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此后他的事情你再别管!
宁国府前院后堂。
坐在上首的贾赦脸色很是阴沉,贾琮倒是泰然自若地站在下首的位置。
派去仇府求证的人已经回来了,告知他结果,贾琮说的没错,那玉佩真是仇胜赠送给他的,得到了仇胜本人亲口承认。
贾赦唯一一个知道贾琮是用的化名在县衙办事,也是他为何觉得,贾琮和仇胜相交并没太大关系的缘故,去仇家问,也只是询问仇胜是否给了‘陈综’玉佩。
这就说明,邢夫人竟故意诬陷贾琮一个庶子,还想将别人的玉佩据为己有,这件事情就十分严重了。
本来仇豹对贾家的态度就有点微妙,倘若仇胜得知了此事,让仇豹彻底仇视贾家,那贾家等于凭空多出一个难缠的敌对。
如今的贾家已经很低调了,基本上没人任实缺,要办什么事情,也是通过世交关系去办,很少亲自出面的。
其目的之一,也是因为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和敌人。
“老爷。”
邢夫人急匆匆赶来,看到贾赦阴沉着脸色,顿时心跳加速,满是惶恐不安。
贾赦怒斥:
“混账!你这蠢妇,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这话一出,邢夫人吓得浑身颤抖,双腿发软,这个帽子她可不敢戴啊,当即颤颤巍巍地反问:
“老爷,妾身何时想害全家了,还请老爷明言。”
贾赦冷哼:
“哼!你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你不知道?还给我装糊涂?”
“仇家公子亲口承认,那玉佩确实是他赠送给贾琮的,你这蠢妇,竟然说他是偷的?还以此为要挟,让他交出来给你?”
邢夫人听了,神色大骇,下意识看向了贾琮,嘴唇哆嗦:
“怎么…怎么会?他…怎么会有人真的给他那么名贵的玉佩?”
贾赦呵斥:
“你这蠢妇,幸好贾琮没有交给你,不然,我们都得被你害死!”
听到这里,邢夫人支撑不住了,立马跪地求饶:
“老爷明鉴,妾身并无此意,您别听贾琮胡说,我…根本没这个意思,我是想着…”
说到这里卡壳了,一时间哪里找得出合理的理由。
贾琮见状,帮着说道:
“老爷息怒,我以为这都是一场误会,定是下面那些多嘴的婆子,偷听到我有这样一块玉佩,便告知给了太太听,并且恶意揣测,说是我偷的。”
“太太担心我误入歧途,这才有此举措,若知这是真的,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笨之举。”
这话说得邢夫人既轻松又憋屈,轻松是因为贾琮替她想出了解释,憋屈是因为,贾琮最后还点了她一下,说她做了蠢笨之事。
而贾琮之所以帮邢夫人说话,自然不是善心大发,他才不会怜悯邢夫人这种恶毒刻薄的主母。
只是他现在身份是庶子,主母出了事,他得站出来替主母分担,维持他孝顺的一面。
最主要,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邢夫人此后再休想打他的主意了,还不如顺势做一回‘好人’。
贾赦闻言,怒气稍稍收敛,不过还是接着斥责:
“你一个太太,连那些多嘴的婆子也管教不好,要你何用?”
邢夫人满脸惨白,忙认错:
“是妾身失察,误信了那些娼妇之言,此后再不敢了。”
贾琮顺势说道:
“老爷,您是不知道,那些婆子,三天两头地在我那院外转悠,只以为我那院子里,藏着什么大宝贝。”
贾赦当即怒视邢夫人,如果没有邢夫人的指示,这些婆子自然不会这么‘关照’贾琮的。
邢夫人则又气又惧,气的是贾琮竟然这时候告状,惧的是怕贾赦再斥责她什么。
“我前头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么?”
“他如今大了,你还那么管教他做什么?从今天起,他的事情,你再不得过问!”
这话算是让邢夫人和贾琮进行切割了,邢夫人此后再不得多管贾琮,贾琮也只需维持表面上的恭敬就行。
邢夫人听完,极为难受,她这个太太,现在是一个后辈也管不着了,这还算是个长辈吗?
最主要,她原还想着,贾琮今日定会当着贾家老少爷们的面,彻底沦为笑柄,此后任由她拿捏。
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真的有人送给贾琮如此贵重的玉佩,根本就不是贾琮偷来的,她是完全失算的一方。
又听贾赦接着呵斥一声:
“还不快滚,跪在这里,等人来看笑话么?”
邢夫人吓得浑身发抖,起身福礼,急忙告退。
临走前,不忘看贾琮一眼。
贾琮面无表情,至此之后,邢夫人再管不着他,邢夫人落得如此,也是邢夫人自找的。
似乎听到了贾琮的心声,上首的贾赦盯着他冷然说道:
“你别太得意,你太太不能管教你,还有老爷我在,倘若你敢任性胡来,老爷我可真会揭你的皮!”
贾琮听了,不以为意,表面上还是装作惶恐应下。
今日幸好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及的此事,贾赦为了面子,给了他自辩的机会。
若是在东院里,甭管贾琮是对是错,一顿板子肯定少不了。
……
且说这贾瑞吃席间,也没人和他真心说话,不免沉闷。
他不过贾家旁支,自然不会有人真心和他说话。
看着贾蓉、贾蔷等人勾肩搭背,一起饮酒作乐,他却只能一人独饮,心里自然不得劲。
他其实可以去其他的旁支一起吃酒,又觉得掉价,可贾蓉那边他又凑不进去。
几口酒下肚,想得也不免多了,突想到此前贾蓉和贾蔷隐晦说过,他们和王熙凤有过‘来往’。
虽然不知他们两个是吹牛,还是真有此事,可这时的贾瑞却心痒痒的。
他有幸见过王熙凤,知道王熙凤长得非常好看,恍如神仙妃子一般。
眼下又喝了一点酒,心底的阴暗面彻底被释放出来了。
既然贾蓉、贾蔷说王熙凤这般风流,自己何不也去试一试,若是真的,那就赚大发了啊。
换做往日,他也最多敢暗暗想想,这时吃了酒,加之心里十分郁闷,竟真的就敢行动了。
于是便出了席,偷偷往后院而来。
王熙凤刚从秦可卿的房间里出来,看到秦可卿病重到无法下床,心中烦闷忧愁,便想着四处走走散散心。
猛然窜出一个人来,朝着她作揖:
“给嫂子请安。”
王熙凤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两步,一面拍着胸脯,一面看去,见是贾瑞,顿时嗔道:
“这是瑞大爷不是?”
贾瑞看着她娇艳的面容,听着她那如黄莺一般的声音,心都酥了半边,面露几分不堪回道:
“不是我还是谁,嫂子莫非连我也不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