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994年的春节
当电话打给于荣光的经纪人后，经纪人思索了一下说道：“你等一下，我跟他说一下。”
没多久，电话里传来于荣光的声音：“余导，您好，我是于荣光，能跟我详细说一下您这电影的片酬与剧组幕后吗？”
听到这话，余笑那颗失落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没有夸张，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完余笑说的，于荣光深吸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后说道：“余导，您这样一位年轻导演，剧组也没有重量级的幕后，资金预算也不足，
要想拍出您说的大作，还需要一个武术不错，演技好，肯吃苦，片酬还低的演员，您觉得现实吗？”
余笑苦笑一声说道：“这不是觉得这个故事不错吗？所以想尽心把它拍好，要是片酬不够，咱们可以参考好莱坞的模式，等电影盈利后我补上也行。”
于荣光哭笑不得地说道：“余导，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咱都是内地人，说句不见外的话，这年头，不论什么样的演员，大家都是看片酬的，尤其是您这种片子，片酬都要比一般的剧组高不少，
您要是想拍，我建议您亲自尝试一下，感受一下这种难度，这种不光要冒着生命危险拍，片酬不高，还要冒着得罪各大武术门派的风险，太难了。”
余笑有些很不解地问到：“不是说大家最关注的是剧本吗？”
于荣光翻着白眼说道：“都是要吃饭的，吃饱了才能谈艺术，没吃饱哪来的力气谈艺术？
我们武行吃的就是一份辛苦钱，还得冒着伤病，对我们来说，什么获奖不获奖的不重要，能趁着年前吃饱才是第一要务……”
…………
两人后面没有再纠结要不要出演这部电影，就目前港台艺人的生存环境与片酬聊了好久。
挂断电话之后，余笑久久无语，抽着烟静静看着窗外的飞雪。
心道果然，踏马的，都是忽悠人的，一个个说的那么冠名堂皇，还不是看片酬？还不是看剧组的幕后？跟后世一个尿性，兴许就好那么一丢丢吧。
此时此刻，宿慧觉醒以来，第一次有了追名逐利的想法。
同时，也理解了第六代导演为啥执着于冲击欧洲三大奖了，也理解为啥多数导演第一部都喜欢拍文艺片了。
兴许，都经历过他当前的局面吧。
随即苦笑一声，然后掐灭手中的烟头，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没人演？没关系，他亲自上就是了。
片酬什么的？无所谓了，只要把片子拍出来就行了，等以后了再提片酬的事。
有一点大问题，那就是他对武术这方面没多少了解，还得重新学习，不知道要耽误多长时间……
在他思索之际，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对面传来韩三坪的声音：
“余笑，剧本过审了，已经给你注册好了，资金也应该到账了，你有空去看看，对了，你那边联系演员联系地怎么样了？”
余笑轻笑道：“正在谈合作，不出意外，年后就可以开拍了。”
韩三坪哈哈笑道：“这就好，对了，这部电影你是打算以个人的名义拍吗？还是准备搞一个小公司以公司的名义拍？这涉及到你后面的票房问题。”
余笑尴尬笑道：“暂时以个人名义吧，没钱了，能省就省。”
韩三坪笑道：“没关系，大家都是这么起来的，慢慢来。”
总算是听到了两个好消息，余笑松了一口气。
至于真实情况？他暂时还不敢跟韩三坪说，怕好不容易找到的投资飞了。
一切等年后再说吧，大过年的也不能给任何人添乱，先拖着吧。
时间转眼到了大年二十七，余笑把于飞鸿送到机场。
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余笑，于飞鸿没有在意众人的眼神，直接拉过余笑，深深吻了下去。
感受到唇角的湿润，余笑回过神来，瞪大眼睛，待他想要反击的时候，于飞鸿已经松开了他，然后眨着眼睛笑道：
“小哥，咱两什么经历没经历过？不就是遇见困难了吗？难道现在的情况还能比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更糟糕？
拿出你当时跟我信誓旦旦说话的勇气来，我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那会让我很失望，
我希望这个年，能让你想清楚，能让你明确朝什么方向走，而不是活在你在常人看来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对了，年货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在我租的房子里，你直接去我那过年得了，大年初五我就回来了，希望再次见到你时，你不是现在这样的哦，走了，拜拜。”
说完，便拖着行李箱大踏步消失在了余笑的眼中。
看着远去的于飞鸿，余笑笑了，看着天空不是那么温暖的阳光，感觉，这个春节也不是那么没有意义，不是那么寒冷嘛。
收拾好心情，没有坐车，就这么一步一步走着，看着94年的京城，感受着京城人的年味。
等回到家里后，时间已经是傍晚了，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余笑感觉这座城不那么陌生了。
接下来几天，余笑带着剧本待在于飞鸿租的房子里。
每天除了正常的吃喝拉撒就是在琢磨着剧组的拍摄情况，琢磨分镜头，尽可能做好所有的准备。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除夕，听着一声声鞭炮齐鸣与小孩子的嬉闹声，余笑站起身，活动了一番便开始准备过年了。
大年初一，他给自己放了个假，初二，带着身份证和摄像机前往故宫参观。
看着雪中的故宫，余笑有些感慨，兴许这才是紫荆城真面貌吧。
红墙白雪琉璃瓦，雪中故宫美如画。
在故宫赏雪景时，会有一种穿越的感觉，宫墙内外，古景今人。
大气磅礴的过去，就在雪景中款款向我们走来。
欣赏了一会，余笑被一处院门口上面的图案所吸引住了眼球，按照脑海中的印象，一一对照，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不知道欣赏了多少风景，不知道猜了多少图汇。
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明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兴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