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陈霸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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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陈谈先 陈休先

陈霸先去后,带走了所部兵马,高要城中所剩不过百数。

虽然事后安排陈蒨为奇兵,联合胡颖将贼人逐杀。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此一去广州胜负难料,如果后方长期空虚,则很容易出现问题。

而他,以高要郡守监西江督护,有镇服俚僚之任。

若因他出兵广州之时,俚僚趁机作乱,攻他后方,则腹背受敌,恐怕悔之晚矣。

故而,在出发之前,陈霸先曾连发两封书给他的两个兄弟。

希望他们召集兵马,速速增援高要,协助胡颖守城。

是以,在高要一战之后不久,高要城首先迎来了陈休先一部人马。

陈休先为陈霸先之弟,在安化,为县尉,距离也是最近。

他带来的人马虽说不过七八十,但这也是他能力的极限了。

接下来的,则是陈霸先兄长新化县丞陈谈先。

陈谈先所带来的人马也只稍微多个二三十,差不多是一百人左右的样子。

新化、安化原本是陈霸先所在宋隆郡辖下二县。

陈霸先监宋隆郡时,下面安化、新化二县不服,举兵反叛,一举被陈霸先给荡平。

而陈霸先也因此功,出任高要郡守监西江督护。

新化、安化贼寇虽然被暂时镇压了下来,但这两处若无能人镇守,只怕难有长久的太平。

新喻侯广州刺史萧映,在陈霸先去任后,奏请陈谈先为新化县丞,陈休先为安化县尉。

其实,明眼人能看出来,萧映重用陈霸先同时,但也不能落下他的两个兄弟。

更何况,他的两个兄弟非是无能之辈,皆有盛名,故趁机将他二人一并任用。

当然,用他二人,则同时可以借陈霸先的威名,以起到对下面二县宵小的震慑作用。

毕竟,谁敢作乱,陈霸先手中的三千兵马可不是吃素的。

正是因为陈霸先受到萧映的重用,他的两个兄弟也就借此机会,将他们的儿子都送到陈霸先军中。

除了是对于兄弟的信任,则是希望陈霸先能够亲自调教,将来或有出息。

当然,陈霸先自然很是愿意带着这些侄子辈们出入军营,给予他们尽可能的历练。

如今两路人马先后到了高要城,高要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他二人所带人马加起来差不多是一百八十左右,如果加上高要的,则有两百多号了。

高要经过此前一战,虽然大胜,但同时也折损了不少,亡者三十又八,已经去了十分又四。

但好在,胡颖在得到陈昌的建议后,将五百多号俘虏放出,任他们去留。

当时就走了两百多人。

余下的,又从三百多人里考校出弓马娴熟者百数,编入部伍。

至于那些没有合格的,按照陈昌意见,给予他们口粮,将他们放走。

如此,前后所有人马加起来,目前差不多是三百四五十左右。

当然,陈谈先及陈休先所带人马皆都归属各营,互不统属。

胡颖手上人马,也就是个一百六十多号,如果单单谈人数,则比他两所部还是要少点的。

对于这点,陈昌很是清楚。

是以,在陈休先、陈谈先二人到了高要后,陈昌眉头也终于是舒缓了些。

连日来,因为胡颖的事,陈昌极其苦恼。

虽然他心里很是相信胡颖的为人,也相信父亲陈霸先的眼光。

但事实就摆在面前,如果不能有合理的解释,他是无法释怀的。

而一旦胡颖有了野心,就单凭他与章要儿这对母子,只怕是压制不住他,且有覆卵的危险。

所以,在这件事上,宁愿自己狐疑一些,敬畏一些,也要对家人负责。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怕胡颖一家独大,只手遮天,而担惊受怕。如今,因为有了他的两个叔伯的到来,倒是给了他陈昌以足够的底气。

故而,在欢迎了两位叔伯后,他再次打开牢门,来见杜晋。

杜晋肩膀上的箭伤此刻也已经有了更好的康复。

他的心情不像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暴躁了。

当然,这或许是因为上次陈昌让人给他去了镣铐,使得他可以在牢内自由活动,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些。

“周季。”

随着陈昌的一声吩咐,身后跟着的周季将食盒放在了案上,同时还有酒樽和盏。

酒盏,这次有两只。

在摆放好后,陈昌随即让苏心斋和周季等人去外面候着。

等到他们都出去了,陈昌抬头看向杜晋。

却见杜晋看着周季离去的背影,两眼一时没有收回来。

陈昌很是奇怪,但他没有立即道破。

他席地坐了下去,也不管牢内的腌臜。

“请!”

杜晋被这声打断,倒也没有矫情。他当即坐下,自取食盒,自己给自己倒酒。

陈昌抓起酒樽,也给自个盏中倒满酒。

杜晋好奇的看了陈昌一眼,没有说话。

大概是觉得陈昌这么小,应该还不会喝酒。

谁知陈昌把盏抬起就将里面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涓滴不剩。

这时的酒水度数偏低,跟后世啤酒度数接近。

喝不醉,根本喝不醉。

不过,他似乎忘了自个还是个小屁孩。以如今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住不停的造,三五下下来,早就脸上通红了。

倒是因为脸上肌肤细嫩酡红,偏偏更加可爱。

杜晋见得陈昌如此痛快,倒是颇合他的胃口,当下把盏与他对饮起来。

也不管,他们实际年龄的差别。

倒是因为两个都是少年人,才能喝得更加的干脆利落。

陈昌先是跟他随便谈论近两日的状况,接着顺其自然提到了刚才一幕:“你好像见过周季?”

杜晋微微一愣,此时也有点上头了。

“周季,是谁?”

显然他没有说谎。

“就是刚才我带进来,为我摆放食盒的小卒子。”

“哦,是他?”

杜晋道:“此人我当然见过,否则我不会断定胡颖会做出卸磨杀驴之事。”

陈昌心头一紧。

看来,这酒作用果然可以,轻易就将杜晋的话引了出来。

“晋哥,喝,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

在此时,能让杜晋有多痛快就多痛快,卖力捧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