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明天还来吗?
彭老恍然大悟,是爷爷糊涂了。他还不想放弃这样的弟子,“咱们各论各吧。“
易凌霄也反应过来,窘迫的说自己医术微末,怕遗羞师门,不敢入列门墙,这才作罢。
女人在她的一亩三分地是何等的精明。
仲夏夜的风是轻柔的。仲夏夜的景是朦胧的。陪着心爱的姑娘,走在这薰风沉醉的晚上,易凌霄不知人生还要什么追求。
他说起了他小时候的囧事。
“我小时候是在与各种各样的动物打交道长大的,那个大山里,没有谁会想到动物保护,人都吃不饱的时候,丛林法则便是合理法则。”
“爷爷在部队当的是卫生兵,跟师傅学过一点手术,退伍后后分到了阳城三医院。”
“从医院退职后,带回了几本人体图册和各种废弃的医疗器械,比如旧的手术刀什么的。同时,还有很多麻醉药和书籍。”
“为了猎物能买个好价钱,便尽量的救治。虽然它们最后的命运不是被卖掉,便是被吃掉。”
“爷爷有把师傅送的手术刀,几十年了,仍然锃光瓦亮。爷爷却从不准我动他,那是他铁血与青春的纪念,闲暇时,爷爷都是用旧刀指导他手术。”
这是易凌霄长这么大来说得最多的一次话,把彭毓听得云里雾里。
她可不是后来那些势利眼的姑娘,一开口便问人家的家世和财产。
她打断了易凌霄的啰嗦,“那你爷爷的医术肯定很厉害啦,”
“我爷爷只做过简单一点的手术,复杂的手术,他没有做过。”
“没有通过系统学习去做手术,那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但是要指导我入门还是足够的。“
”我也是后来到了学校,才把人体解剖方面的知识补齐。“
“那你怎么就敢做这么复杂的手术,你不怕失误吗?”,彭毓想象当时的情景问。
“我不做患者就会死,还是人命关天的事。”易凌霄强调道。
“彭毓,你怎么不学医,你有这么厉害的爷爷。“
彭毓:“我家里只有妈妈和弟弟是学医的。弟弟在京都医科大学念书,妈妈先在医院上班,现在调到了卫生厅工作,也离开了行医的第一线。“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是很叛逆的,总跟爷爷对着干,自然是不会学医的。“
”我不喜欢诘屈敖牙的西药名字,更喜欢文学,所以也没学医。“
”你夸我爷爷的医术好,是不是变相夸自己啊。“
“哪敢呀,我那点医术上不得台面,还有很多没搞清楚的事。“
除了去工业协会,他们一路上有营养没营养的话一起说,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彭毓家,幸福的时光总是飞快的,再怎么不舍,它都不肯停住它的脚步。
彭毓满心落寞,她可不是彭杏南,想知道他医术都来源。不过,看到笨嘴的易凌霄,努力说起以往的一切来讨自己的欢心,她还是说了句:“你明天还来吗?”
这是易凌霄今晚听到的最美的一句话,他知道今晚他又甭想睡啦。
余下不多的学生岁月,易凌霄是在冰火两重天中溜过去的,就像滑旱冰一样快。
彭毓的轻言快语,引他入云端,她的含糊支吾,带他入地狱。他把整个身心投入到了她的身上,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彭毓”,连续几天在学校的林荫小道压马路,易凌霄有点心疼她,“今天我们去冰花店坐坐。”
彭毓不想到那种寒酸的小店去,况且,她也不愿易凌霄花钱。想了一下,能去的只有学校舞厅了。便回答说:“我不喜欢喝冰花之类的东西,我们去舞厅吧。“
医学院的舞厅还是说的过去的,大理石的地面,五颜六色的吊灯,把这里烘托出一幅朦朦胧胧的气氛来。
不花钱的地方,易凌霄以前受谢文彬的邀请,跟他来过这里几次,也会跳慢四这种基本交谊舞。
几首曲子下来,彭毓与易凌霄配合得还不错。但欢快激昂的伦巴、恰恰曲子响起时,易凌霄就抓瞎了。
他惭愧地对彭毓说:“对不起,我不会跳快步舞,你去和别人跳吧。“
丁明是舞厅的常客,老早就看到了他俩。他是认识彭毓的,彭院长家的掌上明珠,学校老师哪个不知道。“她怎么到学院的舞厅来了,难道与易凌霄......?怎么会呢。”
见有机可乘,很绅士地向彭毓发起了邀请。
彭毓礼貌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她耐心地把各种快步舞一一教了易凌霄一遍。
这不是什么高科技,加之又是彭毓亲自教,很快易凌霄就学会了这些。
一傍的丁老师目瞪口呆,看这个样子,不是恋爱,彭毓怎么会如此耐心去教一个农村娃儿。受挫感让他他悻悻地腹诽着:“好白菜都被猪拱了,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没有自觉的人,永远都在抱怨,似乎天下的不公都被他碰上了,他只看到易凌霄的寒酸,忘却了易凌霄的神奇之手。
底蕴深厚的家庭,考虑问题绝不是柴米油盐,丁老师达不到这个程度。
彭毓惊诧于易霄霄的聪明,什么步子教过一次,基本就能掌握诀窍,两人欢快的在舞厅跳到终场。
有了这样的身体接触,也可能彭毓是累着了,离开舞厅时,牵着易凌霄的手却没有松开。
直到走出舞厅后,仿佛是后知后觉,彭毓脸上一红,松开了牵着易凌霄的手。
他俩来到了彭老经常散步的“映月荷香”小湖畔。
从舞厅出来时,彭毓其实就有些不想走了。
湖畔四周长满了黑魆魆的短松,朦胧的月色下,看上去黑魆魆的,有点瘆人。
彭毓不自觉的靠近了易凌霄。
高跟鞋看来还是适合平整的场合,在这不平的小道上,她腿一歪,身体倒在了易凌霄身上。
中国人发明了小脚,西洋人发明了高跟鞋,都是摧残妇女的东东。老大莫说老二黑,一个吊样。
此时的高跟鞋却成了俩人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