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开局盘点天下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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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粗中有细

宛如惊雷的洪亮嗓音突然在前方炸响,让原本正在专心关注两侧房屋的马谡顿时一惊,下意识便拽紧了手中缰绳,想要勒马防止受惊失控伤人。

但却发现被马匹竟是已经被一股巨力所锁定,丝毫牵扯不动。

马谡抬眼望去,发现一位豹头环眼的壮汉竟是凭借单手便压下了自己所乘马匹,心中也是惊惧非常。

不过好在此人似是没什么恶意,握着辔头的大手也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只是让马匹停留原地无法行动。

而在此时,又有几名衙役匆匆追来,配合此人外貌形象,马谡也是猜出了此人身份,当即下马行礼:“小吏马谡,常听家兄提起翼德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张飞闻言,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皱眉问道:“马谡?没听说过!你口中兄长又是何人?你又为何不在任上,而在城中闲逛?”

“家兄马良,现任府中将作掾。而我如今乃是听从主簿之令,绘制城中地图。”见此情形,马谡自然也明白自己被怀疑是间谍探子了,当即也是规矩答道,并从腰间取出自己门下循行的铜印,双手递到了张飞面前。

对于马良,张飞自然是有印象的。尤其是今日随着防蛀玉纸正式用于官府公文,与部下闲谈时张飞更是数次提起自己奉送马良宝马良驹一事,引得好一阵慧眼如炬的夸赞。

伸手接过铜印,检查无误之后,尽管张飞心中已经取信了大半,但事关紧要,还是尽量要力求稳妥,当即摆手示意衙役前去官舍进行求证。

直到衙役带着徐庶亲笔书信返回,证明马谡所言无误,张飞悬着的心方才落了地。脸上也显露出了笑颜,并将手中揉捏有些变形的铜印交还了回去。

“是俺错怪了幼常,还望幼常勿怪!”确认了是自己人后,尤其此人还是那位能干的马良亲弟弟之后,张飞也是对马谡好感倍增,当即便搭着肩头谈笑起来。

只是马谡毕竟初出茅庐,又才见识过张飞单臂擒马的巨力,心有忌惮,应对起来也是显得异常尴尬。

征战半生,张飞已至不惑之年,自然也是轻易觉察到了马谡的局促,当即便转移话题,谈起马谡所画地图,想要以此来拉近二人的距离:“幼常兄长才华出众,想必幼常所绘地图自是与众不同,可否与我观瞧一番。”

张飞跟随刘备幽州起兵,转战南北十数载,身经百战,早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将才,对于地图这种事自然是再熟悉不过。此番提起这个话题,自然也是有提携后辈、为马谡答疑解惑的想法。

对于马谡而言,张飞乃是职权远超自己的上级,自然不敢违背,当即便从袖中取出只画了一小部分的地图,交到张飞手中。

张飞接过地图,正准备用自己多年使用地图的丰富经验来进行指导,但只看了一眼,就不由愣在原地。

马谡绘制这份地图尚不满半日,完成度自然堪忧,只画出了城中几条主干街道,其余部分则是只圈出了大致范围,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草图而已。

再加上马谡又是首次制图,笔触也是颇为生疏,使得这份地图从头到尾看起来都像是应付差事之作,让张飞一时竟不知从何处谈起。

最终,在细细端详许久之后,张飞手拿着这份简易到不能再简易的地图,指着面前的这条街道强夸道:“这地图虽是简略了一些,不过光从绘制的街道便能看出,幼常还是非常上心的。”

几名围观的衙役见状,虽然心中并不认同,反而觉得颇为好笑,但碍于张飞的身份地位,还是纷纷点头应和,消解了这紧张的氛围。

这些年在兄长马良的影响下,马谡自然也是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响。对方施以善意,马谡当即也是谦虚回应:“小吏笔拙,将军谬赞了。”

张飞见马谡神情逐渐放松,也是方才开始切入正题,以展现自己的卓越才识。

只是,在正式开口之前,张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后仔细端详手中那简略至极的草图,接着又回望整条街道,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而在亲自用脚丈量过所在街道的宽度之后,张飞脸上更是写满了震惊之色。

这份看上去不起眼的地图,其上所绘街道比例竟是与现实等同!

而他此前所用地图,不乏名家绘制,更有耗费了千百人力方才绘制而成,但却没有一份地图能够做到这点,能够确保地图之中各个地点相对方位不出纰漏已是不易,更何谈能够精准画出一条道路的宽窄比例。

也因此,每每兴兵作战,除却粮草后勤要预先筹划外,同样要派出大量斥候探查地势地形,甚至必要时将领都需要亲临进行确认,为的就是尽可能消减地图上误差所造成的干扰。

可眼下,马谡凭借一人之力,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精准绘制出了新野城中主干街道的地图!

张飞瞬间便意识到了其中巨大的潜力,要是能够将其中奥秘推广开来,绘制出新野境内更为精准的地图。在如今这个多事之秋,对大哥刘备的帮助甚至还要高于马良所献纸张。

尽管心中激动,张飞却也强压下来,不动声色的进行的确认:“幼常,这份地图可是你一人绘制?”

事实如此,马谡自是点点头,不解道:“将军何来此问?”

“无事,只是此份地图所绘如此细致,实在不像一人之力能够完成的。”张飞手捧着地图,语气显得颇为怀疑。

而马谡明显也极为吃这一套,当即便全盘托出,以证明确是自己所为:“将军有所不知,换做以往,确是如此,不过有我兄长所制这记里鼓车以及制图六体,如此不过是手到擒来,简单至极!”

张飞闻言,心中对马谡脾气秉性了然的同时,也是再度一惊:

“竟又是这马良?”

“这家伙难道才思就不会枯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