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心啦

晨曦中的易梓潇，一边做着爷爷教给他的军体拳，一边等待这吱呀一声的开门。

大队长的老婆满脸不屑地递过一毛钱，说道：“我家宝儿今天要吃米线，小心一点，可别洒了汤水。”

大虎一嫌弃家里的早饭，要改善口味，就要易凌霄帮他去买。

那个时候除了县里有个大饭店，其他地方是没有饭店的，到了这个能狩猎的地方，为了应付市里、县里爱打猎的人方便，规矩是人制定的，不免就有可操纵的地方。

大队长老婆防贼一样，数着易梓潇买回来的食物。

大队长摇摇头，“你个蠢婆娘，知道名声吗，比钱还重要呢。”

“易家那孩子还是诚实的，别做得太过。偶尔也给他一个包子什么的。一次恩惠，他会到处宣扬的，对我们家只有好处。”

“说的轻巧，钱来得容易吗？谁叫他离不开我家宝儿。”大队长的老婆哪里肯答应。

大虎吃完早餐，把书包往易凌霄一丢，到村口会齐他的狐朋狗党一窝蜂似的往学校赶去。

还是在易凌霄未参入进来之前，听到大虎说起，小强就十分不满。

可他奈何不了大虎，只好敲敲边鼓：”大虎哥，我们手下又不缺人，何必让他加入进来。带着一个管制老头的孙子，不怕别人笑话？“

三胖是妇女主任的儿子，更是表起了忠心：”要背书包，我也可以的。“

大虎阴阴一笑，”你们想想，我为什么要行矮子加入进来？“

几人想了一阵，也没搞清大虎的意思。

大虎恨恨地说道：“玩起打仗游戏来，你们就愿意当坏人。”

小强不解，“当坏人怎么啦，还能有几个手下。”

大虎瘪了瘪嘴，“要不是你哥哥大强罩着，我真想打死你这个杂种。”

“我哥哥罩着？”小强的脑筋不够灵活，还没回过神来。

二勇是民兵队长的儿子，倒是想通了大虎的打算，钦佩的说道：“易凌霄是个孤儿，他爷爷又是个管制份子，打了他，没人敢为他出头。高、实在是高！“

大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是我的先锋官，还不算太蠢。“

这个小团体是其他大队上甚至镇里也难聚得这么齐全的“官家”子弟，要凑齐这群牛鬼蛇神也不容易。

原以为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谁知道是山穷水尽，绝路一条。

这个狗日的，把易凌霄拉进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这种智商，要是放到学习上，哪里会拖尾巴。

易凌霄起先还感激大虎，不就是挨几拳嘛，总算有了玩伴。

后来，看着看着形势就不对头了。

就这样磕磕绊绊，上到了五年级。

班会课正热热闹闹的进行着，除了体育与文娱课，一星期一次的班会课也是孩子们的最爱。不用学那些偏裨的生词，不用做超出想象的算书题目。

五年纪的孩子大都十二岁了，也到了懂事的年纪。

班主任老师问起他们，将来有什么理想？

大虎说：“我要当干部，为人民服务。“

打架最历害的二勇说：“我要当兵，保卫祖国。“

.......。

轮到易凌霄，他扭扭捏捏的说：“我想当个手艺人。“

明辨值：80%。

担当值：40%。

基本技能：21%。

病情判断：无。

大型手术：无。

认可度：0.83%。

一听这话，孩子们就哄堂大笑。

老师看着邋里邋遢的易凌霄，心里满是不屑地摇着头，完全是不求上进的话。别的孩子说的虽然是大话，那才是正确答案。

放学后，易凌霄背着大虎的书包，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回大队上的路上，孩子们的戏谑还没完。

三胖：“你们知道什么是手艺人吗？”

考究古时候手艺人为什么比农夫地位还要低，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人少，形不成势力。二是一年到头，栉风沐雨，不得闲时，走家串巷，犹如乞讨。三是农耕社会，大家都穷，舍不得请手艺人，手艺人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农夫人数占多，管他穷不穷，收入还是稳定的，一年中除了抢收抢插忙点，其他都是空闲时间。

基于此，比起手艺人，农夫自然就以为高他一等。

二勇鄙夷地说道：“还不就是铁匠、木匠之类的。那个李木匠最可恨了，每次到我家做事，饭都要吃三碗。“

小强跟着说道：“你是没见过张剃头的讨厌样子，给我剃头时，一靠近我，口里的臭气闻都闻不得。“

哈哈哈哈。孩子们放肆嘲讽易凌霄，边说边对易凌霄做鬼样子。

易凌霄反驳道：“为你们家做事，还能不让人吃饱吗？”

倒是张剃头，他不知如何为之辩护。

小强讥笑道：“你要做手艺人就去做好了，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一起混。”

易凌霄顿时无语，不是他一定要跟这群‘官家子弟’玩，而是大虎不准别的小孩跟他玩。

大虎听了这些无趣的话语，打了个哈欠说道：“算了，算了，霄矮子将来做手艺的时候，你们不叫他就是了。“

孩子们的沉默是不能持久的，一会儿，二勇说道：“听说了吗，六一要搞背诵比赛，不知又是哪些人参加。“

六一节，对别的孩子可能是高高兴兴的节日，对易凌霄却是遭罪的时候。别人都穿上白衬衣，蓝裤子，只有他没有。

孤立无援的老头，带着一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吃都吃不饱，遑论其他。见他们讨论六一节，除了闭嘴听着，还能说什么呢！

小强瘪瘪嘴，“还不是成绩好的那些人，关我们屁事，二勇，你不会打冤枉主意吧？”

二勇摇头，“我想打主意，也得能通过考试。“

三胖指指易凌霄：“你们说，霄矮子想不想参加。“

“就凭他”，二勇瘪瘪嘴：“哪次考试他能进前十名，也就是比我们成绩稍微好点。“

回到大队上，大虎吆喝道：“放下书包后，到老地方集合。”

吴公山山脚下有一条小河，岸边有一片开阔的草地，那是孩子们的乐园。

没有污染的自然风光，空中充满着氤氲的味道。

放学后的生活，孩子们也没多少天真，都有着自己实力划分。

按经济条件分一群，按成绩分一群，毫无特色的是最大的一群边缘人。

边缘人中，易凌霄又是最没势力的。别人再怎么不济，都有兄弟姐妹帮忖。

已经有了几次教训了，听到大虎在门外鬼喊鬼叫，易凌霄就想着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