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没有选择的能力
果然是“吏滑如油”。
能成为吏员的都不简单。
能屈能伸，是他们的标配。
不过熊野却忍不住的注意瞎子。
因为那瞎子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沉着冷静。该吃吃该喝喝。也不与其他人说话，但吃的既快又多。
真是见鬼了！
莫非是个高手？
不会的，一个瞎子哪里会是什么高手。
先是怀疑，但他自己就不信瞎子是什么高手。
一个瞎子也能成高手，天下的高手也就太不值钱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瞎子这么大吃大喝，他也放心不少。明显的加快了动筷子的速度。
有这么两个人快速吃喝，其他人自然是吃的少了。
不过他们也不敢与熊野争抢。
于是就便宜了姜火旺。
一桌子的肉食，姜火旺吃掉了1\4，熊野吃掉了一半。
没办法姜火旺是个瞎子，先天视力受阻，根本抢不过熊野。
“哈哈！”
看到自己抢赢了，熊野得意的大笑。
姜火旺：幼稚！抢赢我一个瞎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好了。说说吧，害死我大兄侄儿的妖魔。”
酒足饭饱，熊野继续询问熊野之死。
嘶--
这可是要了亲命了！怎么这事就过不去了。
一应衙差看沈大昌，沈大昌只能以求救的眼神看师爷。
沈大昌与师爷是一派的人，欺上瞒下的事二人没少做，师爷自然不会不管他。
师爷捻动着自己的山羊胡：“唉！这事要与熊家大侄子出事说起。那孩子出城，不巧撞了妖魔……老熊知道后，分外愤怒。定下一计，伏击那妖魔……”
在师爷的口中，一个为侄儿复仇的大伯的形象跃然而出。
一场复仇之战，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师爷就在现场观看了似的，讲解的分外详细。
熊野听了都怀疑他说的是不是他大哥，但师爷字字赞扬，句句褒奖。当弟弟的也不好否决哥哥的身后名声。
手里捻动着酒杯，不说话，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等待着熊野的判决。
是信？还是不信？
“师爷。”
“熊三爷您说。”
“这狗窝子在什么地方？”
“熊爷的意思是？”
“狗妖好生养。出现了一只，就会有一窝。而这只狗妖还敢进城，怕是数量不少。”
嘶--懂了，这位爷想报仇。
狗妖与其他妖魔不同，狗妖能生，少的一窝能生五六只，多的一窝能生十一二只。妖魔数量多了，总有那杀进城的。
妖魔进城食人可是大罪。
在熊野的注视下，师爷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勉强说道：“这个……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让熊野顿时变了脸色：“您莫非在与我开玩笑？”
“熊三爷，我只是个师爷。”师爷豁出去了。
他说的也是实话。
他只是来做师爷的，协助一下县令处理政务才是他的正职，不是来斩妖除魔的。
熊野看着师爷，不屑的一笑。
师爷这样的人，他是见的多了。
人家是来做官的，不是来做事的。
“你们呢？也不知道？”
熊野没有继续逼问师爷，他问的是其他衙差。
其他衙差想了一下，纷纷摇头。
有的是真的不知道。比如陈丙任这样的衙差。
如果他知道哪个村子有妖魔，也不会一头扎进去。
但肯定有人知道。
只不过那人不愿意得罪妖魔。
熊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有出声，而是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噗！
呵--
在所有人都注意他吃酒的时候，他的刀却已经刺穿了一个衙差的喉咙。
然后，平静的放下酒杯。
“妖魔在哪？”他又问道。
“妖魔在……城外。”坐在他身边的沈大昌急忙回答。
那一刀从他面前而过，如果不是他缩了一下，只差一点儿死的就是他了。
“走。”熊野丢下酒杯，直起身子。
“去哪？”沈大昌问道。
“去城外。”
“……”
“怎么？不愿意？”
“大人，姜火旺才是除魔司的人。”
当然不愿意了。那可是妖魔。刀斩不进的妖魔。去了就是送死。
一个沈大昌的手下赶紧把瞎子推了出来。
瞎子能转正，不就是为了这时候吗？
“哦？谁是姜火旺？”熊野看向其他人。
“是我。”姜火旺举了下手。
看着姜火旺，熊野笑了。
噗！
又是一刀，熊野刺中了开口衙差的咽喉。
由于这个人就在姜火旺的身边，所以姜火旺隐隐约约注意到，当熊野的刀刺入那人的喉咙中，一抹红光似乎被他的刀吞噬了下去。
“我们出城，大家还有没有意见？”熊野继续问道。
哪里还会有什么意见。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谁有意见谁死，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了。
“很好，出城。”
熊野大踏步向外走去。
沈大昌他们恨不能乱刀斩死他，但是谁让他们不是对手。
姜火旺跟上，牵上牛儿，坐上牛车。
听到有人跟上，而且是瞎子，熊野就为自己的决定高兴。
是个聪明的瞎子，幸好没有一开始杀了他。
然后他看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没的选，不想死，就只能跟上。包括师爷。
一行人出了城。全城人都看见了他们这个队伍。而卖豆腐的王姑娘自然是看到了坐在牛车上的姜火旺。
“是他。他没有事。”
王姑娘很是开心。虽然她几日没见姜火旺，姜火旺也没有说是自己帮的她，但王姑娘愈发的认定是他了。
现在见姜火旺没有事，她也就放心了。
王姑娘急急回了摊子，选出一块热豆腐，包好，打算送与瞎子。
可是这一回，队伍的速度很快。当王姑娘包好豆腐，队伍已经过了城门。
也好，等他回来，单独给他。
望着瞎子远去的背影，王姑娘一扫几日的焦急，只觉得人生又充满了光明。
他这是越来越好了……
王姑娘痴痴的看着，有如一个送丈夫出门上班的小娘子一样。
只不过真的是越来越好吗？
至少师爷一行人不觉得他们会好。他们只觉得他们会死。
不是死在妖魔的口中，就是死在熊野的手中。
而他们没有选择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