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要为先生暖床
不得不说，婉玉的饭菜做的的确是不错，林恒都惊了。
一道炖菜，居然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令人口齿生津，幸亏是把人家妹子留下来了。
我这可是为了保全婉玉小丫头的月钱，当然不是因为有人做饭做的好吃而留恋......
总之现在的生活也是蛮惬意的，太学那边送来了教科授业的书籍之后，林恒也是翻看了一下。
大唐的数算，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比较成熟的程度。
加减乘除、立方、乘方，甚至已经演化到了方程式的前身，就是看着太复杂，所以说那些靠着加减乘除都能让李世民震惊、孔颖达震惊的人都是怎么想的，这是你的老祖宗，你们用的玩意都是老祖宗琢磨好然后传下来的，人家又不是脑残，怎么可能连这点东西都不清楚，真当人家是吃干饭的啊？
不过大唐，所重视的仍然是国学经略一类的发展，至于数算，在太学中地位属于最低的，研究的人员并没有那么多，钦天监那边有个叫李淳风的，他对这玩意挺感兴趣，不光数算，这老小子都开始琢磨宇宙万物运行的道理了。
似乎这些，才是林恒的长处？
就比如说天圆地方的理论，古人可没几个人清楚这点，除非真的花时间琢磨这个的，那林恒是不是能教点更有意思的，比如说物理啊化学之类的，那不比光教一个加减乘除来的实在？
呃，说起这加减乘除，林恒正好翻看到了乘法口诀表这里。
最早的乘法口诀表，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管子》《荀子》之中都有记载。
但规格很不对劲。
九之九得八十一.....
九之八得七十二.....
九之七得......
你妹啊，这玩意看得脑壳都疼，非要用文字记录的形式嘛？
关键你还倒着背，这谁能看得懂？
林恒觉得这教材不太合适。
阿拉伯字母现在应该传入大唐了，那他拿出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小小的修改了一下。
1x1=1......
1x2=2......
顺眼多了嘛！
而且这样还好记不是？
林恒小小的得意了一下，揣摩着数算这东西并不难，都是小学题目，也不知道学生好不好教。
先准备，没什么错的，随机应变就是了。
看着看着，天就晚了。
林恒准备去睡了。
起身进屋，小屋内灯光昏暗，烛火摇曳，床榻之上，棉被规规整整的散开着，很规整的散开.....等等！散开？
林恒的目光直接看向了床榻鼓起的位置，里面有个人.....再定睛一看，婉玉？？
“你干嘛呢？”
婉玉立马支楞起身子，看到突然来了火气的林恒，有些不知所措：“那个.....学里教授礼节的人说，要为先生暖床，奴婢就是......”
林恒面无表情：“所以你之前也是这么给别人暖的？”
婉玉使劲摇头：“之前奴婢也没有过，只是看先生今日研习读书太累了，故而想着这样先生是不是会舒服点，奴婢也是头一回......”
瞧着婉玉一副做了错事慌乱的模样，林恒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些，那没给别人暖过床就成.....不对，他关注的点不对！什么封建陋习啊，还搞这一套？
“去去去，我不用你暖床，我就喜欢睡凉的！”
“而且以后也不需要，你我二人也不必如此紧张，本就是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别老喊奴婢奴婢了，听着怪。”
婉玉闻言松了口气，可有些把握不好林恒的性子，她觉得林恒什么都好，对她也不错，晚上吃饭的时候还要她一起上桌呢，哪里是对待什么下人的态度，暖床也是她今日特意去问的，想知道怎么才能让林恒更喜欢她一些，也回报一下林恒的恩情，可现在怎么还犯了错......
先生不喜欢，那就算了，都怪那些其他的侍女，早知道就不来了呜呜！
“奴婢......”话刚说出口，婉玉就看到了林恒的目光，很让人害怕，连忙改口：“我知道了......”
“知道还不走？”
“噢噢。”
她连忙爬出被窝，一溜烟的跑了，林恒头疼的要命。
果然我还是没办法融入这里，一个妹子暖床就想入非非了，这要是去了青楼，岂不是魂都给勾走？
生气？林恒生什么气？
林恒都乐麻了，妹子暖床，哪里才有的待遇啊！
但林恒的一身正气，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行为，他可是正经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被窝里确实很暖和，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妈的，又想入非非了，果然处男都这么丢人吗，可恶！
......
就在林恒安然歇息的第一夜，长安的皇宫内却是通宵达旦下达对待灾荒的政策。
还在中郎将常和家中居住的马周，收到消息，即刻赶往皇宫。
他碰到了他此生为官的目标，甚至眼前这位大唐宰相要他坐下对座而谈！
马周毕竟年纪不大，纵然有被李世民都赏识的才华，可前半生穷困潦倒无依无靠飘零无依的他，仍然不免紧张，发自内心的敬畏和担忧。
“房相，小人站着就成......”
房玄龄哈地一声笑了，倒也没阻拦，只是目光看向马周：“你的策论，陛下看过了，对于你很是欣赏，不过你也知道，你连科举都没参与过，想踏入官场，难度太大，陛下若为你开了先河，让那些太学和天下的士子如何看？”
马周匆忙拱手一拜，一下子听出来房玄龄的意思：“小人虽无长处，但仍有为陛下、为大唐效力之心，望房相指点！”
房玄龄眯起眼睛。
“你那策论中，提到了松动商业一事，陛下打算试点在水路漕运，可毕竟不好开口......”
马周即刻开口：“小人明白！”
房玄龄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都是不由得露出欣赏。
“你若出身好一些，如今至少也是穿绯袍的，日后能不能穿得上，得看本事。”
马周当然清楚房玄龄这番话的意思，跻身朝堂，哪个是轻而易举的？有人提点，那就是贵人，如今还碰上了陛下打算对商业下手，他策论中对于松动商业本就是寥寥几笔带过，因为常和告诉他想做官就不能写，可他还是写了，因为真的能改善大唐的经济。
不成想，如今那寥寥几笔，居然成了房玄龄甚至陛下提拔他的由头，天底下哪里有这般好的事情？
天时地利人和尽在他手啊！
不多时，便有人送来一张蓝色官袍和官帽。
马周接过之时，只觉得热泪盈眶。
这身衣服穿上，那就真正的脱离了平民，跻身士子，乃是天下读书人所向！
“吏部尚书亲自批文，封你为门下省仪事，七品，明日大朝会，好生表现。”
马周神情肃穆接过官袍：“下官不会让房相失望的！”
马周最后走了，留下房玄龄一人，他手中捏着两个溜光的核桃，眼神中噙着笑意。
他应该没想到，自己的提早提拔任用，是因为陛下今天听了一个故事。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