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人动机（二）
成名请桂花坐在沙发上，杨欢陪坐在一旁。而自己又把椅子拉了过来，坐在了桂花对面。
“杀手是谁？是不是那个叫老三的人。我听马有才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了。”桂花说道。
“先不着急，你看你现在有身孕，应该多想点快乐的事情，其它的事情我们吃完饭以后再去说，你看好不好？”成名笑着说道，并把水杯递到了桂花面前。
“没关系，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我身体也没那么差。”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和你说说。”成名缓了缓说道：“是马有才的堂弟大头干的。”
话音刚落，桂花脸上的表情立时变了样，红润的脸色突然煞白，额头上也渗着可见的汗珠，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不可能，你们在骗我。”桂花激动的说道：“不，不，不会的，他不会说的，你们一定在骗我。”
此话一出，成名和杨欢知道桂花的心底防线彻底塌了，可见二人的的确确存在着不正常的关系。混迹社会多年的两人更听出了其话的含义，并确定了这两人是杀害马有才的凶手。
“本来不会的，昨天我们问了一晚上都没有开过口，结果今天早上得知你有身孕后，就迫不及待的认了罪，还一再强调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成名乘机说道，并暗暗观察着桂花，以防止她真的出现意外。
“你怎么这么傻呀，咱们不是讲好了，谁也不说的吗？”桂花自言自语道，神志已完全处于迷离状态。
杨欢取来抽纸递给桂花，并安慰道：“千万不要伤心，至少，马有才还给你留了个孩子不是！”
“孩子不是马有才的，大头才是孩子的亲爹。你们放了大头吧，他不是凶手。我才是凶手！”桂花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我知道你和大头平常走的近，但那是杀人呀，咱不能为了救人就随便胡言乱语呀！”在一旁的杨欢说道：“我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把你送回医院去吧！”
“对，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再谈。”成名也附和着杨欢说道。
桂花见两人都要把自己送回医院，立时更着急了。起身就跪在了地上，哭求道：“我真没有骗你们，我就是凶手，我亲手杀的马有才。”
“你说真的！”成名假装吃惊的问道：“你先把事情和我们说一下，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到你？”。
“慢慢说，不着急。”杨欢把桂花扶到沙发上。
“孩子不是马有才的，是大头的。三年前我就和大头好上了，只不过碍于他们亲戚的关系也不好明说，好在马有才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听说还给他生了个孩子，这才让我们能过上几年好日子，可是马有才这次回来不仅动手打我，还想和我一起睡觉，我就借着他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闹，虽然能拖上个几天，但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和大头商料后，帮他做了枪后想打发他过点走，但就在拿到枪的那天晚上，他高兴的叫我一起喝酒，平时我也能喝点，想到他明天就要回城里了，所以就陪着喝了点，却不想他又要我陪他睡觉，我不从，他就打我，最后还要硬来。我反抗的时候推了他一下，可能是喝多了酒，他全身没力，就这样倒在了地上。等回过神来去喊他的时候他却一动不动，探了鼻吸才知道他死了。我便喊了大头帮忙，商量着把尸体先运到粮仓那里，等找个机会处理就可以了。却不想正碰上秀兰，她见我们两人去粮仓，便跟着过来，我们当时慌张的很，也没注意到她，就这样她看到马有才后便疯掉了，还引的全村人都过来了。我假装昏倒，大头往村里跑，假装和村里人一起赶到这边来。后来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桂花说完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心里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马有才被你一推就死了？”成名问道。
桂花想了许久说道：“当时很乱，桌子上的酒呀，菜呀弄的到处都是，椅子也倒了，桌子也翻了，我记不清他是摔倒后撞在哪里了，反正就是死掉了。”
“既然你想不清了，就先到这里吧。”成名对着杨欢点了一下头。
杨欢拿出手铐后说道：“你现在被捕了！”
桂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伸出双手，杨欢带着桂花向门外走去，这时刘风也走了进来，他其实早就回来了，就在桂花交待的时候他就在门外听着，他把一份盒饭交到杨欢手里，又指了指桂花，意思这饭是给桂花的。
“你都听到了吧，怎么看？”成名问道。
“虽然把故事圆了起来，但这故事却粗制滥造，漏洞百出，凶器没有交待清楚，根据马有才的体型，桂花很难治服，除非是在有帮手的情况下。”
“有什么想法。”
“再去和大头聊一下。”
“这次有把握了。”
“录音拿出来吧！”
“这都几点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去也不迟！”马名说道，去伸手拿盒饭。
刘风把一份盒饭放到桌子上后，拽着马名向审讯室里走去。坐在审讯室里，马名吃着盒饭抱怨道：“太着急了吧！”
“你不想破案呀！”
“那也等我吃完饭吗？”
两人斗嘴时，大头被带了过来，大头看上去很平静，一句话也没说，就坐了下来。
“知道你没吃饭，所以也帮你打了一份。”刘风说道：“今天有什么要说的吗？边吃边说吧！”
大头没说话，却把盒饭打开，地三鲜，红烧肉，他用力往嘴里扒了一口，闭着眼享受着嘴里的味道。
刘风坐下后也没再说话，安静的吃了起来。偌大的房间变得很安静。
马名首先吃完了，喝了一口水说道：“大头，杀死马有才的凶手找到了，你只需要把枪支交待清楚就可以了。”
大头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吃着。
“省里出来的大学生就是不一般，有性格。当年以高分成绩毕业的你完全可以留在省城发展，却不想毕业后你就直接回村了，而且全村都不知道你上过大学，还都以为你在外面上了几年班，没有混好就回村了。”马名说道：“你回村是不是因为桂花呀？”
大头终于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后继续干饭。此时的刘风也吃完了，将饭盒丢到一旁的垃圾筒里，然后安静的看着大头在吃饭，他吃的很大口，但却很细，而且在嘴里不停的咀嚼。
“回村后，马有才知道你会造枪，便借着在工地上班的便利搞来了材料，而你呢，就在背后给他做枪，你是主动交待一下还是我慢慢查清楚后给你看呢！”
“水！”大头说道。
刘风起身给他递了一瓶水。大头接过来，一个仰头便把一瓶水喝了个精光。
“对了，我给刚才自首的人录了音，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成名打开录音机，桂花的声音传了出来：“孩子不是马有才的，大头才是孩子的亲爹。你们放了大头吧，他不是凶手。我才是凶手！”
成名关掉声音后问道：“还不想说吗？”
大头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马名说道：“从知道桂花怀孕开始的。一个都不能生育又常年在外，但媳妇怀孕了，换成你你会想到谁？还有，你过份的伪装自己，让我们看了都很压抑，一个正常人不会这样，一个能取得优异成绩的人更不可能这样，所以是你的自大、自以为是把你送到了我们面前。”
“你们的确很聪明，抓住了我的要害。我考上高中后，家里已经供不起我上学了，借钱，把整个村都借遍了，才维持把高中读完。上大学时，已没有人能借给我钱了，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怕我上完大学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所以他们不敢借钱给我。而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她来了，她把自己的首饰变卖后给了我，第一年的学费就这样凑齐了。当我拿到钱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等我出人头地的时候，不会让她受一点委曲。我利用假期不停的打工，一来是维持我的生活，二来是积攒明年的学费。”大头说着，思绪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