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贾赦的用意 同样的案情
目送贾琮离开,王熙凤满脸阴沉,她这次算是看走眼了,竟然弄出了一个冤案来。
向来高傲的她,感觉就像被人狠狠打了几个耳光一样,心里也极为难受。
这件事情,一旦公开,她在两府下人面前,威严将严重受损。
虽然贾琮做的没任何问题,可在她看来,正是贾琮突然插手,才导致后头的事情。
对于贾琮的怨气因此积累了一些。
而对于贾琮来说,他不会在乎王熙凤是否痛恨自己,是否会得罪王熙凤,反正贾家最终会被抄家,得罪王熙凤又如何?
更别说,这个世上,就没有不能得罪的人,只要愿意,所有人都可以不用在乎。
次日。
将结果告知给了贾赦听,贾赦面无表情,说道:
“看来你真是有长进了,竟然能看到你嫂子都没有看清的事情。”
“我这里有个人介绍给你认识,能不能得对方赏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着,拿出一封书信交给贾琮。
贾琮下意识接过,内心微动,反问:
“不知老爷介绍的是何人?”
贾赦平静回道:
“京兆府少尹周旭光老爷,我在信中,提及的是你的化名陈综,没有说你是我儿子,只是推荐你们认识。”
“能不能得他认同,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到这里,不耐烦地摆手:
“好了,拿着信走吧,老爷我没空陪你多说话。”
贾琮有些惊疑,拿着介绍信先退下了。
虽猜到了贾赦掌控着贾家世交故友的人脉资源,却没想到,贾赦还真是舍得将这些人脉资源推给他?
可不要小看这一份介绍信,这可是很多寒门子弟,梦寐以求的敲门砖。
正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贾家如今虽落寞了,可当年一门双国公,极为荣耀,权势滔天,不知多少人来攀附结交。
如今百年过去,虽然有些香火情早已断了,但也还保留了不少。
这时贾琮也总算明白,贾赦为何要让他去找棺木、又是让他接手婆子偷盗事情,敢情都是在考察他的能力。
见他确实能够做好一些事情,这才推给他。
看着手中的信,贾琮突然有些激动。
虽然贾家最终会被抄家,但如果在这期间,他以陈综的身份,将贾家的人脉都继承过来,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开辟了一条直上青云的道路。
当然,他也明白,这些人脉,不是说继承就继承的,没有足够大的利益,人家才不会理你是谁。
最多看在贾家的面子上,对你客气一些。
所以,对于贾琮来说,即便贾赦推给他一些人脉,也需要他自己努力去经营,不然,依旧没什么作用。
想到这里,贾琮暗暗庆幸,自己利用了化身来当小吏,不然,以他本身的身份,即便最终继承贾家的香火人脉,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而陈综是一个全新的身份,就算有人知道陈综就是他,那些和他结识的人,也不可能主动承认,他是贾琮。
说简单点,一旦牵扯上足够大的利益,他说他是陈综,他就是陈综,而且是会被别人承认的。
这就要看他接下来,怎么利用‘陈综’这个名头,纵横捭阖,牵桥搭线,让所有人都认同他就是‘陈综’了。
而现阶段,他正需要一个来自府衙的关系,以确保他在万平县衙可以屹立不倒,先在县衙彻底站稳脚跟才是。
不过,接下这份书信,也就算是承了贾赦的好意了,他恐怕还得想办法回报贾赦。
同时,也开始对贾赦发生了微妙的看法变化,至少贾赦应该不只是沉迷酒色。
……
拿到这信后,贾琮没有急着去见京兆府少尹周旭光,什么缘由也没有就上门去拜访,肯定得不到什么好印象。
不如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去拜访是最好不过的。
这时,又回了县衙来,如平常一样。
“陈头,县丞大人找您。”
刚准备坐下,就有人来通禀。
贾琮无奈,只能又去见蔡清渔。
见到蔡清渔后,只听他说道:
“典史雷鸣接手一个案子,说是涉及数额太大,便请示本官,陈综,你看看,这案子该怎么判?”
说话间,交给陈综一份卷宗。
贾琮听出他有几分兴奋,微微皱眉,看来典史向他请示,让他觉得自己威望提升了。
接过卷宗后,粗略看了看,便道:
“大人,这案子很简单,无非就是伪造银票,可实际上,根本没有流通,只须需按照我朝律法来判就是。”
蔡清渔微微点头:
“嗯,本官也是这般想,既然你都看过了,那本官就按你说去判吧。”
听了这话,贾琮突觉得哪里不对,忙追问:
“雷典史竟然要大人你来审判这个案子吗?”
蔡清渔捻须点头:“没错,他说这个案子,涉及银票伪造的太多了,数目巨大,他做了不主,所以让本官亲自来审判。”
贾琮眉头皱得更紧了,拿起卷宗仔细看了起来。
蔡清渔见状,问道:
“陈综,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贾琮回道:“大人稍等,待卑职再仔细看看这案子。”
听他这么说,蔡清渔再不多言,静静等待着。
之所以将贾琮叫来,也是因为蔡清渔将贾琮当做了自己头号参谋军师。
现在是非常时期,多找贾琮商议,总比他一个人做出决断要妥当。
而这时贾琮神色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只因这个伪造银票案,和他刚经手的婆子偷盗案十分相似。
虽然案情具体内容不同,可形式上却十分相近,也是有人指认嫌疑人王七伪造银票,不仅有人证,而且还有物证,并且王七还有足够大作案动机。
表面上,这件案子,已经是证据确凿,王七铁定就是案犯没错了。
可当贾琮看到有三个证人一同指证王七时,便想起来宁国府那三个婆子来。
同样的证据确凿,同样的嫌疑人死不承认。
难免让贾琮多想。
迟疑片刻,看着蔡清渔问道:
“大人,这个雷典史在县衙里,可有投靠某位大人,比如方县令?”
听他这么问,蔡清渔愣了一下,半晌才回:
“他不过一个典史,谁安排他做什么,他就得听从,若说他是谁的人,本官也说不好,或许已经被方县令拉拢也犹未可知。”
听了这话,贾琮立马肯定回道:
“大人,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雷鸣多半就是方县令的人了,这个案子定有冤情,若大人你按照现在的证据来判,必定踏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