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他妈明明也是要投靠的啊
“郑浩，划出道来吧。这个开茶馆的我是必杀的。要不我让三夫人给你说点好话……”
“说点好话让大夫人撤销对老子的通缉？瑞五华，你以为老子是小孩子不成？她刘氏有何德何能，能左右两位夫人的决定？难道是靠她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争夺魔法泉源之水？”
郑浩的嘲讽，恰好触及了瑞五华心中的担忧。
没错，刘氏最大的依仗，就是她有两个儿子，而两位夫人各自只有一个儿子。论夺得魔法泉源之水的可能性，她是最高的。然而，郑浩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三夫人已经将她的两个儿子都保护了起来。在葬礼之前，无人知晓他们的藏身之处，因此他们必定能够安全地见到前来赠送魔法泉源之水的魔法师。说到底，三夫人成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郑浩，你不如趁早讨好三夫人，也好结束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
郑浩却轻蔑地一笑：“瑞五华，你还在幻想刘氏的两个儿子能够得到魔法泉源之水？”郑浩的话中带着讽刺，眼神轻佻，让瑞五华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
“你这是何意？”
“刘氏的那两个儿子，早就被大夫人下了咒语。这些年来他们活蹦乱跳，只是为了安抚刘氏，让她全心全意地协助两位夫人消灭其他妾室和子女而已。”
现在刘氏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她的两个儿子估计也命不久矣。
“这……这不可能！”
“哼，你现在要是回到瑞家，估计能看到瑞明的棺木旁边又多出了两副新棺。”
瑞五华知道，郑浩的直率性格让他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他从不发表没有根据的言论。看到郑浩如此自信，瑞五华已经有五分相信了。
“你有什么证据？”
郑浩冷笑一声：“证据？老子亲自下的咒，难道还留下什么痕迹让人来指认老子不成？”
瑞五华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显然，他已没有了之前的气势了。
郑浩见状，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老子得罪了大夫人二夫人，又知道了她们这么多秘密。不论她们谁的儿子得到魔法泉源之水，老子都得一辈子躲藏。所以老子只能寻找瑞家失散的血脉，寄希望于新的主人能救老子一命。等了两天，眼看着家主都要下葬了还没等到，本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老子还是在最后时刻赌中了。”
瑞五华现在哪还不知道郑浩的真正目的。郑浩这是要扶持一位新主人，以图一个从龙之功啊！梅小凡作为郑浩唯一的希望，是郑浩必定会保护的。想要从郑浩手中夺走梅小凡，瑞五华自认为还没有这个能力。
而且目前，主要矛盾已经转变。
他已经无心杀人了。按照郑浩的话，刘氏的两个儿子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没有了儿子去争夺魔法泉源之水，那么刘氏就只是个纸糊的老虎，风一吹就倒了。
树倒猢狲散，作为这棵大树上最得势的猢狲之一，他该何去何从？投靠大夫人或者二夫人？且不说这两位夫人，她们的手下也不会允许他这个刘氏的管家去分享任何好处。
而且他还和两位夫人的手下有诸多矛盾，如果投靠过去，他将成为那些狗腿子的猎物，能否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两位夫人失势，她们的管家来投奔他，为了自己的地位，他也会先下手为强，将他们除掉。
瑞五华心中盘算着，或许投靠梅小凡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她现在身边缺乏可靠的助手。他活了几十年，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冒险赌一把未来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而且，他还对选择魔法泉源之水继承人的方式有所了解，这至少让他觉得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越看梅小凡，瑞五华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瑞五华在心中权衡着自己的退路，而瑞四高见情形不对，便问道：“华爷，我听着郑浩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很有根据。但我并不熟悉他，不知道他这个人是不是那种满口跑火车的人。但是我想来想去，三夫人那边……”
“够了，别说了，我在思考，被你吵得脑袋都快炸了。你是不是想知道郑浩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的，对，就是这个想法。”瑞四高急切地回答。
瑞五华叹了口气：“九成吧。”“五爷的回答真是简洁明了，那我就放心了。”
瑞四高微微一笑。突然，一阵轻微的声响传来。瑞四高抽出长刀，刀刃上沾染了瑞五华的鲜血。他没有去看倒地、瞪大双眼的瑞五华，而是单膝跪地向梅小凡宣誓效忠。
“这瑞五华不识抬举，冒犯了小姐，罪该万死！
我瑞四高，愿带领兄弟们誓死效忠小姐！”此刻倒地的瑞五华口吐血沫，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不知是在诅咒瑞四高的背叛，还是在后悔自己犹豫不决，未能及时表达忠诚。
在即将陨落之际，瑞五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他妈明明也是要投靠的啊……关键时刻，迟疑了一下，便已注定生死相隔。郑浩的话语清晰明了，瑞五华又用自己的生命证实了这番话的真实性。
刘氏这艘巨轮眼见就要倾覆。机智的人都开始寻找逃生的救生圈了。
瑞四高刺杀了瑞五华，既是对新主效忠的证明，也是为了清除阻碍。有瑞五华在，瑞四高即便想要投降，也只能屈居瑞五华之下，成为二等忠诚者。瑞四高的手下们都是刘氏豢养的刀尖上跳舞的亡命之徒，自然不愚钝。
他们也看明白了瑞四高是在为他们寻找生路。他们就是专门处理脏事的，不论大夫人或二夫人谁胜出，像他们这样的外人仍旧要继续执行脏活。
谁也不是生来就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一旦投靠了新主人，地位提升，也就意味着离获得安全和自由的日子不远了。
老大为他们树立了榜样，现在正是改换门庭的大好时机。眼前的梅小凡，就像是上天赐予他们的机遇。
瑞四高的手下也模仿着瑞四高的样子，纷纷单膝跪地。原本打算杀梅小凡的一群人，现在转而效忠。梅小凡三人看着眼前局势的迅速转变，感觉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
但他仍然努力保持镇定。他转过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郑浩。
郑浩脸色阴沉地瞥了一眼瑞四高。他对瑞四高的第一印象极差：一个不上档次的小角色。瑞四高那冗长的废话，任谁都会觉得他是个头脑简单的人。
没想到却被这样一个“傻子”抢了先机，郑浩一时之间也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傻子。但此时他也别无他法，只得单膝跪地，向梅小凡表示忠诚：“郑浩及其弟子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郑浩的弟子们也像他们的师父一样，认梅小凡为主。梅小凡并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又环视了一下这两群人。
只见瑞四高和郑浩的身子压得更低了。但是瑞四高有身高优势，天生看着就比郑浩更像狗腿子。
人高马大的郑浩头都快贴地上了，却依然没有瑞四高那般恭敬。
两个人为了争当梅小凡的头号忠仆而激烈竞争。
梅小凡见众人已心悦诚服，便适时开口道：“都起来吧，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路了。”
瑞四高连忙附和：“对对对，赶路要紧！小姐身份尊贵，怎能再乘驴车？
快给小姐寻辆魔法飞舟来！”“是！”立刻有两个手下站了出来，要去寻辆魔法飞舟给梅小凡乘坐。“不必了，老子……俺这里刚好有一辆！”
郑浩让人从林子里拿出了一辆魔法飞舟，飞舟上还绣着花边，不知道是来自哪位贵族小姐。
“瑞四高见讨好梅小凡的机会被郑浩抢了，捶胸顿足，好不气愤。郑浩则挑衅地看向瑞四高。梅小凡坦然接受，和老李头、小张一起上了魔法飞舟。”
“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护卫，就辛苦一下，随我一路前往兰森镇吧。”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