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当她在闭上眼睛凑上脸颊给他消气时，他的嘴巴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又轻轻地舔了一下……老实说，当时天气炎热，全身都是汗，身体也黏黏的，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林大礜竟然在这种时候舔她的汗，真是让人觉得怪异又恶心。自从林大礜转学来到这里后，他总是坐在她的后面，手脚不停地动。她的椅子会摇晃，她的后背变成了白板，她写的笔记也轮不到她复习。久而久之，她也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他的“用心”相待，让她不知不觉地也开始拿出“真心”来对待他。她会直接和他沟通，不怕让他知道她的真实感受。镇上的传统是用吐口水来表示喜欢吗？不，那是吻——你存心气死我——这是白目的下场……接着，林大礜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脸上。有人拦住他，来不及挡，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在这时，一条国中校草捧住她的脸，她的视线被钉住不能动。下一刻，全镇上女生都疯狂的晒不黑的白马王子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张着的嘴巴被林大礜的嘴堵上了。他告诉她：“是吻——吻你——林大礜喜欢你。”然后他冒火又气恼的话还在耳边轰轰地响着……让她记住这个吻……与此同时，李家餐馆女儿的尖叫声盖过了车声和喇叭声，从街头响亮到街尾。住在这条街上的人们已经听习惯了，到餐馆用餐的常客也只是擡头往门外瞄一下，各自继续，没有人大惊小怪。反倒是店里面有个工读生的反应引来了大家东张西望——有情况吗？没有感觉啊。然而，对于她来说呢？她站在十字路口，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何必勤站在透明的玻璃门旁，将菜一一上桌。一放下，门口便传来了尖叫声。她迅速蹲下，两手抱着托盘缩到桌底下。李家员工张三端着热菜经过，往桌底下看了一眼，问道：“小勤，你这是在干什么？”她红着脸从桌底下钻出来，背对着门口，缩着肩膀，像见到债主一样躲进厨房。“小勤啊，你先去洗碗。”老板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走出厨房，她蹲到水龙头边，拿起菜瓜布，开始清洗堆高的碗盘。那天一大早进教室，林大荷就突然叫住她，一脸贼笑地说：“喂，第一名，我没问过你在哪打工，你也没跟我说过，对吧？”嗯……林大荷挤眉弄眼的样子让她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然后他来找她套招，表示他没有告诉林大礜她在李家餐馆打工。而她……心里悄悄地唿了口气。“因为……水瓶……第二排……水瓶这排，你的位子就这里了。”升入一条国中的第二天，他就成了她的背后灵，一路贴着她到毕业。升入一条高中后，他们终于不同班了。“没有他在班上，没有了背后灵，每天的空气唿吸起来有多新鲜，多自由。”她边洗碗边想道。何必勤洗碗的手脚很快，做事情很利落。老板喜欢用她，这里的美食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她还打算有空的时候向老板学习几道拿手菜。“所以啊，绝对不能让林大礜知道我在这里打工。”她专心地洗着碗盘，手上的菜瓜布在碗盘上飞快地划过，碗盘就像自己飞似的落入清水中。“要不然又会做出什么事来，想想都让人烦恼。”我早已熟练掌握洗碗的技巧，对此我深感满意。厨房中热气腾腾，油烟机的轰鸣声不断。我独自站在洗碗槽边，全神贯注地清洗着碗碟。由于沉浸在工作中，我没有注意到隔壁的张三哥是否插话。我以为是他看到我洗碗时的举止有些奇怪，所以回到厨房探头出来随口回应了我，我也没有在意，随口回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