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赵括胆大骑龙骑虎般的偷袭
是夜，几个初出茅庐的菜鸡皆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不过想来也对，白日杀人还历历在目，这若是能安然入睡心得多大。
王翦：“尉胜你小子别翻了，起来聊聊。”
“还有秦慕白和冯信你们两个，都起来！”
四人大眼瞪小眼，不过营帐内乌漆嘛黑倒是瞧不见这有趣景象。
冯信：“哥几个，杀人的感觉如何？”
“神踏马感觉，肯定难受啊。”尉胜吐槽道。
王翦：“哎，那我怎么感觉秦慕白这小子有点不太对劲，怎么越杀越起劲。”
“起劲个板板，小爷我是早点杀完早点休息，反正逃不掉。”
“要不你怎么是武安君府少府主，这心性，啧啧啧。”
“我就不行了，举着刀却怂的不行。”王翦自嘲。
次日卯时，天才蒙蒙亮，军营里已然全员行动起来。
秦慕白被周遭嘈杂的声音惊醒。
下意识拿起长枪做出戒备姿势，还以为赵军打了过来。
不得不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还真给瞎蒙到了。
营帐外，到处都是指挥官员厉喝。
“弓箭手何在，速来本将这领取弓箭装备。
每人领取两个矢箙，不得多领、冒领！”
大秦兵器受严格管制，特别弩箭、弓箭类。
“骑兵所属，来本将这集合！”
“辅兵何在，还不快些将这些木、石运往营塞门口御敌！”
“我乃第八亭亭长王麻子，所属速来集合！”
“我乃啬夫张猛，第二十一至三十亭集合完毕，向我这方集合！”
大秦是中央集权模式，王上至高无上，官制同样延续这一特点。
大秦军队里面，人管人这特色体现的淋漓尽致。
五人出一伍长
两伍出一什长
十什为里，也就是百人将
十里为一亭，设都尉
当然，都尉作为军队中层，这个统领人数水分最大。
和平时期为千人将，一旦进入战时，统领人数或可逾万众！
都尉上面便是裨将与各杂号将军。
统领人数直接由主将赋予。
所以一旦跨越都尉也就是亭长这职位，至此步入军队高层行列！
大秦军功受爵制也是最为激励的一点。
今天可能还是马前卒，一旦战事来临奋勇杀敌，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当然，口说无凭，一切以敌军头颅作为晋升条件。
所以战时常见将敌将头颅别在腰间杀敌之人。
将官这一级则以对方应有的身份证明结算。
懵逼的秦慕白麻溜叫醒还在沉睡的三人后迅速穿戴好跑出营帐。
到处都是急匆匆集合或赶路之人。
每个营帐所属都在整装待发，做着最后检查工作。
拉住一名行色匆匆的辅兵问了起来。
“这位小哥，发生何事了！”
这位一看就未成年的小哥磕巴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赵军今日不知发何疯，居然前来攻营了！”
“人数不详，但铺天盖地，少说数万。”
“不与你多言，我还要去搬运军械。”
说完急匆匆赶往军械存放处。
“卧槽，赵括这么勇么。”
“我们前脚增兵十万，这货后脚来袭。”
转念一想，悟了。
“怕不是想要以逸待劳，打我们这些急行军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你遇到的是师父白起，哪会给机会。”
秦慕白还真高估了白起，这波打的属实是连他都猝不及防。
不过安营扎寨对于他这等沙场宿将而言那是基础中的基础。
虽然有点始料未及，可也并未露出丝毫破绽。
然而赵括这波是下血本了。
前面甲具齐备的临时下马充当刀盾兵的原骑兵举着木盾推进，后面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进行抛射。
一时之间，哪怕白起强弩在手，也被压制住了。
毕竟强弩虽好，却需要距离与时间施展。
在近距离交战中，狭路相逢勇者胜这道理永远适用。
远处山头上，赵括看着前仆后继的赵军一个接一个倒下，黯然神伤。
秦军强弩每一轮齐射便代表他赵国军士倒下之人永远埋骨在此地。
虽然如同割麦子一般，但却没一人后退。
众志成城之下，秦军军搭建的拒马直接被赵军用人肉撞开。
如此壮烈的场面哪怕秦军防守将士也为之肃然起敬。
此刻他们内心之中只有一个信念。
赵王的三十万援军即将抵达战场。
他们作为正面的主力，必须要吸引足够秦军的注意力。
哪怕为此要付出他们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因为这一战若是赢了，他们便能归家。
赵军此时气势昂扬，喊杀之声铺天盖地。
赵括的计谋得到了成效。
在白起组织好有效抵抗之前便已攻破营门。
成建制的骑兵闯入营门后肆意点火烧毁营帐。
在骑兵冲锋面前，哪怕强如秦军锐士未曾组建好防御阵型也如待宰羔羊一般。
等到白起亲率中军赶来之时，赵军骑兵利用马力优势已然夺门而归。
此时的秦军大营内宛若人间地狱狱。
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秦慕白木然得看着残垣断壁之下，充斥着战争所透露出来的冷酷无情。
赵括打马而归，脸上面无表情絮叨。
“虽说是用骗的方式鼓舞了士气，使之悍不畏死的搏命。
但此次收获颇丰，影响深远。
至长平之战伊始第一次攻破秦军营塞拉响反攻号角。
而且真正意义上的鼓舞了军心。
一旦军心可用，便能创造奇迹。
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数不胜数。
如果能在短时间内迎来决战，双方的战况胜果还犹未可知。
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马，一切都或有变数也说不定！”
秦军大营内，气氛再也不复之前热烈，反而显得几分冷清。
这一记闷棍打的众将心中憋火，却无处发泄。
白起坦然道歉：“我曾想过赵括用兵会激进，但未曾想到激进至此。
利用我军急行军落足未稳需要休整这短暂战机，来了波夜袭先拔头筹。
刚上任，面对错综复杂的局面在这夹缝之中寻觅到了转瞬即逝的战机。
果然虎父无犬子啊，马服君之子赵括，本将却是记住你了。”
丝毫没有为这次的失利做掩饰。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这点失利，白起承担的起。
也完全不足以动摇军心、不足以动摇武安君在这支秦军心中的地位。
不过彻底激起杀神白起的全盛姿态，赵括若得知也不知是喜还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