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来和鱼（等待篇）
搬完了多余的桌椅，谢湘语不想那么早就去教室等老师。想着去文庙溜达一圈，也不知道以前在孔子面前折他老人家脚下的枝桠，老人家会不会怪他扰了自己的清净。
想着，便是去了。
吱嘎一声，谢湘语推开了这有些沉重的木门。
看着中央的孔圣雕塑，谢湘语遥遥抱了一拳，算是以往仇恨大家相忘于江湖，您老人家别记挂我这么个小人物。
做完了表面功夫，谢湘语缓缓绕过孔圣雕塑，走向了大成殿。
推开殿门，缓缓迈入。
供奉香火的桌子上积了很多香灰，缓缓升烟的香炉，似乎有人刚刚来过，香才是燃了一点。没有细想，谢湘语取了三只新香，对着面前的香炉先是拜了拜，然后才是将香插入炉中。
俗话说：“烧三只文明香，见一片真诚心。”谢湘语这烧香的习惯不知是何时养成的，只要是来一次文庙，这香便是一次不可不烧，算是礼敬至圣先师。
接着走向了旁边的铜鼎，谢湘语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块硬币。将手伸到鼎中央，松了手，看着硬币下坠，听着硬币和鼎的碰撞声，谢湘语关了大成殿门，关了文庙大门，最后对着文庙大门又是拜了三拜，算是叨扰。
来到了班门口，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显然是在等那些“劳工”。
“报告。”
“进来吧，下次记得快一点。”老师看着门口的谢湘语，不由叮嘱了一句。
“好的。”
随口应答，谢湘语看着只剩一张的空位，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做了下去。同桌是一个低马尾女生，看着谢湘语，将手放在桌子上，手掌竖起，缓缓打着招呼，小谢回之一笑。
接着，老师便安排起了领书的事情，然后告诉同学们，第一天领完书就可以回去了，明天开始，早上必须六点半准时到达教室。说完，自告奋勇的几位男生就跟着老师领书去了。
谢湘语没有表示出什么兴趣，对着同桌的询问，也只是听着，话却是一句不说。这态度，难免让对方感到尴尬。
过了大约不到二十分钟，那几位同学搬着书来到了教室，顺带肩负起了发书。
看着自己课桌上的书是一本垒着一本，大家心中不由苦涩，最开始的那点兴奋也被复读的压力冲散了开来。
谢湘语将新课本随手放在了桌框内。其实这次发的书并不是很多，大多数只是作业本而已。高三的复习压力本来就是前两年的所学全部，之前的课本太多了，复读的学校不会再发新书，大家用的也是自己之前的课本。
待一切事宜结束之后，谢湘语就没在学校里再浪费时间了。
出了学校的北门，老余和“东巴”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老余朝着谢湘语挥手示意谢湘语快来自己这边，许是等不及，便拉着“东巴”朝着谢湘语走去。
“你这老狗，在学校呆这么长时间，你知道我倆有多无聊不！”
“哦？”
“你还哦，你别不信，李东来要配眼镜，我们配完了眼镜就一直在等你，随后实在等不耐烦了，我俩就到处乱转，但又担心你这老狗出来找不到我们，就一直在中街徘徊。”老余抱怨道。
谢湘语听后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问道：“接下来咱们干啥？”
“你忙不？”李东来发话。
“不忙，今天基本没事了，但明天开始就得正常上课了。”谢湘语无奈道，毕竟这课可不是每一个学生都乐意上的。
“那你们俩先去吃饭，顺便帮我点一份，刚才来消息了，通知我要到邮政去取录取通知书。”
“什么，你通知书来了？”老余不由问了一下。
“嗯，今天早上到的，刚才才通知我，不然早上就去了，什么效率嘛！”
“没事，这两天大家的基本都到了，积压在一起，通知难免会稍晚一些。”老余安慰道，但也谈不上安慰，李东来这货这会儿正飘着呢。
“中街那家杂酱面店等你，大碗，可以不？”谢湘语问道。
“可以，那拜拜了，待会见。”
“待会见。”，“拜拜。”
......
“老板，三大碗杂酱面，再要两瓶冰红茶。”
坐在座位上，谢湘语问道：“怎么就只要了两瓶？”
“东巴肚子不舒服，要喝啥待会他自己来要，我就不要了。万一要了人家不喝我就哭了。”老余解释道。
“好吧。”
“怎么样，复读的话人家有啥要求不？”老余关心道。
“和你们高三估计差不多吧，就那套玩意，估计还是变不了的。”谢湘语估摸着说着，但又不确定，又加了句“我也没上过高三，谁知道呢！”
“好好读吧，你也不说这一年你干啥了，说不来就突然不来了。开始还不信，结果你这一学期的假条都请出来的时候，大家也是懵了。”顿了一下，老余又说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走了之后你那同桌怎么骂你的？”
“不想。”
“啊！为什么？”
谢湘语白了老余一眼，说道：“你要当说客，咱俩就没得说了。算我对不起人家，再去纠缠，那就是混蛋了，读一年大学啥都会忘了。”
“就你精明，人家好歹哭了一周呢！”
“你在意？”
“不敢。”谢湘语看着老余，想要看点什么出来。就这样两个人坐着，大眼瞪小眼，突然，老余其身了。
“干啥？”
“看看面好了没有！”
一分钟，两分钟......死一般的沉寂之后，谢湘语缓缓开口：“算我对不起人家了，但......我真的........哎！”
“随便你，反正哭的又不是我。”老余的声音从谢湘语身后传来。
谢湘语看着外面的街道，缓缓出神。
过了一会，老余喊道：“三碗面，你端不端，还是东巴那碗不管了？”
“哦哦！”谢湘语连忙去端面。
两个人沉默着干饭，谁也不愿多说一句。直到李东来的到来，才算是打破了现状。
“咋都不说话呢？咋了，面太香了，急着干饭？”李东来看着他俩，突然，李东来问道：“我的呢？我的面呢？你俩都是人吗？”
谢湘语指了一下出餐口，然后干饭的速度又提了两分。
“你俩真不是人，呵呵！”李东来吐槽道。
接下来气氛总算是好一点了，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东来的录取通知书上。吃完了饭，三人又出去溜达了两圈，顾名思义道“消食”。等到旁晚，两人送别谢湘语，并嘱咐道：“这一年要好好的，今天早点睡觉，明天记得要早起。”
在巷子南口，谢湘语看着两人走远之后，便缓缓隐入到了巷子的黑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