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朱略懂，却不一定对

古人医疗水平落后是事实，可是古代中医也有许多翘楚。

对于天花病这么厉害的事情，历代也都有探索。

种痘这种事情，也是有尝试的。

所以当李瑾说出是种痘之后。

朱元璋立刻脸色一变。

叹了口气。

哎。

果然是夸夸其谈之辈。

老朱心中暗怪自己太过于急躁了。

还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就相信了他。

为了这么个满嘴大话的人，咱还对他拜了拜！

这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了，还不得又在背后说咱是个没有文化的泥腿子吗？

咱早该醒悟过来。

在看到那，“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招牌的时候，就应该醒悟。

此贼，不过沽名钓誉之徒而已。

李瑾见朱元璋脸色大变，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另外就是，他也知道，刚才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了。

如果此时朱元璋再出言降罪，那么他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所以，李瑾也是抓住时机，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想说，种痘而已，也不是什么新方法，历来名医早就试验过了，有用的话，早就见效了。”

这话李瑾说出来，比在朱元璋心中发酵要好很多，

听到李瑾的调侃反问，老朱也十分坦然道：“难道不是吗？不说远了，种痘之法，咱在宋朝的文献里面就见过了。

这个法子并不好用。

将天花病人的天花痘，种在人身上，便会感染上天花。

病来如山倒，发病迅猛，很快就会发热，出现各种症状。

当然，如果有退热之后不死了，有记载几起，以后就不会受天花病毒的困扰。

可是这种痘之后，能够扛过去的人，少之又少，也不知道是否是侥幸，或者是当地的人怕朝廷问罪编出来的几起成功案例。

否则，这种痘之法，为何不会全力推行呢，宋元两朝的御医太医等，为何不继续延用呢。”

李瑾听完不由得点了点头。

老朱虽然是乞丐皇帝，倒是很有见识啊。

看来没有学历不代表没有学习力啊。

能够知道种痘预防天花这种方法。

但李瑾说得种痘，不是很朱元璋说得这种一样。

只能说有相同的部分。

李瑾还是先拍一拍马屁，好缓和老朱的心情。

“陛下，你见识倒是很广啊，能够知道得如此清楚。

的确，你说得这种种痘法，不仅仅没有多少作用，反而会让本来没有得天花的人，因此而染病。

而我所说得种痘方法与你说的，有些不同。”

这下，朱元璋就好奇起来了。

李瑾没有否定种痘，看来是改进了。

就连蒋瓛也很认真的竖起耳朵，不想错漏一个字。

作为锦衣卫，这种敏感性是最基本的素质。

就听李瑾继续说道：“宋朝便有的种痘法，种的是人痘。

到了元朝，他们就相信信仰比相信医术更多，因此此法也没有了发展。

种人痘这个方法，致死率很高，因此也就没有人再去研究了。

但是我所说的种痘，是种牛痘。

不仅成功率很高，而且还没有什么危险。

牛痘种上之后，除了少数人会有短暂低烧的情况外，再没有别的症状了，就更不会要人性命了。

成功种上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天花病毒的困扰。

如果人人都在小时候提前种痘，那么天花病毒，也就不复存在了。”

.....

李瑾此话说完，现场短暂的安静了片刻。

朱元璋和蒋瓛都在心里暗忖这话的重量。

“这样说，从此以后，都没有天花的困扰了。

天花也就再也不可怕了。”

这话太具有诱惑力了。

一辈子都没有天花困扰。

这是古时候的人做梦都在想的事情。

无论帝王还是平民，都是血肉之躯，都爱惜自己的生命。

有了这个疫苗，那就相当于给自己身体加了一个保护罩。

天花病毒在无法侵害。

放眼当今天下，谁敢说出如此自信的话。

可是今天，他李瑾敢。

还说的如此坚定，如此的有理有据的。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你与咱再详细说说这牛痘之法，应该如何？”

李瑾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将它所了解到的牛痘之法一一说于朱元璋听。

蒋瓛也在一旁仔细聆听，生怕错漏了一个细节。

老朱听完，点头“嗯”了一声。

随即还是说道：“咱也不是医生，此法如何，还得待咱找人验证之后才可。

今日就先这样吧！”

李瑾也不意外。

朱皇帝是个聪明人，不会听他几句就信的，还是要找人试试验证验证才行。

李瑾只是自信地笑了笑。

他倒是觉得这样的朱元璋更加的可爱和真实。

要是其余的一些帝王，听到他这后知五百年的口气。

或者能够算出他的身份这些，早就急不可耐的要问这问那了。

可是老朱，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

他倒是要看看李瑾到底是不是有本事之人。

刚好这个牛痘的方法也很方便验证。

他不是说自己的后知五百年的神算吗？

这样的人，不可全信也不可错过。

牛痘之法就是试验。

如果真的有效，那么再说后面之事。

再谈及身后之事也不迟。

于是，朱元璋急忙回宫，并命人暗中继续监视李瑾，不可让此人走掉了。

老朱不会知道，这完全是他多心了。

李瑾不会走，他知道有锦衣卫监视保护他，显得愈加轻松自如。

相反一旁的士子王申，从之前李瑾道出了老朱的身份后，他就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过。

他一个士子，做梦都想当官，见皇帝。

如今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足以吓破胆。

加之这场对话氛围还是一波三折。

现在还有锦衣卫在旁监视，李瑾是觉得有锦衣卫当免费保镖，更是安逸，王申则是早听过锦衣卫威名，吓得手脚都不自在，时不时就要去偷瞄一下。

以确保安全。

偏偏李瑾见状，还有心去捉弄他一下，让他去找锦衣卫借两钱买酒买肉等等。

王申战战兢兢地去，被锦衣卫大呼小叫的骂一通之后，锦衣卫的人也不傻，鉴于刚才陛下对李瑾的态度。

也不敢真的怠慢，即使再不情愿，也得照办。

王申感觉有些过意不去，自己是小民，如何敢劳烦官人。

李瑾则毫无这些心思。

只当是在无聊的等待时光中的一些取乐而已。

他们在这里无聊闲适，而此刻的宫中，朱元璋带着牛痘之法回去了。

宫中相关人等开始忙碌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