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
下山路上。
天魂帝国的军队已经赶到，正以小队为单位往山上移动。
没人看到此时的山路上，有两个人在慢悠悠的下山。
这两人自然是霍雨浩和他的新老师莫归。
“您刚刚说与我战斗的月筠是您的分身？”霍雨浩问道。
“是，准确来说是你放毒之后。这之前和你战斗的一直是货真价实的月筠。”莫归懒懒的答道，“潜伏在月华宗这一年，我尝试用模拟伪装过二十个人，但月筠是最好收集情报的，毕竟是宗主隔代继承人。”
信息量很大啊。霍雨浩开始在脑海中联系新旧情报。
首先是潜伏。让一位封号斗罗潜伏月华宗如此之久，雪月果确实珍贵，但这明显是赔本买卖，她应该同时还有别的任务。
其次是接管战斗。理论上，月筠中朱睛冰蟾之毒应该失去了作战能力，她却用模拟魂技接续了战斗，是为了逼出我的底牌？
最后是隔代。看来月华宗上一代果然出了问题，按时间来看应该就是大师姐那一脉了。
其实，霍雨浩看到莫归的第一眼就已经信任她了，因为莫归身上有一种轩梓文的气质。一种只忠于研究的气质。
但霍雨浩感觉的出来，有什么东西在推动着这位老师的行动。
终归是有些担心。但眼前这人，应该就是自己登上拜月台的原因。
“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
“大概是你用模拟的时候。”
“您是怎么做到如此大范围的模拟的？”霍雨浩问。
“坚持与努力。”
怎么感觉这老师这么克我呢，霍雨浩心里暗想，嘴上话题一变：“拜月台上，您故意给我模拟这一出戏，是想告诉我月华宗的真相？”
莫归挑了挑眉：“你猜猜咯。”
“月华宗一直是月神的传承者，只是上一届月神传承神位时，遭到继承人背叛，因此让月华宗背上了诅咒，这也是您模拟的花对月亮有恨意的根源。”霍雨浩凭借对月华宗的了解，跟莫归讲述了自己的推测。
“你小子想象力还挺丰富，连神都给我搬出来了。”莫归摇了摇头，“虽然有些道理，但是，月华宗成立不过四千年，而万年内无人成神。”
“四千年，莫非是日月帝国？”霍雨浩马上反应过来。
“看来还不笨，日月帝国皇室的传承武魂是太阳，那么代表月的那一支又去哪了呢？”莫归的声音一扫慵懒随意，变得中气十足，像是在做学术报告。
“答案就是月华宗。太阳武魂徐家与月亮武魂银家，本同为日月帝国的创始者，但后来两家决裂，最后徐家赢下了这场权力之争。”
“银家残党趁着当时两片大陆碰撞，逃到帝国边境创立月华宗。一开始，月华宗还是正派宗门，并且正值日月帝国战败，这片土地被割让给了天魂，于是两方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有一天，月华宗的一位宗主自称找到月神传承，其中就包括用先天满魂力的天才之血浇灌雪月草这种邪道。”
“那位宗主其实是邪魂师，他最后被史莱克诛杀。但到他死时，月华宗已经经过了好几代人，他们从小都接受虚假的月神传承，对神典深信不疑，因为怀疑者早被处决了。”
“史莱克并没有在意这些，因为剩下的人武魂没有任何邪气，他们相信月华宗会走上正轨。”
“但是，月华宗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霍雨浩有些愤怒：“这么多年，竟然是无人发现吗？”
莫归冷哼一声：“发不发现又如何？近五年，日月帝国的城市失踪人口比原来多了三倍有余，更别说底下的村镇了。”
“况且，月华宗只会杀先天满魂力的魂师。先天满魂力何其难得？没有高层的默许，这种天才的失踪又怎么会默默无闻？”
先天满魂力固然是天才，但雪月果的作用可是提升先天魂力等级。不知道多少宗门少爷和世家大族的传承人盼着这种东西来提升自己。
而自己和月筠初次见面，她就拿雪月果当见面礼这件事就能看出，雪月果产量并不小。
可悲的是，一个天才换多个天才这种交易，数千年来没有人站出来说不。
哪怕是一点传言和舆论也好，在自己前世记忆中，月华宗甚至没翻出过一点水花。
一直这么低调，不进大赛，不出月城。
那位叫付笑的内院学生既然在月华学院当到了副校长，那显然是知道什么，或许是在收集证据。但既然前世没遇到过他，那就说明正常的时间线中，付笑大概率身死于此。
听罢，霍雨浩沉声说道：“当初的邪魂师与日月帝国有关？”
莫归摇摇头：“没有这方面的证据，但八九不离十。即便是现在，日月帝国与圣灵教仍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好恶毒的手段。”霍雨浩叹了口气，“为何与我说这些？”
“这是我重要的调研成果，得有人知道。”莫归声音又消沉了起来，“而且，你亲手杀了几个小伙伴，我怕你有心理负担。”
霍雨浩愣住了。
他发现，他的心里好像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负罪感，即便与那些人度过了一段还算是快乐的时光。
虽然被模拟掩盖身形，他还是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楼梯，轻声说：“谢谢。”
“其实找你做弟子，是因为看到你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好像天下无处可去。”莫归沉默了半天，“其实天下之大，哪都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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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月华宗的全部真相。”穆恩看着中途扎营歇息的新老七怪，“月华宗的失控，我们史莱克有责任。”
“穆老，这不能怪前辈，我们史莱克监察团一直维护正义，难免疏忽。”戴钥衡说道。
穆恩怅然道：“何谓正义？何谓邪恶？我们所做的，应当是我们认为正确的事。原来我从未做此想，但现在，我有种预感，我害怕正义有一天会变成我们的牢笼，我们会用邪恶来维护正义本身。”
穆恩长叹口气，明亮的眼睛望着远方：“到那时，史莱克会举目皆敌啊。”
一向沉稳的贝贝站出来说：“玄祖的话，我们一定谨记。比起监察者，我们更应该做守护者。我们不只要守护弱小，更要守护史莱克。”
“傻孩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史莱克一日没有制衡，斗罗三国对史莱克的戒备便一日不会降低。”穆恩笑道，“但史莱克有你们，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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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中枢。
“海神冕下。”白发的绝色女子向眼前的人行礼。
“月神大人，听说你的传承之地出了点问题？”
座上的人手握三叉戟，蓝色的长发披散，眼神有无尽威严。
海神唐三！
月神恭恭敬敬的回复：“正是，月神教已灭。前代月神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海神道：“是否会影响你神位的稳定？现在神界需要力量，我要听准确答案。”
“不会，月神教终究只算传承之地，只要人会抬头望月，月神的力量便不会动摇。”
“那我便放心了。”说起传承之地，他才想起自己好久没关注过海神教了，好像现在也不剩下几人。海神眼眸微合，像是在回忆。
月神告退后，海神目光移回斗罗星。
“可惜不能确认气运之子的位置，只能看到模糊的光点，不知小七历练的如何了。”海神突然凝神细视，独属于气运之子的光点在大陆上熠熠生辉，那光的周围，许多的稍微暗淡的光点如同繁星闪烁着，“看来，注定是一场乱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