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的虐待孩子?
这一晚莫正东和莫正南半晚上没睡,又兴奋又激动。
平时冷静的莫正东,也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种感觉好好,他好喜欢。
就像是以前,虽然爹娘忙碌不在,可爹娘回来,总会给他们带吃食或者小玩意。
这是家的感觉。
虽然晚上没睡好,但两个孩子一大早就起来,洗衣收拾,勤快得不行。
等宋今瑶醒来给莫西西收拾好出来,发现两个家伙家务都做得差不多了。
她打量他们:“怎么不穿新衣服?”
莫正东说:“今儿天气好,我跟正南要打扫卫生,怕新衣弄脏了。”
“天冷了注意保暖。”
宋今瑶没有多说,但多看了莫正东两眼,皱眉问:“你的脸怎么还没好?药膏没擦吗?”
莫正东心中一禀,手下意识蜷缩着:“擦了……”
宋今瑶不疑有他,叮嘱道:“可能药效没有那么快,你多擦几遍。”
这孩子昨日被打了,是一个巴掌印,看着红肿,今日那红肿没见消退,怎么瞧起来像是更严重的样子?
许是没这么快好,也许是那药膏不对症,所以不容易好。
宋今瑶也没有管他们,将西西递给莫正东,回头去做饭。
莫正南今儿胆子大了点,也因为肚子饿,跟着进了灶房生火,眼巴巴看宋今瑶做什么吃食。
主食只有糙米,就煮了糙米粥,煎鸡蛋,然后炒了个肉丝。
再简单不过,但莫正南还是看得口水直流。
许是见宋今瑶看过来,莫正南吸了吸口水,讪笑起来。
“那个……姨,一会儿您和西西的衣服,给我们洗吧,我们今儿有空。”
宋今瑶也没推拒,等吃完饭就带着西西出门了。今天有空,她要把需要的东西,都买齐全,然后就要打理菜园子了。
屋里的两个孩子也没闲着,刷了碗就抱着衣服去池塘里洗涮。
今儿天气好,池塘边上不少女人都在这里浣洗衣物,一边在闲聊着。
见莫家两个孩子来了,她们不约而同闭了嘴,互相使眼色。昨日五婶的控诉,她们都是听在耳朵里呢。
虽然后来事情闹得不清不楚,但其实她们大部分人,还是偏向五婶的。
现在看两个孩子背着两个大背篓,里头全都是衣服,她们目光中都露出了然来。
五婶说得还真是对的,那个新来的阿琛媳妇,当真不是个好人,自己躲懒,让两个孩子洗这样多的衣服。
其实因为天气冷,换下来的衣物不多,宋今瑶贴身的衣服也不会交给两个孩子洗。但两个孩子自己觉得需要多干活,便将以前床上的被单都拆下来,准备一起洗了。
以前没人洗被单,后来莫西西身上长了虱子,莫正东听说是床上不干净导致的。
后来他们有空也会拆下来清洗,但不敢太勤,怕洗多了费布。
如今不一样,宋今瑶来了,她生得那样好看,跟村里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家里床上的东西都粗糙得很,要是还不干净,她睡得不舒服。
她对他们好的话,他们也会对她好的。
莫正东发现了其他人的异样眼光,但他根本不在意。他们兄弟二人得到的异样目光,已经太多太多了。
他一边用力捶打衣物,一边想着宋今瑶那个女人。
当然了,他对于宋今瑶还是有所保留的,毕竟这女人才来了两日,对他们好也未必是真的。或许就是为了讨好爹爹,过阵子说不准就原形毕露。
更何况她给他们买东西用的银子,还是爹爹给的。
所以他们不能掉以轻心,要时刻保持警惕防备。
旁边一个妇人,是莫家本家一个年长些的妇人,按照辈分,兄弟俩要喊她二伯娘。
二伯娘走过来打量一番,啧啧数声:“哎呀这么多啊,瞧瞧你俩细胳膊细腿的,怎么洗得动?”
莫正南抬头看她一眼,气鼓鼓的撇过脸,不想理她。
这个二伯娘家中有个小儿子八岁,跟哥哥一样大,但生得肥头大耳,个头高很多,也在学堂念书。
平日可没少欺负他们俩。
夏日那家伙带着几个孩子羞辱他们,说他们命硬克死爹娘,是什么天煞孤星,气得哥哥与他打了一架。
结果还被五奶押着过去,给他们家道歉。
为此二伯娘还问爹爹要了二两银子做医药费,可明明那家伙都没有哥哥伤得重,哥哥都是自己熬过来的。
两个孩子不做声,落在二伯娘眼中,却觉得她是说中了,他俩这是不情不愿的委屈着呢。
“你们那个后娘呢?她怎么不洗,让你们洗?”
莫正东不悦:“我们自己要洗的。”
这话二伯娘怎么会信?像是她家小根,别说主动做活了,就是让他帮着拿个东西也是绝不可能的。
虽说她也舍不得儿子做任何事。
但她理所当然认为,孩子哪有肯主动做活的?必定得是大人逼迫,才会不情不愿的做。
二伯娘继续啧啧:“哎呀,你们还真是可怜,像你们小根哥,哪里会做这些?再说了,这些也不是男孩该做的嘛。”
“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
莫正南性子冲,丢了手中正在揉搓的衣服,站起身瞪着二伯娘。
“正南!”莫正东立刻跟着起身,也顾不得手是湿的,伸手将莫正南给拉回来,“不要胡闹,洗衣服去!”
莫正南忍着气,蹲下来继续洗衣服。
也就是这一下,二伯娘看到莫正东的脸,吓了一跳,半边脸都肿了,红肿中带着青紫,一看就是被人打成这样的。
她眼睛一亮,下意识就觉得,定是那女人给打成这样的。
“哎呀,正东你的脸,是怎么搞得?”
二伯娘的声音大得很,引得周围的人也都抬头,盯着莫正东的脸看。
莫正东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这样盯着,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她们肆无忌惮,用那种不屑的目光打量他,说他家里穷,说他连族人都没有。后来,说他与弟弟克死了爹娘,又说他们无用是拖累。
他觉得身体流淌的血,全都涌向头顶,他像是被人扒光了一般。
“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