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去可别说你是我儿子!
萧慕尘眉头死死皱紧,不知道她到底是几个意思。
明明刚刚在洞外,是她亲自给了自己一把刀,配合她来收拾这群王八蛋。
如今,面对着罪魁祸首,她竟然出手阻止自己?
难不成她对孙同这畜生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想到这里,萧慕尘一张冰冷的脸上闪过浓浓的厌恶嫌弃。
程岚盯着他不断变幻的神色,心底里涌起一丝不耐。
前世她独来独往,说的话就是命令,何须跟手底下人交代自己的目的?
如今多了几个拖油瓶,这感觉……还真是麻烦又奇妙。
想着这具身体里的血缘关系,程岚终究还是忍下不耐烦,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
“刚刚山洞外面那些个衙役,死了也就死了,都是一些小喽喽,并不妨碍。”
“可孙同这狗贼,名义上是本朝的副将。更何况我们正被流放,各省县衙都有我们的通缉令,后面一切还得靠他的通关文牒来给我们打掩护。”
“若是你现在为了一己私欲就杀了他,到时候事情败露,只会会惹来更多的追兵。你可曾想过,我们一群老弱病妇,该如何应对?”
“所以,孙同不能杀。”程岚漫不经心地解释着。
然而没等萧慕尘开口回应,跪在她面前的孙同眼前一亮,高兴地就差涕泗横流。
“少将军,夫人说的没错啊!如果我死了,接下来的路程谁给你们接引?!再加上,那通关文牒也是我的!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留我一条狗命吧啊!”
孙同眼泪鼻涕齐流,就差嚎破了嗓子,跟白日里的猖狂样比起来,恶心的不行。
程岚冷笑的看着他,慢慢的蹲了身来,也不嫌弃,伸手就是“啪!”的一声,对着孙同的脸颊左右开弓。
“孙同,这两个巴掌是还你的,毕竟刚刚你可没对我手下留情,你说是吧?”
眼前年轻妇人轻蔑冷冽的神情,简直如同从地狱出来的恶魔一般,那骇人的眼神直接让孙同惊恐得说不出话来!
而柳曼文的脸色比他还惨白,她哆嗦着身子,用手指着程岚,惊声尖叫。
“疯了!疯了!程岚你这个贱女人,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你杀人了,杀了那些衙役啊!你是想造反吗?!”
这女人怕不是鬼上身了!
否则平常愚不可及的程岚怎么可能会杀人啊!她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柳曼文脑海混乱,她不知道接下来这场祸事,会不会危及她们三房!
她现在只想让张魁早日赶来,把自己和萧彤彤救出这火海啊!
“没错,我是疯了。柳曼文若是你再大声吆喝,我不介意费些功夫,再把你们一家三口全都处理了。”
“到时候,没了你们三房这个拖油瓶,流放路上,也能轻松不少啊。”
程岚嘴角带着阴凉的冷笑,眼神慢慢扫过她。
强大的震慑力,不禁让柳曼文脸色大变,恐惧慢慢爬满了她全身。
她惊慌失措地立马闭紧嘴巴,再没了刚刚的嚣张跋扈。
程岚见她这就被吓得缩成一团,轻蔑的瞧了那么一眼,随即来到洞门口,看着还瘫坐在地上呆愣的萧云清。
“老二进来,帮孙同那贼人治伤!”
程岚一声令下,使头脑一片空白的萧云清默默的抬头,寻着声音看了过来,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程岚眉头微蹙,快速来到萧云清身边,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训斥道:“不过就是一些小场面,就把你的胆子吓破了不成?”
“没用的东西,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
程岚冷脸呵斥,要是换做以往,萧云清早就跳脚的和她对着干了起来。
可经过刚刚那一遭,萧云清再次面对程岚,他的情绪掺杂了更多的复杂。
刚刚程岚对萧慕尘的解释,他全都听进耳中,他不得不承认,程岚的分析句句犀利,句句在理。
“老二别坐着了,娘的话,你没听到?”
在山洞内的萧慕尘听到程岚对萧云清的吩咐,早就有眼色的将孙同捆绑起来,将人拎了出来,丢进马车。
“快去吧!”
在萧慕尘的催促下,萧云清狠狠地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银针,转身掀开马车的门帘,快速走了进去。
扒开孙同下半身的遮挡布,看着那猩红的血迹,他面色异常解气,手上的动作愈发的变得狠厉。
一刻钟过后,孙同命算是保了下来。
“人没事了!”萧云清走到程岚面前,冷着脸别扭地开口。
程岚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冲李雪蓉等人招手。
“老大媳妇带芹儿和囡囡坐另外一辆马车,老二驾车。老大和我,带孙同坐这一辆。”
“血气太重,在这深山老林最容易引来狼群,所以都别墨迹,立马行动。”
程岚淡淡的一席话,霎时间吓坏了萧彤彤。
她清秀的脸上带挂满泪珠,抱住柳曼文就放声大哭,“娘,我也要坐马车!我不要被狼吃了!娘!我害怕!”
柳曼文本就心烦意乱,如今被萧彤彤的哭泣声,弄得更加烦闷。
她看着不远处的程岚,想起她们如今怎么着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而且都是萧家人,程岚肯定不敢真的动手!
这么想着,柳曼文便壮着胆子,色厉内荏地瞪向程岚。
“程岚,别忘了,我们也是萧家人,你现在立马安排一辆马车给我们,顺道帮我们把枷锁打开!”
柳曼文毫不要脸的命令,差点让程岚好笑出声。
她淡淡地睥睨了她一眼,言语间尽是讽刺,“你倒是好大的脸,以为自个儿还是萧家的三奶奶?”
“我劝你们一家老实点儿,不然,我不介意再拿你们家练练手。”
程岚神色意味不明,柳曼文白着脸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突然想起刚刚程岚的威胁。
再看程岚那冰冷凌厉的眼神……居然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她真的敢杀了她们!
一时间,柳曼文从头凉到脚,眼底惧怕又阴狠,却不敢再有任何举动。
只能不甘心地带着沉重的枷锁,跟随在马车后,随着程岚一家转移到另一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