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少爷快跑
顾家老宅，春晖堂外，一群新来的少年，正围在一面墙壁前，议论纷纷。
“今年的鸣龙演武，不知道能赢几场。”
“明义哥和明兰姐应当能赢吧，明盛哥刚刚突破不久，不好说，至于其他人，只希望不要输得太难看吧。”
“唉，每次鸣龙演武，都是我们顾家垫底。不知何时才能重振雄风？”
“……”
一阵沉默。
每隔两年的鸣龙演武，每次都会将顾家的底裤扯下来，让所有人都看到如今顾家有多虚弱。
对于顾氏一族来说，这是莫大的耻辱。
特别是对血气方刚的年轻一辈，更是难以接受。
可是，技不如人，有什么办法？
“咦，这个顾明川是谁？潜龙堂有这一号人吗？”
这时，有人注意到，名单上有一个陌生的名字，不由惊讶地说道。
“这人肯定不是潜龙堂的，潜龙堂每一个人的名字我都记得。”
“明字辈，又不是潜龙堂的，有什么资格参加比武？”
……
一时间，这群年轻人议论纷纷。
这时，一个负责打扫卫生的老仆听到他们的话，说，“你们说的这个顾明川，我认识，上一届春晖堂的。”
这群少年听到他的话，不由得面面相觑。
上届春晖堂的，又没有被选入潜龙堂，这个顾明川，凭什么代表顾家，去参加鸣龙演武？
……
不远处，顾妍正好经过，听到顾明川的名字，心中一动，走过去看了一眼贴出来的名单。
果然，顾明川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脸都气红了。
这不是瞎搞吗？
顾明川的实力，她再清楚不过，真气三重的修为，上了擂台，岂不是让整个鸣龙城都笑他们顾家无人？
她连忙去找爷爷，将这件荒唐之极的事情说了。
顾运辉闻言，疑惑道，“顾明川上了比武名单？”
顾妍愤怒地说道，“我亲眼看到的，他的名字就在名单上。这不是乱来吗？这些人越来越不像话，什么钱都敢收。爷爷，你一定要管一管了！”
当时，顾明川进入春晖堂，就是花钱买通了一位族老。
此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的年龄摆在那里。
现在，更加过份了，连鸣龙演武这种大事也敢弄虚作假。
顾运辉沉吟道，“今年的比武之事，是由文定负责。他是不会收这种钱的，等我问问他。你先不要张扬。”
“四叔？”
顾妍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这位四叔，是出了名的正直严格，自从他接手了潜龙堂后，风气为之一正，而且对男女一视同仁。
正是他的支持，顾家第一次出现了一位二姐！
从此，女子也可以成为家族的核心子弟。
顾妍也不相信，这么正直的四叔，会被金钱收买。
……
顾运辉亲自走了一趟，很快就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竟是小七举荐的？
小七看似放荡不羁，喜欢胡闹，实际上做事很有分寸，看人也极准。这几年，接手几家商行后，生意越来越好，利润近乎翻倍。
既然是他点名让顾明川上擂台，一定有他的原因。
顾运辉对孙女说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去试一试那个顾明川。”
“好。”
……
…………
院子里。
顾明川刚练完一遍五行拳法，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侍女青茶上前帮他擦汗。
他吸了几次鼻子，笑道，“青茶，你用的什么熏香，身上怎么这么好闻。”
青茶低下头不作声，只是耳根都红透了。
他不再逗她，问道，“你从小就跟着我大嫂？”
“嗯。”
“我记得，大嫂好像是家中的庶女吧？”
“小姐虽是庶女出身，老爷和夫人待她却是极好，从小的吃穿用度，与嫡女无异。”
“哦，那她怎么会嫁给我大哥？”
“听说是少爷您的爷爷，对小姐的父亲有救命之恩，便将小姐许配给了大少爷。”
“原来是这样。以大嫂的人品相貌，以前在天安府的时候，追求者一定不少吧。”
青茶的手一抖，毛巾差点掉到地上，“不……不是的……小姐冰清玉洁，从未与其他男子有什么接触……”
顾明川笑了，说道，“看你吓的，跟你开个玩笑。”
“二小爷，此事可开不得玩笑。”青茶一跺脚，气乎乎地走了。
顾明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既然，那个凶手不是冲着父母来的，那就只有冲着他大哥来的了。
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大嫂苏凌霜。
她身上有太多反常的事情了。
苏家，是天安府的一个世家，比顾家强一些。两方看似门当户对。
可是，他家只是顾家的支脉。有一些家产，最多算是小康之家。
他大哥也不是什么出色的人物，同样是潜龙堂都进不去。
苏凌霜呢，一个管家都有真气五重的修为，而且对她忠心不二，毫不犹豫可在献出生命。
还有两个聪明伶俐，长相出众的贴身侍女。
这是一个普通的庶女可以拥有的吗？
至少，她娘家的实力，比他家超出不知多少。
她是下嫁，又没有正式拜堂，却死活不愿意回娘家，为了留在这里，不惜以死相逼。
她跟他哥连面都没见过，总不可能是为了爱情吧？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苏凌霜是为了躲什么人，才宁死也不回娘家。
她下嫁到他家里来，肯定是有别的隐情。
最终，却害得他差点全家死绝，不，是已经死绝了，原主已经死了，他是个穿越者。
“得想办法查清楚，让她这么害怕的人到底是谁……”
顾明川正想着，突然，外面有人大喊道，“二少爷不好了，有人在外面叫门，扬言要打断您的腿，您快从后门逃吧，我来拖住他们……”
他笑道，“说什么屁话，你家少爷岂是不战而逃的人？走，去会会他们。”
那名仆人苦口婆心地劝道，“二少爷，您还是跑吧，他们人多。”
……
大门外，一群年轻人围在那里。
“顾明川，滚出来。”
“你一个连潜龙堂都进不去废物，有什么资格代表顾家出战？”
“再不出来，把你房子烧了……”
……
不远处，顾妍看着那群人，认出都是潜龙堂的，为首的是顾明宇，真气六重，在明字辈中，修为可以排进前五。
本来，这个名额非他莫属。
现在名额被人抢了，他自然不服气，跑来找顾明川要个说法。
这正合她的意。
“正好教训一下那小子，让他明白，这个世界是强者为尊，实力不够，就算靠关系坐上那个位置，下场也会很惨。这叫德不配位。”
顾妍冷眼旁观。
终于，大门打开了，顾明川走了出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吵什么吵？”
“你就是顾明川？”
“好啊，总算出来了？”
“不当缩头乌龟了？”
……
人群更加激动起来，为首的顾明宇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盯着眼前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沉声道，“顾明川，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四叔同意你出战的。我希望你自己主动提退出。”
顾明川说，“如果我不去呢？”
顾明宇目光变得锋利起来，“哼，不管你是四叔的私生子也好，还是对他有恩也罢。今日，就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武者，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根本！”
“没有实力，就算你是家主的儿子，也屁都不是！”
“看拳！”
顾明宇言罢，便是一拳轰出。
……
“四象拳法！”
顾妍认出顾明宇所使的拳法，眼睛一亮。
这门拳法，只传授给潜龙堂的弟子。威力强横，她求了爷爷很久，她爷爷也不肯教。
“这一拳，不会把他给打死吧？”
她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突然见到顾明宇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
咦？
她的思维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顾明宇？
倒飞？
这……
怎么回事？
……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傻傻地看着倒在地上，嘴角溢血的顾明宇，大脑里一片浆糊。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
最震惊，莫过于顾明宇了，他颤抖的手指着顾明川，脸色苍白，“真——气——外——”
话未说完，脑袋一歪，气血攻心，晕了过去。
这时，顾明川见他们还愣在那里，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他去看大夫啊。”
那群人才反应过来，抬起地上的顾明宇逃一般离开了。
……
顾明川朝顾妍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在意地甩了甩袖子，转身回到家中。
身后，有几名仆人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刚才去报信的那人激动地喊道，“二公子威武！”
顾明川浑不在意地说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把门关上。”
……
大厅内，老纪惊道，“二公子的修为又有所精进。”
咣当一声。
苏凌霜手一抖，杯子落地。
这才几天啊？
顾明川的实力又增强了，进步如此之快，有些骇人听闻，那天，他为了这样的进步，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苏凌霜不敢想象。
……
…………
门外，街角处，顾妍依旧站在那里，嘴辰颤抖着，心中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
“真气外放？”
两个月前，他连真气四重都到不了，如今，已经是真气七重以上的修为。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