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竞赛失败

周日午后，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木质桌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苏柠咬着笔帽，眉头紧锁地盯着眼前的数学竞赛题。这些题目比学校教的难多了，即使有黎星奕的辅导，她依然感到吃力。

“这里，你漏掉了一个关键步骤。“黎星奕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他修长的手指指向她草稿纸上的一处计算，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苏柠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耳根发热。自从昨晚林小雨点破她的心思后，她更加无法自然面对黎星奕了。此刻他靠得这么近，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阳光的气息，让她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我再算一遍。“她结结巴巴地说，刻意拉开距离，重新拿起笔。

黎星奕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坐回自己的位置。阳光在他的侧脸投下细密的阴影，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条。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这样随性的打扮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像个普通的大学生，而非已经开始管理家族企业的精英。

苏柠偷偷抬眼看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她想起林小雨的话——“你们之间的化学反应明显不止于此“。是真的吗？黎星奕对她，会不会也有超越兄妹的感情？

“专心做题。“黎星奕头也不抬地说，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再偷看我就要收费了。“

苏柠的脸刷地红了，赶紧低头假装钻研题目。但那些数字和符号在她眼前跳动，就是进不了脑子。她满脑子都是黎星奕微笑时眼角浮现的细纹，还有他昨天那句“如果我说是呢“——关于吃醋的玩笑回应。

“奕哥哥...“她犹豫地开口，“你大学里...有没有交女朋友？“

黎星奕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她。阳光在他的瞳孔中映出琥珀色的光晕，深不可测。“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苏柠捏紧了笔杆，手心微微出汗，“你那么优秀，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黎星奕合上书，靠向椅背，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是有人示好，但我没时间谈恋爱。“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重新翻开书，“继续做题吧，离竞赛只剩两周了。“

苏柠失落地“哦“了一声，强迫自己回到数学题上。但那个未完成的“而且“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且什么？而且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只把她当妹妹？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图书馆里的人也越来越少。苏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发现已经快六点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黎星奕收起书本，“我送你回学校。“

回程的车厢里，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车载电台播放着一首轻柔的钢琴曲，衬得车内更加安静。苏柠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万千。

“柠柠。“黎星奕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无论发生什么，你都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对吧？“

苏柠转头看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当然啊，“她轻声回答，“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吗？像小时候那样。“

黎星奕的嘴角微微上扬，但笑意未达眼底。“是啊，像小时候那样。“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苏柠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突然意识到，他们再也回不到小时候那种单纯的关系了——不是因为她变了，而是因为她看清了自己的心。

接下来的两周，苏柠全身心投入到数学竞赛的准备中。她刻意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不会整天想着黎星奕和那些无解的问题。黎星奕也似乎更忙了，虽然依然每天发信息关心她，但亲自见面的次数明显减少。

竞赛当天早上，苏柠在宿舍镜子前反复检查着装。她扎了一个利落的高马尾，穿上学校统一准备的参赛服，看起来精神又干练。

手机震动起来，是黎星奕发来的信息：「加油，小星星。比完赛我来接你。」

这个昵称让苏柠心头一暖。“小星星“是黎星奕给她起的专属外号，源于她名字中的“柠“字谐音，也呼应了他送的那条星星手链。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吊坠，回复道：「我一定会赢的！」

然而事与愿违。竞赛题目比预想的难得多，苏柠卡在最后一道大题上，怎么也算不出正确答案。交卷铃响起时，她的手心全是汗，心里已经知道这次肯定拿不到好名次了。

走出考场，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答案，张明兴奋地跑过来问她考得怎么样，但苏柠只是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

“苏柠！“林小雨从人群中挤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考得不好没关系，别这副表情啊。“

苏柠摇摇头，喉咙发紧。她不是难过竞赛失利，而是想到黎星奕会失望——他花了那么多时间辅导她，她却还是搞砸了。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黎星奕。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看到苏柠出来，他立刻迎上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怎么样？“他轻声问，伸手接过她的书包。

这个简单的动作成了压垮苏柠的最后一根稻草。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她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柠柠？“黎星奕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没事的，一次竞赛而已...“

“我搞砸了...“苏柠哽咽着说，“最后那道题我明明会做的，但是时间不够了...我、我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