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互相收集证据
周旭光见贾琮虽然只是县衙文吏，却能得贾赦的推荐信，心中惊奇，也先高看贾琮一眼。
只听贾琮说道：
“卑职此来，一则特意拜会大人，二则，也是想着，告知大人一个情况。”
周旭光闻言，追问：
“哦？什么情况？”
贾琮接着说：
“万平县令方丕，或将有不法之事，而梅府尹却数次力保他，似乎和方丕之间有特殊关系。”
这话一出，周旭光满心惊疑，贾琮不仅有贾赦的推荐信，而且对府衙的事情也能知晓。
一时眼神微闪，直盯着贾琮看，过了一会，才追问：
“不知你说的县令方丕有不法之事，到底是什么？”
贾琮面对他的审视，很是平静，没有显露出任何的胆怯和心虚，轻声回道：
“这事卑职目前还不能说，只是提前告知大人，希望这个情况，能够对大人有所帮助。”
周旭光眉头微皱：
“这个消息能对本官有什么用呢？”
贾琮也不接话，话说到这里，不能再说下去了。
他知道作为任何一个副手，不可能对自己的上司位置没有丝毫的觊觎之心。
周旭光作为少府尹，离府尹的位置是最近的，只需再向前一步，就能坐上府尹之位。
但问题是，这一步绝不简单，未必有这样好的机会。
一般来说，京兆府府尹都是由皇帝亲自定夺的人选，即便将上任府尹熬走，他这个少府尹想上位，也得皇帝看中才行。
所以，不是周旭光听不懂贾琮这话的意思，可他却不觉得，这对于自己有太大的帮助。
贾琮见他不说话，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接着说：
“大人别忘了，对于下属官员的考察，也是府尹的职责所在，倘若由大人你来揭露县令方丕的不法之举，那这功劳可就是周大人你的。”
“另外，方丕还是梅府尹的人。”
听了这话，周旭光有些心动了，如果能够借此，来达成自己的功劳，顺便还可以削弱梅章彦的威望，对他这个少府尹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举动。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这么做，会得罪梅章彦，此后可得小心梅章彦给他穿小鞋。
可一想到，梅章彦强势的样子，随意插手自己这个副手的事情，就让周旭光心里生出不满来。
而贾琮说出的话，就如魔鬼一样在诱导着他。
过了好一会，周旭光深吸一口气，看着贾琮：
“如此，本官就先谢过你提醒了，不过，有关方丕的罪责，本官何时能够见到？”
贾琮见他动心了，也跟着长松一口气，看来没人能够克制住上爬的欲望。
“大人莫急，待卑职收集好证据后，便会交给大人处置。”
周旭光听了，微微点头：
“这样，你此后可以直接来见本官，不论何事，只要本官能够替你办的，都可以去办。”
不管怎么说，贾琮也是贾赦介绍的人，周旭光还是挺给贾赦面子。
贾琮也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并不会因此就觉得自己已经得周旭光器重。
又说了一会后，便告辞离开。
……
回到万平县衙后，就被蔡清渔找来商议对策。
“陈综，眼下看来，方丕还真是硬啊，都这样了，他竟也能没事。”
“咱们要怎么做，才能弄垮他哦？”
说到这里，蔡清渔眉头紧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就连薛家的状告，方丕都可以轻松应付过去，在蔡清渔看来，不知道还能如何对付方丕。
贾琮则笑着安抚：
“大人不必担心，卑职想着，虽然他依旧能够没事，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咱们只要收集他的一些罪责就行。”
蔡清渔愣住了：“收集他的罪责？什么罪责？”
贾琮微微挑眉：
“自然是为官不正的罪责，比如玩忽职守、渎职、怠政、贪污、受贿、徇私、作弊等等！”
听了这些罪名，蔡清渔都跟着心跳加速，脸色涨红。
这些罪名，对于任何一个官员来说，只要沾上一条，此生都别想升官了，除非后台靠山实在稳固且来头大。
过了一会，蔡清渔迟疑询问：
“这些罪责，可以收集到吗？问题是，即便收集到了，又去哪里揭露？”
贾琮似笑非笑地回道：
“总有说理的地方，只要他有任何一处做得不妥，咱们就可以顺势收集证据，剩下的交给卑职来办就是。”
见贾琮说得很轻松，蔡清渔不由有些惊惧，贾琮到底不过是一介文吏而已，他竟然可以轻松扳倒一个县令么？
似乎感知到了蔡清渔的担忧，贾琮补充一句：
“大人放心，此事只有我二人知晓，卑职也绝不会向外人诉说。”
蔡清渔干笑两声：
“哈…哈，有你在，本官便可放心，你只管大胆去办就是，本官全力支持。”
表面这么说，其实他心里开始疏远贾琮，觉得贾琮非常的危险。
如果贾琮真能够扳倒方丕，他都得考虑，事后是否要将贾琮踢走了。
倘若贾琮没能办好，反而被方丕发现，甚至反击，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贾琮出卖放弃。
……
对于贾琮来说，想要收集方丕的一些罪责，其实还算容易。
只因目前万平县衙中，超过半数的吏员都和他有交情，而且其中不少，还收过闻达楼的好处。
而人无完人，他不信方丕可以完全做好一个县令的职责，私底下肯定是有徇私、渎职等举动。
作为具体执行办事的吏员，对方丕的一些举动，自然很清楚。
换做平日里，谁敢盯着县令的政令，县令要求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不敢去怀疑县令是否有做错的地方。
而眼下，贾琮既然要反击，那么方丕下达的每个命令，都会被仔细检查分析。
也正如贾琮所言，按照严格的职责规定，方丕还真有不少罪责，只是没人追究的话，自然无事。
每过几天，贾琮就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准备上交给周旭光。
而贾琮并不知道，他在收集方丕的罪责同时，方丕也同样在命人收集闻达楼的一切违反规定的证据。
就在贾琮将证据上交给周旭光的时候，方丕也同样将有关闻达楼的罪证，交给了梅章彦看。
梅章彦看后，十分满意：
“这才像话哪，也算是你这么久以来，做得最好的一件事情了。”
方丕听了，忙笑着恭维几句，又问：
“大人，您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