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言出法随
这位少年与方十三自幼相伴，情谊深厚，虽非亲生兄弟，却胜似至亲。
方十三热爱武艺，舞刀弄枪是他的拿手好戏。而在兵法的研究上，他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无人能及。
他步出大帐，目光落在纸上，一行字迹赫然在目：“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子时，中军大营内。
营门外，金兵与宋兵分列两旁，笔挺站立。尽管他们同样身着军装，但金兵脸上的傲气明显胜于宋兵。
帐中央，士兵们正吃力地搬动着两把座椅，其中一把被缓缓移开。
就在方琼踏入营帐的一刹那，一个豪迈的声音从侧边营帐传来：“哈哈哈，我宋金的元帅，你终于来了！请入座！”
然而，方琼发现正中央的位置仅有一张座椅。
“哎，混账东西，方帅的椅子哪去了？”有人怒斥道。
士兵们顿时浑身颤抖，颤颤巍巍地将另一把椅子抬了上来。
突然，一道寒光从男子腰间闪过，深红色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营帐。两名金军士兵应声倒地。
“我完颜宗翰向来讲道理，出兵出力我们最多，辽帝也是我抓的。但怎能不给宋元帅准备椅子呢？我来亲自抬。”完颜宗翰说着，伸手去碰座椅。
然而，那金属椅子在接触到他手掌的瞬间，竟被一股气劲压成一团，随后断裂开来。
方琼手握长刀，发出咯咯的响声，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怒气。他紧紧地盯着完颜宗翰，心中的怒火即将喷发而出。
身后的方十三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冷静。在家人面前，方琼强压怒火，没有抽出长刀。
“完颜将军，我坐副座便可，不必劳师动众了！”方琼紧握着腰间的佩刀说道。
最终，不出所料，辽国俘虏被金兵带走。
方琼捶胸顿足道：“我大宋，气数将尽啊！”他手中捏着一张刚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纸条，而纸条上已被捏碎的字迹只有一个——“退”！
半个时辰后，风雪愈发猛烈，雷电之声隐约可闻。
“这风雪之夜，怎会有雷声？”方十三心中疑惑，但并未深究，缓缓进入梦乡。
这一阵涌入脑海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给方十三带来了剧烈的头痛。然而，他紧咬牙关，努力承受着这一切。
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睁开，只见王定六的拳头已近在咫尺，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脸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十三本能地喊出了四个字：“山灵召唤！”
刹那间，地面剧烈震动，巨石瞬间涌起，如同守护神一般挡在了两人之间。王定六的拳头重重击在巨石上，整个人被震飞了三米多远，手臂顿时红肿起来。
“我说了什么？”方十三满脸疑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好哎，好哎！”周围的徒弟们纷纷叫好，而老黄则重新点燃烟丝，深吸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王定六则是一脸凝重，他原本放松的心态此刻变得紧张起来。他心中暗想：这人施展术法的速度好快，比我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快，而且似乎没有消耗任何气一般。难道是巧合？不对，要是一般的术法撞击，我的手臂不可能有这么强烈的灼烧感，其中一定蕴含了大量的气。我必须全力一击，才能将其击败。
想到这里，王定六微微蹲下身子，脚步力量聚集，爆发出强大的弹跳力。他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方十三，速度快得惊人，力量也十足。
“山灵召唤！山灵召唤！山灵召唤！”方十三连续喊出咒语，三根石柱瞬间从地面喷涌而出，以三角之势将王定六牢牢地镶嵌在其中，动弹不得。
方十三缓缓地睁开眼睛，瞳孔瞪得巨大，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够召唤出如此强大的石柱。一旁的老黄则笑着吐出一口烟，夸赞道：“臭小子，言出法随用得越来越熟练了！”
“言出法随！”王定六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说过这种传说中的能力，施法速度极快，能够瞬间召唤出强大的法术。但是，他从未想过会亲眼见到这种能力，更没想到会在这个看似弱小的男子身上看到。
传言中，这种能力在先秦、山海经时期就已经存在，能够收服神兽、定乾坤、战仙人。最近的传闻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还轰动一时，拍卖出三百万两黄金的天价。这等财富，足以让人称富可敌国。
然而，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满头白发，但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他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法术？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王定六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有些后悔来此处挑衅。而坐在竹凳子上的老黄则悠闲地抽着旱烟，冒出的青烟被阵阵打斗气浪震得胡乱飞舞。他微微点头，评价道：“这才有一点掌门应该有的样子，不过比起流浪的三年还差得太远了。”
一旁的弟子们则是兴奋不已，他们终于看到了掌门使用法术的场景。原来法术是如此强大的招式，他们感到无比兴奋和自豪。
然而，就在他们欢呼之际，被镶嵌在石柱中的王定六突然发生了变化。他的全身肌肉陡然间缩小了一半，空隙瞬间变大。他怒吼道：“我王定六，也不是随便有个诨号叫活闪婆的！”
“活闪婆王定六！”众人惊呼道。只见王定六瘦小的身形陡然腾腾而起，速度变得极快，行动之快让常人的肉眼根本无法判断他下一步的行动。那一根根石柱根本阻拦不了他，他犹如穿行的泥鳅一般纷纷绕开。
“瞧瞧我活闪婆王定六练体期大成的实力！”王定六得意地喊道。他瞬间窜到了方十三的面前，势大力沉的右臂再次恢复成了强壮的模样。
方十三微微皱眉，他刚刚恢复了一点记忆，但根本来不及思考如何应对。面对王定六的攻击，他只好用双臂硬生生地抵挡。
王定六手臂肌肉暴胀，每一根青筋都爆裂而出，这股力量对于常人来说碰着即死。轰的一声巨响，方十三被击飞而出，可以看到他留下的残影。
“这么快嘛！”门外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惊叹王定六的实力恐怖如斯。
然而，就在方十三即将撞上墙面的时候，他的身体后方瞬间突出一道由泥水墙壁形成的屏障，将他的力道全部卸掉了。虽然引起的阵阵涟漪直接暴涨到十米开外，但方十三却安然无恙。
老黄从紧皱的眉头到缓缓地松弛下来，就这一口烟的瞬间。他淡淡地说道：“土属性的能力还未全部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