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送礼

刘元（30多岁，乡政府食堂厨工。一个壮实敦厚的汉子。）

张乡长（20多岁，县城里人，新任乡长。壮实的小伙子，名牌大学毕业。）

老太太（60多岁，张乡长的岳母，县城里人的装束。）

某乡政府食堂。上午。晴。

腊月二十八。

乡政府食堂厨工刘元正在上班。

李英（刘元的妻子，打来电话。30来岁的女性的声音）。刘元接听电话。

李英（打电话）：刘元，你要去刚就任的张乡长家送礼。

刘元（接听电话）：嗯。记得了。

李英（打电话）：白天你不要去送，怕你“撞车”碰见熟人。要选择在晚上去送啊。

刘元（打电话）：好！我要特意去集市挑选了一只大芦花鸡和一条足足八斤重的大鲤鱼送给新上任的张乡长。

李英（打电话）：要求他对你多“照应一点”。

晚饭之后。

刘元骑自行车带着鸡和鱼去了县城张乡长家。

刘元的话声音：刘元是新聘任职员，但油水不少，是个人人羡慕的肥差。为保住这一肥差，坐稳自己的位置，经“高人”指点，刘元决定利用春节去张乡长家拜访，叫新上任的张乡长记住自己。

某县城里。张乡长的家里。夜。晴。

到了张乡长家大门口，刘元下车一看，见大门紧闭，他上前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里面像似被拴上。

刘元（轻声自语）：这才几点？张乡长休息了？

刘元推推大门还是不动。

刘元用力在门上敲了起来，“砰砰...砰砰...”

“谁呀？”

屋里传出一声音。

刘元（高兴）：我。刘元。

院里的灯亮了。

一位老太太打开了门。

刘元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放在院子里，随老太太进了屋。

刘元（环视一下屋子里）：张乡长没在家？

老太太：没在家，和他媳妇串门去了。

刘元（轻声自语）：张乡长的逢年过节也得串门？一年忙到头他真不容易。

刘元轻轻叹口气。

半个小时之后。

张乡长还没回来。

刘元：不知张乡长啥时回来？

老太太：我也不清楚。我是他丈母娘，出门时对我说，不要让我等他们，要是困，先让我休息。

刘元（心里明白，忙表示）：那好，我就不等张乡长了，我叫刘元，在乡政府食堂做饭。

刘元（轻声自语）：我怕老太太听不清楚。还特意说自己叫刘元，乡政府食堂做饭。在这句话上加重了语气。

老太太（没挽留刘元的意思）：好吧，我就不送你了。

刘元走在回家路上。

刘元（轻声自语）：今晚没有月亮吗？心里头像沉甸甸的。张乡长能知道我今天去他家吗？

某乡政府食堂。上午。晴。

春节之后，开工了。

一直是个心思的刘元好不容易等到春节后第一天上班。

刘元在乡政府食堂上班。

刘元（轻声自语）：还要趁着中午张乡长来食堂吃饭悄悄给张乡长说明一下。

张乡长走进了乡政府食堂。

张乡长手里提着一只鸡和一条鱼。

张乡长（对着刘元）：年前不知是谁给我家送去的鸡和鱼都叫老太太喂瘦了，今天我拿来，中午一锅炖，这样好吃，叫大家尝尝。

刘元望着鸡和鱼，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刘元（低声自语）：这不是我送的鸡和鱼吗？

刘元望望张乡长。张乡长正瞧着自己。

张乡长（上前拍拍刘元肩膀）：好好干，比什么都强。

张乡长（对在场的人）：从今往后，谁要是再走这些歪门邪道，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会在乡政府三职干部工作会议上进行点名批评。

“好。”

在场的人一声叫好，接着响起掌声。

刘元顿觉羞愧。（恨不得地上有个裂缝钻进去。）

徐德银（徐刻xuke），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