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幕后主使
贺家，金陵商界赫赫有名的商人世家之一。
他们家的主要生意都集中在日用杂货里的胭脂水粉、碗碟工具、首饰珠宝。
当然，他们家平日里也会制作一些糖葫芦、酥糖、糖豆出售。
陈家在酥糖外包装上下功夫而引起的营销狂潮，极大地影响了贺家杂货铺的生意。
但陈若飞觉得，生意上的一些影响还不至于让贺家亏损到花钱雇人袭击张归农。
于是，他让罗云杰派人盯着贺家福临杂货铺的情况，又让严大明派人调查贺家的一举一动。
严大明的左手还用绷带吊在胸前，但他对于陈若飞却如同陈家其他下人一样恭敬。
而且在陈若飞没有区别对待他在陈家住下的老婆孩子之后，他对于陈若飞的一切命令也都一丝不苟地执行。
他从认识渠道里招募了十几个初出茅庐的绿林中人，将其简单组织了一下就成了陈若飞的喽啰。
有了这些喽啰，陈若飞在金陵里也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些人肯定没有张归农、罗云杰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值得信赖，但却要比陈家下人有更大的用处。
他们只花了五天，就查出贺家老大贺青松最近跟方家和柳家以及孙家走得非常近。
他们这几天下午都会在茶楼、酒楼里喝茶、吃饭，聚会的频率远远高出了一般世家的交际应酬。
方家，柳家，这两家也同样是跟陈家在生意上有竞争关系的家族。
至于……孙家，陈若飞不由地轻哼了一声。
孙浩这是见到自己用孙静娴来勾引自己不成，准备联合其他世家给自己来硬的了？
不过陈若飞对此并没有太过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知道了敌人是谁，总比敌人隐藏在暗处好太多了。
就在他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晒着太阳，思索着下一步如何对付这四家的时候，秦妙云在身旁通报有官差来访。
官差？
陈若飞从椅子上坐起身来，在秦妙云陪同下来到陈家的大厅。
陈若飞来到大厅里的时候，罗云杰正赔笑着给张英男倒茶。
两个官差站在堂下候着，陈若飞看神色觉得他们有些严肃。
罗云杰见到陈若飞到来，连忙朝陈若飞使了一个眼色。
陈若飞见状抬手示意他和秦妙云退下，自己朝着张英男行了一礼才缓缓落座。
“张捕头，不知你今日……”
陈若飞刚刚开口，张英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陈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八条人命，四个人在死前受到了折磨，您还真雷霆手段啊。”
陈若飞听到张英男这句话，知道应该是西河镇那边，那些绿林中人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但他却并没有任何慌张的模样，因为他知道张英男肯定没有证据来证明是自己干的。
不然，张英男绝对不会只带两个捕快来陈家。
陈若飞想到这里，笑着向张英男问道：“张捕头，你在说什么，我为何听不懂呢？”
张英男迎着陈若飞的视线，眉头紧皱：“他们的确是做了错事，可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绿林中人目无王法，蓄意伤害他人，理应交给官府来惩戒。”
“按照本朝律法，这些绿林中人除了一人二十大板之外，最少也要蹲半年的大牢。”
“而且官府已经在追查此事，你为何偏要动用私刑呢？”
“你知不知道，他们大多都已经成家？”
“最年轻的一个妻子才过门一年不到，还有一个人，他家孩子才刚刚满月。”
“就算你要泄愤，找到他们打一顿交给官府不行吗？为何非要至他们于死地呢？”
陈若飞答道：“张捕头，听你这话的意思，袭击农叔的那些歹徒是死了吗？”
“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是听张捕头你说才知道这件事。”
“张捕头，这些歹徒死了，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张英男凝视着陈若飞，沉声说道：“我说了，他们是有罪，但罪不至死，更不应该被私刑折磨至死。”
“他们还有可以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对于张英男的话，陈若飞也打断了他：“那我家的那位长辈就活该被打吗？”
“他无辜挨打，目前还躺在医馆里昏迷。”
“这样的痛苦，这些歹徒被打二十大板，再蹲半年大牢就能够偿还了吗？”
“而且张捕头在追查这件事，就应该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他们是老手了。”
“张捕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们就是觉得自己干了这一票，只需要挨一顿板子，再蹲半年大牢，就能够拿到一大笔钱。”
“如果他们就是仗着这一点来为非作歹，张捕头，你们又该怎么办呢？”
张英男沉声答道：“陈若飞，你不要跟我混淆概念，多次犯案的歹徒会被重判。”
“而且我们每日巡街也是为了维护治安，你觉得以暴制暴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吗？”
陈若飞答道：“张捕头，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到。”
“只是我觉得，这几个歹徒死了，以后金陵的治安会好一点，你们肩上的重担也会轻一点。”
“至于那些歹徒的家人，他们还活着，就证明金陵以及周边的治安真的很好。”
“这些歹徒既然选择过这种江湖生活，那就应该明白一点。”
“江湖路，就是一条不归路，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江湖的唯一准则。”
“他们仗着身强力壮欺负普通人的时候，肯定是认同这个准则。”
“那他们被更狠的人干掉，同样也符合这个准则。”
“张捕头，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对于陈若飞的话，张英男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随后抬手指向陈若飞。
“陈若飞，我警告你，别觉得有两个钱就能够在金陵兴风作浪。”
“我警告你，无论你有多么正当的理由，不要再想着动用私刑。”
“否则一旦我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一定会抓你归案，明白吗？”
陈若飞抬手扶住桌上的茶杯，笑着答道：“张捕头，这件事跟我无关，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气大伤身。”
张英男没有多话，只是冷哼一声便起身离开。
陈若飞笑着朝张英男背影拱手行礼：“恭送张捕头，欢迎张捕头以后在我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