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不,那只是我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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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祸从口出

据姚徽所说。

他虽得益今日朝堂之争,但也因此彻底得罪死了王恩宏。

毕竟私下扬言左右新科进士前程,和在朝堂上被当众捅出来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故尔在王恩宏被胡君俞凭此怼到无言以对,只得拿开玩笑用以搪塞后,对姚徽的下放一事也唯有作罢,但这并不代表事就这么过去了。

待吏部任命文书下来。

姚徽发现自己纵然得以留任京中,却被丢到了一清水衙门,尽干些吃力不讨好,四处得罪人的差事,弄不好,第一天上任,第二天就因遭受同僚牵连,锒铛入狱。

于是心有凄然下,便想到了那一下朝就被天子传召的‘新交好友’,苏瑾。

在他看来,自己既被胡君俞当枪使,用来对付门阀世家一系的官员,那么在天然上便靠拢新贵这边,再加上和苏瑾乃好友关系,后续能借些力调离监察院也说不定。

当然,姚徽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尤其胡兰玉也在,更不可能将胡君俞带来的系列影响道出。

不然,那可就远不是弄巧成拙了。

虽然胡兰玉深居闺阁,对许多事并不清楚,但也不是愚笨之人,何况在孟备开门时已得苏瑾答复,故尔在姚徽加以遮掩,只挑能说的当作苦水倒出的话口,当即便斥责了王恩宏的肆意妄为,胆大包天,竟将手伸到了科举制度当中。

姚徽端起酒杯一口闷下,长叹道:“不过事已至此,也无法再有变动了,只是不知何时朝堂局势才能变得透彻起来,好让天下士子能真正有个施展才学抱负的环境,而非随处可见的勾心斗角。”

苏瑾摇摇头,“终会有那一天的。”

姚徽默然,为自己斟满酒水,又是一杯下肚,大有借酒浇愁的意思。

直到许久,方才释然一笑。

“让诸位见笑了,今夜前来本该是探望,结果不成想反倒成了姚某向诸位大吐苦水。”

苏瑾连说无事,胡兰玉和一直保持沉默的孟备以及护卫,也纷纷示意无碍。

接着,姚徽又再问及苏瑾离府外出一事,浅显聊上片刻后,此行探望也算是来到尾声。

“明日便是前往官署点卯上任的日子了,现下时辰也不早已,姚某就先告辞了,待下回再聚。”

带有朦胧醉意的姚徽扶桌起身,草草收拾了番自己带来的食盒,便向苏瑾与胡兰玉两人提出了告别。

不过在临走前,却往桌上拍了一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

“姚兄,此乃何意?还不快快收回去。”

苏瑾眉头一皱,极为不满道。

姚徽摆摆手,“苏兄此番外出开府,须得用上银钱的地方多了去,若多些银钱周转,终归要方便些,何况这银票也非赠送,而是借于苏兄你的。”

说完,姚徽也等苏瑾回答,当即便一个转身拉开房门径直离去。

“世兄,这钱不好收啊。”

看着桌上那张明晃晃标有白银五百两的银票,胡兰玉秀眉都快要拧成一团了。

苏瑾笑笑:“无碍,我心中自有思量。”

胡兰玉点点头。

官场上的事她不懂,索性也不再多言,而是转口说起了此行父亲嘱咐的话。

最为主要的是,还是在于外出开府将会带来的诸多影响。

苏瑾回答道:“既外出开府,我手中自有凭证,也无人能借此拿孝道说事。”

“当真?”

胡兰玉不相信苏正阳会这么好心,何况她也从未听说过驱赶离府的人,还有凭证一说。

苏瑾笑笑,从怀中将对折起来的信笺取出,“凭证在此,上面还有父亲的私章落印,小妹这可信了?”

胡兰玉一怔,难以置信道:“可,可世兄你不是被驱赶出府吗?苏侯他怎会……”

苏瑾笑道:“自是不拿到凭证便不离府换来的。”

胡兰玉愕然,“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忽地,胡兰玉噗呲一笑,“世兄,不曾想你竟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如此一来,爹爹担忧的那些事也不会出现了。”

苏瑾称是,而那一直不作声的护卫则在闻言后若有所思。

“噢,对了。”

胡兰玉一拍额头,“这是爹爹让我转交给你的银票,虽不及姚徽那般多,却也聊有胜无。”

这一次苏瑾没有再说什么客套话,大大方方接过胡兰玉递过来的银票。

毕竟一次客套也就算了,若再客套,未免太过于做作。

但令苏瑾没料到的是,除了姚徽、胡兰玉,竟还有人给自己送钱。

时间近乎卡在胡兰玉前脚离开来福客栈不久,后脚邹安的书童便披着蓑衣抵达。

由于只是前来代主送钱,双方身份也不对等,故此在将两锭银子一送到苏瑾手上,便告辞离开了。

“公子,这邹大人还真是小气,亏你与他同在翰林为官,又同靠新贵一系,结果送来的两锭银子加起来都还没有我们下午典当得多。”

拿着两锭还有些许温热的白银,孟备有些不满的撇撇嘴。

苏瑾眉头一皱,放下手中书卷,出言训斥道:

“今后切莫再说这等惹人生厌的话了,不论对方诚心还是抱着某些目的,既能在明知我眼下汇聚着诸多麻烦,仍选择出手帮扶,便已是相当难得,再则,邹兄出身寒门,就算入仕为官,身上又能有多少银两?”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再则心意也并非依靠金钱价值来衡量的,须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啊。”

孟备低头:“公子,我错了。”

苏瑾声音缓和了些,又道:“我知晓你心中并无此念头,也牢记上次我对你的诫告,只不过随口说说罢了,但万事祸从口出,勿要贪图一时嘴快,从而为自己招来了灾祸。”

“现如今我虽得了新贵一系的支持,却因洛诞宸导致支持十分有限,在朝中近乎等同一个孤臣,那些被我得罪过的官员如今也时时刻刻盯着,只等露出把柄。”

孟备沉默了下,道:“所以那个姚徽……公子您明知他目地不纯,仍选择接受他那虚假的好意,也是出于这般考虑?”

“不错。”

苏瑾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且不论他对我抱着何样目的,但别有所求的他,注定是不会害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