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巫师的线索
青年扶着腰,慢慢往酒馆方向走去,看样子是要回正经旅店休息了。
转入一条僻静小巷,乌瑞恩直接动手了,一个助跑,冲向了明显身体被掏空的青年。
听到背后脚步声,青年反应还算灵敏,立刻转身侧拉一个身位,但乌瑞恩已经靠近了他身旁,挥起拳头,一拳就砸在他的脸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青年已经被乌瑞恩稳稳单膝抵在了地上。
他惊怒挣扎起来,却被乌瑞恩拖死狗一样拖进一条僻静小巷道。
卸下对方背上的长弓,拍了拍青年脸庞:“别废话,我问你答,不然现在就结果了你。”
青年冷静了下来,看清乌瑞恩面容后,惊疑不定,心中疯狂咆哮:纳特你个狗日的,这就是你在镇上随便找的屠夫?这身手都快赶得上一个正式骑士了。
曾经在贵族卫队待过,青年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大意了!这要是拉开一段距离,他自信凭借出色的箭术,还有一些还手之力,这搞偷袭,谁遭得住啊。
青年阴柔面孔疼得扭曲:“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
乌瑞恩稍微松了松力道:“既然你们雇佣我去灰雾森林,大家总得以诚相见吧,兄弟,给我交个底。”
就这?青年要吐血了:“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为什么一定要找屠夫跟随?就为了单纯分解兽肉?”这是乌瑞恩第一个想不通的地方,屠夫手法可能更专业一些,但还不至于需要专门跟随。
“纳特没有骗你。因为我们刚结识不久,谁都不想把自己的后背留给还未完全信任的人。打算猎到一头异兽,就地解散!”青年的话,乌瑞恩竟无言以对。
“你叫什么名字?”
“科内斯。”
“有什么特长。”
“你也看到了,弓箭!”
“壮汉呢。”
“他叫纳特,擅长双手大剑,近战很强。”
“凝聚了生命之种没有?”
“应该没有。大部分冒险者,都是一半或者接近正式骑士的实力。如果凝聚了生命之种,早就被贵族老爷们招揽了,哪里还需要刀口舔血。”
“你们三人有把握猎杀异兽?”
“有。灰雾森林之中栖息的,基本都是低阶异兽,我们单独一个人可能有些困难,但三个人没问题。我之前就在南边的流光澡泽,就和另外两个冒险者猎杀过一头疾风鸟。”
“还有一个人呢?那个绿袍女人,她的攻击完全不是寻常手段。”乌瑞恩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她叫尼娜,是纳特之前招揽的,身上好像有一件超凡之物,其他就不清楚了,那个臭女人天天把自己裹着,话多不过三句。”
超凡之物?
乌瑞恩又想起,妮娜念了一句亚苏克之后,她身前涌动绿芒,以及自己脚下的异象。
“她是一名超凡者?”乌瑞恩继续问道,在他目前的认知中,巨狼堡的红发雷尔、激发血脉天赋的贵族少年都没有这样的战斗手段。
“我真的不清楚啊!大概率不是,莱纳姆地区不允许巫师独自游荡在外。”科内斯感觉自己胸口要被压爆了,连忙回道。
巫师?
这还是乌瑞恩第一次知道有这种职业?
“什么是巫师?”
“不清楚,我只知道有这种职业的存在,使用的力量完全有别于骑士、血脉力量之类的超凡者,但似乎被什么组织和规则严密管制了。”
乌瑞恩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科内斯吃疼,连忙道:“千真万确,这是之前我在贵族庄园,无意听到贵族老爷说起的。”
嗡!
破空声从背后传来,乌瑞恩汗毛倒竖,本能的向前方滚扑出去,拉开一段距离后起身回望。
壮汉纳特手持大剑劈在了科内斯上方的房屋石基上,坚硬的灰岩和剑锋接触处被斫出一道浅痕,火星夹杂碎石片飞溅。
可以想象,如若反应不及时,直接就被腰斩了。
纳特收回双手精钢大剑,眉眼处长疤因为充血变得狰狞了几分,他有些吃惊乌瑞恩的反应:“是我看走眼了,你为什么要劫持科内斯,买卖不成,也没必要这样吧。”
科内斯顺势爬了起来,拾取地上的长弓,拔出一根白羽箭,搭弦、拉弓,既委屈又愤怒的道:“纳特,你找了个什么疯子屠夫,路子比我们还野,妈的,我们合力杀了他,太气人了。”
纳特却是挥手压住了科内斯直指乌瑞恩的箭尖,对乌瑞恩说道:“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冲突,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合作狩猎异兽,不会少你的那份。”
乌瑞恩还未回应,科内斯就松动了箭尾,白羽箭径直射了过来:“合作个屁,杀了他!”
乌瑞恩笑了起来,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中,打了个响指,空间定格。
再次回到酒馆外的场景。
这一次,乌瑞恩选择了倒挡多一点,玛索刚离去,三人还未出酒馆。
他直接走向了旅店。
……
妮娜拒绝了纳特两人的提议,自己回到了宾馆。
初春的天气依旧寒冷,但她感觉自己遮罩在长袍下的身躯热得快要融化了,并伴随着阵阵刺痛。
十年了,那个该死的巫师随意给她做的一次实验,就让她噩梦般的度过十年。
药,药在旅店中,她没想到今天发作提前了,再不吃药,她会死的。
该死的纳特,为什么还要在镇上停留。如果不尽快搞到异兽肉,去深水城换取极寒草,她一定会死的。
疼痛让她几乎要失去对外界的一切观感。
浑浑噩噩走进旅店,穿过幽暗过道,她拧动房门把手,走进了房间。
等等!
自己不是没插钥匙么?有人来过自己的房间。
仅有的一丝理智,让她下意识的就要退出房间。
但已经晚了。
一柄匕首横在了她宽大帽兜下方的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反而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抵消身体灼痛的快意。
妮娜没有任何的惊慌,就这么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空气陷入某种诡异、尴尬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