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当朝第一国公
孙虎看着久违的锦衣卫衙门，心情无比复杂。
九年了，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又回来了！
重组锦衣卫的圣旨极为坎坷，一经下达，就被百官联合抵制，但是，朱允炆受够了背叛，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藏在京城中的叛徒找出来！
在廷杖了数名官员之后，终于，圣旨发了出来。
由吴王朱允熥负责，从京营挑选精锐，成立锦衣卫镇抚司，辖前、后、中、左、右五个千户所，并设有独立的牢房，就是令人谈之色变的昭狱！
孙虎顺利出任指挥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曹国公府。
这一举动无疑掀起轩然大波，朝堂内外，无论文官武将，人人自危。
锦衣卫本来就是百官之敌，今天敢查曹国公，明天指不定谁遭殃。
顷刻间，弹劾奏疏如雪片般飞到朱允炆身前，弹劾的理由大同小异，都是说锦衣卫滥用职权，诬陷忠良。
朱允炆却将奏疏留中不发，完全放任锦衣卫的所作所为。
孙虎的动作很快，仅仅一天之后，曹国公府被查封，李景隆被“请”到镇抚司。
“曹国公，孙某劝您一句，早些交代了吧！”
“我交代你的娘！”
李景隆怒不可遏，老子堂堂当朝第一国公，凭什么受你这鸟气？
孙虎不急不恼，说道：“事已至此，您赖不掉的！”
“哼！”李景隆冷哼一声，说道，“你们有什么权利抓我？”
孙虎亮出自己的腰牌，缓缓道：“奉旨重组锦衣卫，至于锦衣卫的职责，孙某就不用过多解释了吧？”
“陛下可没让你们迫害忠良！”
“那倒要看看，谁是忠良，谁是奸佞？”
“我不跟你说，我要见陛下！”
孙虎叹了口气，说道：“曹国公，你怎么还不明白，陛下重组锦衣卫，就是为了查你的事。”
“我有什么事？”
“你没事，可你侄子李承良私通燕王，证据确凿。”
“你放屁！”李景隆大怒道，“承良连京城都没出过，怎么可能私通燕王？他连燕王长啥样都不知道！”
“曹国公说得对，既然李承良和燕王之间没有交情，那么，真正给燕王通风报信的是谁呢？”
“你……你他娘的，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
李景隆气得涨红了脸，他确实和燕王有过书信往来，但是，全都烧毁了，怎么可能留下证据？
再说了，李承良压根就不知情，这件事肯定有人在暗中捣鬼。
“我再问几个问题，杨士奇拿着密信进宫，曹国公为何将人劫走，还意图杀人灭口？”
“我……我没有！”
“还有送到吴王府的五千两银子，又是什么意思？”
“我想巴结吴王，不行吗？”
“燕王给你的回信，又该怎么解释？”
“哪有什么回信，你血口喷人！”
“没有回信吗？”
“没有，绝对没有！”
“你写了信，难道燕王从来不回？”
“燕王回信……我呸！我什么时候给燕王写过信，这是污蔑，你们锦衣卫除了陷害忠良，还能做什么？”
李景隆情急之下，几乎说漏了嘴，赶忙话锋一转，咒骂起来。
孙虎早有准备，拿出一封信，展开了放在李景隆面前。
“看好了，这就是燕王遣密使送进城的回信，质问你为何提供假情报？”
李景隆瞪大眼睛看过去，紧接着，大笑起来。
“这上面根本就不是燕王的笔迹，而且燕王写信极为精炼，不可能写这么多废话，你们伪造信件之前也不做做功课，真是笑死人，哈哈，哈哈……”
突然，他脸上的笑容凝固，然后转移到孙虎脸上。
“曹国公，您终于承认了？”
“我……我承认什么了？你休要胡言，我什么都没说！”
“你亲口说的，燕王写信极为精炼，不可能写这么多废话，刚刚都记下来了。”
“不，我没说过……不对，我根本不知道……”
孙虎招了招手，身后两名校尉走上前。
“给曹国公展示一下咱们锦衣卫的刑具，一件一件来！”
“是！”
李景隆赶忙大喊道：“你敢对我用刑，我是国公，我是陛下的亲戚，你敢……啊！”
随着惨叫声传来，孙虎缓缓走出房门，来到指挥使公房。
“殿下，曹国公果然有问题，刚刚他说漏嘴了！”
朱允熥看过询问记录，然后说道：“这些还不够，我要实打实的证据。”
“请殿下放心，卑职已经命人用了大刑，曹国公一身细皮嫩肉，坚持不了多久。”
“别把人打死了！”
“放心吧，卑职心里有数！”
“曹国公府上搜出什么来了吗？”
“只有大量金银地契，没有通敌的证据。”
朱允熥轻笑道：“这老狐狸，肯定不会留下证据，就算有书信往来，肯定也烧掉了。”
孙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道：“卑职有一事不明，当初卑职通过暗访，认为魏国公府有通敌嫌疑，陈江那封信也确实出自魏国公府，殿下为何笃定曹国公通敌？”
“凭直觉！”
“啊……”
孙虎顿时傻了，这么大的事，你凭直觉？
人家可是当朝第一国公啊，就这么给办了？
“孙指挥使！”
这时候，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进来，看到朱允熥，赶忙下拜。
“小的叩见殿下！”
此人正是王府侍卫李闻香，朱允熥见他为人机敏，在锦衣卫弄了个百户。
“不必多礼，李景隆是不是招了？”
李闻香低着头，说道：“殿下料事如神，小的刚上第一道刑，曹国公就招了，不过……”
“不过什么？”
“曹国公说，他有话要单独跟您讲！”
孙虎立刻说道：“到了诏狱，还由得了他？你去跟他讲，吴王殿下忙着呢，有什么话赶紧说，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不必！”
朱允熥拦住孙虎，说道：“毕竟是本王的表兄，还是让本王去看看吧。”
孙虎说道：“卑职安排人手，随身保护殿下！”
“人不是锁着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殿下千金之躯……”
“本王又不是闺房里的大小姐，还千金之躯？”
“殿下息怒，卑职不是那个意思。”
朱允熥摆摆手：“你不用管了，让人都出去等着！”
说完之后，不顾孙虎阻拦，径直走向昭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