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扑克（中）
“人影？”李拐有些意外，“什么样的人影？”
庄崽儿干了一口啤酒，“有人站在里边从窗户上透出来人影。”
“台球厅里还有人？”李拐猜测问道。
“没！”庄崽儿眼神直勾勾的，“那天是我们三个一起关的门，走时检查了水电，屋子里绕了一圈才锁的门，肯定没有人留在里边！”
“你继续说，”李拐把庄崽儿杯子里倒满。
庄崽儿强压了下紧张的情绪，继续回忆道……
虽然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不过因为三个人情绪都不高，于是决定各回各家，
庄崽儿是骑着电驴儿来的，顺狗儿开着他叔的面包车，老七就住在附近，三个不同方向于是各自散开。
庄崽儿和顺狗儿往停车场走去，说起刚刚台球厅里自己掉下来的球杆，两人还是觉得有些后背冒冷汗，接着庄崽儿又说刚刚见到窗户上的人影。
顺狗儿听了马上回头，不过倒是什么都没看见，却发现老七没往广场外走，反而一转身重新进了综合体。
这下两人脚步直接停了，互相对视了一眼，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哥们，还是有必要回去瞅一眼。
于是两人跟了上去，老七消失的拐角有个小门，推开后是综合体内的直达电梯，此刻停在4楼，老七应该刚刚上去。
庄崽儿和顺狗儿也跟着坐上电梯来到4楼，电梯门一开却是个上了锁的铁门，但是老七不见踪影？
好在顺狗儿发现一条能上天台的楼梯，两人先到了天台找了半天发现一条能下到四楼的防火通道。
终于回到四楼后，整个商场内漆黑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除了墙角“应急出口”散射出来的荧荧绿光。
因为是偷偷溜进来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保安，庄崽儿和顺狗儿贴着墙在黑暗中朝印象里的台球厅摸去。
很快不远处即是台球厅，奇怪的是门是锁着的，朝透明玻璃后边盯了好久确定空无一人。
老七呢？明明见到上来了，怎么转眼不见人？
庄崽儿和顺狗儿面面相觑，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寂静的台球厅内传来一声“哐当”！
这一声和之前台球杆掉地上一模一样，吓到两人原地起飞，连忙慌不择路往来时方向狂奔，直到跑出商场才喘了口气。
说到这儿，李拐忍不住问道，“老七呢？你们没见到他？”
庄崽儿一脸惊魂未定，“就是不知道啊，我们亲眼看他上去的，但他不在台球厅。”
“后来呢？”李拐继续问道。
庄崽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后来第二天老七没了，他摔死在台球厅里。”
“摔死？”李拐不确定重复道，“还是在台球厅？”
“嗯，”庄崽儿勉强咽下口口水，“法医解剖后说的，老七在台球厅里是自己摔倒撞到墙上，死亡时间就在我们离开后不久！”
“你们不是看台球厅门是朝外边锁着吗？”李拐也觉得有些诡异，“不可能从里边上锁吧？”
“别说了，”庄崽儿好像有些受不住，“我也不知道。”
“……”
李拐扭头喊“老板，再来两瓶啤酒，”说着转过头，“那你今晚怎么又跑局子里去了？”
庄崽儿情绪重新激烈起来，“是顺狗儿！”
“他又怎么了？”李拐问道。
“他……他也没了……”庄崽儿捂住脸。
“也没了？”李拐不相信问道，“怎么没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庄崽儿带着哭腔，“前天晚上，他叫我一起去台球厅给老七烧点纸，我害怕没去，结果昨天听说他也没了，也死在台球厅，警擦让我去做调查，所以只有让你来接我。”
“……”李拐感觉背后泛凉，还真是邪门。
“那台球厅在什么地方？”李拐觉得有必要去看一下。
“你也要去？”庄崽儿抬起泪眼，“我认识的只有你一个了，难道我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
“……”李拐拍了拍庄崽儿肩膀，“你想多了。”
把庄崽儿送回家后，李拐驱车直奔台球厅所在的商场综合体，没想到路程还有点远，足足有接近20多公里，实际上已经算出城了。
路上摸出老年机，一点反应都没有，犹如一块板砖，又黑又硬。
综合体位于绕城高速靠外一片新建的住宅区中心位置，正像庄崽儿说的，这片新开发的小区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气，一栋栋高楼林立完全像是鬼宅。
很快综合体印入眼帘，如同一个摆在地面上的大号馒头，在路灯照射下显得非常突兀。
本身类似这种新修的建筑应该不会有什么才对，李拐把破面包车停在路边，但如果修建过程中冲撞了什么或者有新死的才会带着诡异。
保不齐其中之一，李拐推开车门把算命摊上吃饭的家伙塞进背包，孤身一人朝综合体走去。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瞅了眼罗盘——
嗯，地盘正针正常，人盘中针正常，天盘缝针正常，暂时看来还没有什么要担心的。
按照庄崽儿说过的指引，绕了综合体半圈发现能通往4楼的电梯，接着从4楼上到天台，再顺着一条不起眼的防火通道再回到4楼。
李拐扬着头朝空气里嗅了嗅，有股说不清道不明奇怪的气味，像是消毒水？
再一次从兜里摸出老年机，屏幕上还是空空如也，难道不是故人？
不过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毕竟来都来了，去看看所谓的台球厅到底有多邪门。
谁知道刚走出去两步，手里攥着的老年机发出清脆的“铃”！
回荡在寂静空旷的商场内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这狗子背时的通知：
“来自冥度app：前方30m出现‘故人’，风险等级3级，黄泉街道74#流动度化摊位是否接单？”
李拐眼球瞬间放大！3级！这不是要命了吗？
回想历经几次2级，哪次不是险象环生，包括不限于差点被棒子打死、被火烧死、被水淹死还有被烟熏死，2级都吃不消，这回直接提升一个级别？
“所以接还是不接？”
李拐手指悬在屏幕上，别到时有钱挣没命花……
欸？可不可以这样？
李拐脑子一转，先缓一手，这会儿去现场看一眼，如果有把握能忽悠得过再接单，如果遇到个狠角色马上爬起来就跑，应该也不算逃单不会受到惩罚？
有道理！
李拐把老年机重新丢回裤兜，扭亮手电筒朝台球厅方向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