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医生,开局就指点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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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张裕轩

申东雅容集团董事长张裕轩深深满足自己的现状,集团名字取之于曾国藩的“凡事留余地,雅量能容人。”

他已过了五十,清清瘦瘦的身材,一副知识分子的派头。常年处于上位,又能做到公正自律,自然不怒而威。

他是世家出身,祖上在晚清中过进士,自此家族就兴旺起来。到了民国,更是出了不少大官。

在他的影响下,家族在申东及各地都活得风生水起。

他要求家族成员适可而止,切莫沦入“身后有余忘收手,眼前无路想回头”的地步。

他从来不信,家族成员都是精英,个人能力与他的收入相匹配,也不会说出个人能力以外的资本为零的大话。

就雅容而言,早已扩展到全国各地,为了老父亲,他不敢经常外去。由于不能亲临现场,耽误了多少急需决策的事情。

不说分公司的事,就说总部,手下智囊团不止一次提出迁往京都,他也不敢答应。

谁叫张裕轩是个大孝子呢。

老父多年的心脏疾病,生活已是痛苦不堪。随着衰老日夜临近,生活更是不能自理。

多年在本地疗养,老人家不愿剩下不多的日子还要颠簸。

一个常年泡病房的老人,对病房产生了依赖,那里才是他的家。

每每身体好转回家的时候,倒像是在做客。

再说,申东的医疗条件,除了特别医疗小组,其他也不比京都差。

张老爷子发病早期,国内想尽了法子,问题得不到解决,他就带着老父亲去国外治疗,折腾了几次,效果仍是不佳。

他也只能遗憾的看着老父亲在痛苦中煎熬。

不是他们家这么好的条件,用无数心血搜寻各种特效药,老人可能早就离世了。

父亲的病不仅影响了公司的发展,也影响了他的幸福指数。谁家里有个病残的父亲,谁的心里能好受。

这么多年来,也不知请了多少医学专家,中西医都有,结果都是一样。

谁要是解决了他这块心病,那就是他们家的恩人。

接到陈瑞林的电话,泛泛交谈后,并未引起他的重视。

谈了一番经历后,陈瑞林的话语就随着父亲的病况说了开来。

就一次年度聚会,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把父亲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裕轩也佩服陈瑞林钻山打洞的精神。

这样的撞钟之人,他见得多了,敷衍了几句就要挂电话。

陈瑞林不敢再藏着掖着,信誓旦旦说道:“我以组织性担保,易凌霄比我们省头号专家还要厉害,听专家之眼,恐怕不下京都特别医疗小组的成员,一定有办法解决老太爷的病情。”

省里头号专家,张裕轩见得多了,京都医疗小组,也不是没人看过父亲的病。但组织性担保,却还是第一次。

反反复复考虑了几天,张裕轩仍然打不定主意,便闲闲地对他的老婆罗晓宁说:“我收到一个外地的电话,说有办法治好父亲的病。”

他知道老婆最终也说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可不对她说,还能对谁说。

坐在沙发上,无聊地转着电视频道的女儿张愫眼睛一亮,不等罗晓宁回话,高兴地插嘴道:“那真是太好了,要是能治好爷爷的病,可解了我们家的大难。”

“你别乱插话”,罗晓宁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回头问张裕轩:“哪里来的电话?这些年投机撞钟的人还少吗,哪次成功了。”

“我也不敢肯定,他是申东人,名叫陈瑞林,年轻时就去了西南,现在在毕遵市卫生行业协会当会长。”

“什么,毕遵市,不是黔中下面的吗?你那么多同学、朋友,不是京都的,就是南粤的,介绍来的医生都不行。就凭一个山区的小会长,能有什么见识,肯定有什么事求着你。”罗晓宁瘪瘪嘴说道。

“我首先也是不信的,但说着说着就被说服了。他推荐的那个医生,比他们省里头号专家都要厉害,甚至可能超过京都医疗小组,叫我怎能不信他的话。”张裕轩解释道。

“你说说他介绍的医生是哪位,老中医还是海外留学回来的,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诊疗例子。什么比他们省里头号专家厉害,水平能超过京都医疗小组的专家?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什么险都敢冒,什么话都敢说。”罗晓宁挪揄道。

“话不能这么说,陈瑞林怎么说也是相当级别的干部。有事求我们是肯定的,但不会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从申东到黔中,无人脉、无基础,凭着自己的努力,做到主管一个行业的会长,能力见识肯定是不错的。“

”他介绍的医生是个年轻人,刚刚毕业分到毕遵一医院。要是什么老中医或者留学派的人,我倒还不是特别放心。”

罗晓宁尽管不信,但家里的大事还得张裕轩拿主意。“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在考虑,就怕真神被我们错过,那是对父亲的不孝。”

“我同意试试,一点风险都不敢冒,那爷爷的病就没希望了,秤砣虽小压千斤,小石子也能打破大水缸”,张愫捏紧拳头说。

她心里充满着好奇,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两口子宠溺地望着花朵般的女儿,罗晓宁牵着张愫的手,”不是告诉过你,女孩子说话要庄重,俏皮话说得这么溜,你从哪学的。“

张愫俏俏地吐了吐舌头。

书房内,张裕轩如泥塑一般端坐不动,这是他每临大事时的样子。

陈瑞林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我们省头号专家彭杏南认为,易凌霄医术非常了不得,若是他都做不了这个手术,国内恐怕没人能做。”

虽不认识彭杏南,但他的履历还是清楚的。由于父亲的疾病,张裕轩几乎调查了外省的心脑专家的水平。

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肯这么夸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易凌霄的水平已经不是他能局限得了的。与其把这个推荐的人情让别人做了,还不如自己来做,一是显出格局,二是留个余地,将来好说话。

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推荐,陈瑞林在医疗部门供职多年,知道风险有多大。没有把握,不会推荐一个刚出道的年轻人,也许希望就在他的身上。

两天后,陈瑞林爱人手术的详细资料就给了相关专家,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手术虽不错。但不能相信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所做。”

“如果有人要把名号安插在小青年头上,岂不害了张老太爷。没有亲见,还是慎重一点好。”

想起专家的担心,张裕轩又犹豫起来。

他一生经过了多少大事,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不敢不慎重,牵涉到的是他老父亲。

‘组织性、组织性‘,这是体制内的人最庄重的保证。

赌了,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郑重地拨打了陈瑞林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