟小英子央求着什么。小英子（手一挥，果断）：这事我说了算！（口气很霸蛮）。李大伟（有些反感，自语）：这个女儿也太凶了吧，把个老爹当小孩训！

到了下午，某区医院的诊室。

两周之后的复诊。

赵大树在治疗椅上躺下。马医生把定制的三颗瓷牙摆上来。赵大树突然像针扎似的弹起。赵大树（抓住马医生的手，恳求）：马医生，你行行好！我不要这么贵的啊，帮我换便宜的好么？马医生（果断拿开他的手）：我是医生，已经给你做的定制牙，怎么能换呢。赵大树（一脸的沮丧）：唉，，，马医生（温和，劝导）：牙齿很重要的，整好了好吃饭呀。赵大树（一脸肉痛的表情）：镶牙要三千，太贵了，我的天哪，实在是太贵了！李大伟（指了指治疗椅）：你这个老头子咋纠结个没完？快点躺上去，把牙镶好，后边一大堆人，正排队等着呢。候着呢。赵大树在治疗椅上躺下。眉头纠结成奇怪的符号。马医生给他镶牙。赵大树不停地呻吟。根管治疗和打麻药他都没有皱一下眉的。李大伟（生气）：上牙套又不痛，你咋哼哼唧唧的？治疗结束。李大伟递给赵大树一面镜子。赵大树仔细看看旧貌换新颜的牙齿。赵大树（用手挡开，自语）：又花了三千，哎，花太多了！花三千，太多了，唉！（赵大树，苦着脸走出诊疗室。）

下午，某区医院的诊室。

马医生给李大伟整理牙齿。

李大伟（笑了笑，评论）：哈哈，这个赵老头真逗，因为心疼花钱，竟然痛感转移，上牙套也哼哼个不停。

马医生（感慨）：他女儿不错，舍得给老爹用好东西。那天我拿样本征询要哪种材质的牙套，他女儿毫不犹豫选最好的。倒是那老头，心疼女儿花钱，死活不肯，又拗不过女儿，竟纠缠我换个便宜的。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李大伟（有些愧疚）：那天我错怪他的女儿了。原来如此，她的霸蛮是这样的值得呀！李大伟刚说完话。向外一望。

诊室外的楼梯台阶。

小英子已抬脚飞快下楼追上父亲赵大树。

父女俩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转角处。

小英子：我的爸是一个小气花钱的人！前几天我的哥家里的电饭锅漏气，去商场买了个新的。我爸说花钱的太多了，现在要去商场换个便宜的，我得去截住爸！

徐刻xuke（徐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