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背靠背（上）
李拐把破面包车停在路边，转身返回写字楼前，给几个保安散了一圈烟后，大半夜的你一言他一语把两个月时间里发生在这栋楼里的谋杀故事讲了出来。
17层整层楼是家集团设立的本地公司，差不多有近一百人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两个月前集团决定缩编这家公司，需要裁员20%，公司里有个咸鱼部门首当其冲，但就在这个不起眼的部门里出了大事！
先是主管在一天晚上加班后离奇失踪，从所有监控都没有发现其离开的身影。
不可能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消失，于是大楼物业动员了所有力量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然后还没等开始挖，17层公司的一个经理又不见了，监控只拍到进入写字楼的影像却没有出去的。
连着不见两人，无论是公司的集团总部还是写字楼的开发商，外加一堆戴大盖帽和穿黄背心的全都进场。
没想到事情还没有个着落，公司总经理又不见了！
这下可不是一般事件了，虽然定性为失踪，但是一个月过去了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基本已经被定性遇害。
问题是凶手是谁？隐匿的尸体在哪儿？
要知道写字楼格子间也就只有那么大，总不能像折叠纸张一样卷一卷丢进垃圾桶。
事情转折发生在一个星期前，有顶层客户反映自来水的水压不足，于是物业派维修工上天台水箱检查。
于是令人震惊加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水箱里沉着一根根被切割整齐的人体四肢以及躯干，全都用保鲜膜覆盖，水压下降原因是其中几根断肢堵在了出水阀。
与此同时，17层该公司一名女员工又不见了，找了两天，今晚十点不到从天台坠楼，刚刚救护车拉走的就是该名女员工，也是有最大的作案嫌疑。
“明明就是，”李拐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一点好奇，“尸体是怎么肢解，又怎么绕过监控运送到顶层的呢？”
几个保安明显也不清楚所以然，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看着有五十多岁猜想道，“应该是先分尸再搬运。”
可惜刚才没问下女故人，李拐有点小遗憾。
印象里的写字楼每层有个厕所最多加个茶水间，女人又是在哪分的尸，不让人发现还能仔细套上保鲜膜？
不过应该是受了某个经典藏尸案的借鉴，一般高层建筑水塔温度都较低，尸体放在里边不容易腐化。
再说女人也不是为了不被发现而藏尸，她是要争取时间连杀三人，做完一切后选择今晚了结自己生命。
李拐跟着保安一起叹气，好狠的女人，好脏的水，以后烧开都不敢喝了……
回到破面包车上李拐扭开一瓶矿泉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还有个把小时天都要亮了，得抓紧时间眯一觉，否则天价停车费的钱怎么补回来？
一晚上啥也没干成，倒贴50块出去，简直堪称停车界的仙人跳。
随手又拿起老年机想看看阴德有没有到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当前阴德余额：23点；阳寿：17天。】
什么情况？系统出BUG了还是天降横财？
明明这几天只接了两个单，怎么冒出来这么多阴德？
前后捋了一遍，唯一觉得有可能是在前天晚上按摩一条街度化的手艺人面人张。
因为除了面人张之外三楼还有满满一屋子被囚禁的故人，如果按一个一个人头算，差不多有小二十个。
所以说这是app把解救的故人都折算成阴德发下来的奖励？
李拐一下子不困了，盯着老年机屏幕傻乐，23点阴德什么概念？
换成阳寿552天，一年多都不会噶了！
Nice！Nice！
李拐一瞬间心情舒畅，头一次发现老年机是那么赏心悦目，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亲了一嘴老年机后，李拐开车驶回了自己常驻据点，不仅停车不要钱还有免费的卫生间，另外野地里还有不知道谁种的萝卜，偶尔拔一棵还挺解渴。
一觉眯到中午十二点，把“拉货货”账号上线，目不转睛盯了半个小时终于抢到一单，40km拉一个二手灶台，运费才给80，简直低到令人发指！
不过就这都是靠抢，稍微晚一点毛都不剩，拉货货有个业界名言，宁可赚五毛也不能空军！
还不是因为僧多粥少，能捞碗稀饭吃都不至于饿死，否则500多天阳寿总不能靠植物光合作用活着，再说也没那个功能。
李拐开车上路，40km接货送到40km外的到货点，一看？嗯？是所职高的后厨。
学校名字全称：“银河旅游酒店管理学院”，会不会口气有点大……
是家门办高校，从学校门口一溜的小旅馆也能看出，酒店管理确实还是非常有市场发展前景的。
李拐把车开进校园，七拐八拐终于找到接货人，下了货后原路返回……自以为的原路返回，没想到事与愿违迷路了。
迷路了只有问人，不过这会儿学校正在放寒假，好不容易前边看见个女生，按了下喇叭冲了过去，摇下车窗往外一望——
欸？熟人！
十多天前停在工业开发区停车场过夜时，从马路对面宾馆里跑出来的小女生。
当时披着睡衣被4楼的故人吓惨了，央求自己去拿手机，天不亮又不见人影。
“嘿！大叔！”小女生非常意外，“为了50块钱你都追杀到我们学校来了？”
“……”李拐无语。
“是你自己不加我VX的，”小女生振振有词。
“我是来送货的，还有……”李拐纠正道，“我才26能不能别叫我大叔？”
“好的，大叔，”小女生痛快答应从兜里掏出50块钱，“给你钱！”
尽管很想要，不过一想到小女生还在上学，“不用了，再怎么说我也自己赚钱了，你还是学生，自己留着吧。”
“呜呜呜，大叔你人好好，”小女生感动惨了，“你这是要找出口？”
“就是说，”李拐指着前边分叉路口，“我要出学校。”
“那还不简单，”小女生伸出手指，“前边左转开到头再右转。”
“ok，”李拐挂上离合，“赶时间送货先走了哈，”说着一脚油门。
没想到刚窜出去几米，突然听到小女生在后边招手，于是又是一脚刹车。
小女生气喘吁吁跑了上来，“大叔，那个你胆子大，晚上能不能睡在女生寝室一晚？”
“又来！”李拐想起上次搬家时喊自己睡的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