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波涛汹涌
亚历山德罗被蒙上了眼睛，跟随言先生上了一辆马车，往伦敦市郊出发。
言先生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但是去哪里，暂时保密。
许久，直到马车停稳，他眼睛上的布才被拿开。亚历山德罗眯了眯眼，却没有迎来预料中骤然变强的光线。
相反，这里好像是在一个漆黑的仓库。
只有一些屋顶和墙壁之间衔接不齐的空隙中透出一些光，让他能看清仓库的大致轮廓。
“这边坐。”
言先生旁边搬了两张椅子，先坐了上去。亚历山德罗看了看椅子，跟着坐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们面朝的地方用黑纱挡了起来。
黑纱后面影影绰绰，依稀看见一些走动忙碌。
言先生抬手示意，自有小阮端着两杯威士忌，交给椅子上的两位绅士，言先生自己拿起一杯，另一杯递给亚历山德罗。
“言先生，有什么想法您还是直说吧。我很爱惜我的生命，但为了加图索家族，我无所畏惧。”
亚历山德罗接过杯子，郑重其事地说。
“亚历山德罗先生，您不必忧虑。您是一位有远见的人，一位正当年且雄心壮志的绅士。关于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言先生举杯向亚历山德罗致敬，见亚历山德罗没有举动，对着他的酒杯轻碰了一下。
“请您来是为了看一场我精心安排的表演。让我们暂时放下这些不快。”
言先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把用力搂住亚历山德罗的肩膀，后者颇有些不适应这种近距离接触，往旁边躲了躲。
“来吧，亚历山德罗，笑笑。今天没有醒狮商会，没有加图索家族。去他嘛的，今天没有华夏人和意大利人，只有你和我！”
言先生越说越兴奋，站起来面对亚历山德罗露出兴奋的笑容。
“下面，亚历山德罗，请让我为你隆重介绍今天的表演，《克莱斯的秘密》~”
随着言先生向黑纱一扬手，黑纱缓缓降落。巨大的探照灯从仓库的二楼打在两人正前方，在黑色的墙面上打出一个白色的光斑。
墙面前站着一位橙色头发的爱尔兰女子。她似有些局促，脸上的小雀斑更增添了她的青涩之美。
她穿着杏黄色的胸衣站在聚光灯下，修长的双腿紧并在一起，用手牢牢捂住胸口和肚脐，如同名画《维纳斯的诞生》。
亚历山德罗挑眉看着言先生，眼神里透露着惊诧、费解和一丝不安。
言先生嘴里含着微笑，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舞台上的女孩向旁边看着，眼神里有些彷徨。旁边似有小声的催促，她缓缓将手放下，闭眼轻轻地深呼吸，然后僵硬地昂首挺胸，一板一眼地向前走。
随着女孩脚步的前进，音乐也逐渐响起。
沙沙的鼓点，丝滑的萨克斯响起，钢琴琴键轻快的舞动，仿佛音符在空中舞蹈。灯光交汇，是三人组成的小乐队在进行为女孩伴奏。
女孩越来越近，言先生能明显听到亚历山德罗的呼吸声在逐渐加重。
强烈的光影反差，使女孩的美呈现地更加立体。直到女孩顺着长台走到尽头，走到两位男士面前。
亚历山德罗从未感觉心脏跳动地如此之快。这是之前在床底之欢时也未曾感受过的期待。
女孩站定，仿佛是过于紧张，已然忘了应该做什么，开始偷偷向四周张望。
言先生站起来，一掐腰。
女孩瞬间明白，模仿着言先生做了个动作，随后眼神和亚历山德罗对上。
这头狮子眼中射出的炽热、好奇和渴望仿佛一瞬间就要将她融化，她忙不迭的转身，像小鹿一样跳走了。
亚历山德罗眼神追随着少女的身影到墙后，一位黑发的华夏女子走了出来。虽然她不比前一位高挑，但明显镇定许多。
茜红色的胸衣套装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尾，在聚光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随后，数位华夏少女和其他肤色的女子交替登场，款款沿着长台来到两人面前。
亚历山德罗的表情很复杂。
有过诧异，有过抗拒，有过挣扎。
但是如果错过如此精彩的表演，那真是太遗憾了。
尤其是旁边坐着不停和他小声沟通悄悄话并毫不吝啬语言赞美这些女孩的言先生。
这更让他觉得，相比言先生的坦荡，他刚开始那样刻意的回避反而是心存邪念的表现。
人类对于美丽事物的追求果然是相通的。
最后，二十位佳丽从后台成对走出。最后，一位身着华丽的露背晚礼服的漂亮女人从后台优雅得来到台前。
言先生十分的兴奋，站起来拍手鼓掌，嘴里不停地喊着“Bravo！”（太棒了！）
亚历山德罗也犹豫着站起来，跟着鼓了几下掌。优雅的女士走到台前，拉起两侧的裙摆，向两人行了一个问候礼。
“亚历山德罗，这位就是刚才姑娘们身上这些胸衣的设计师，来自波士顿的克莱斯·克罗斯比小姐（Caresse Crosby）。”
“幸会，小姐。”亚历山德罗牵起女人的手，轻轻一吻。眼神交汇处，克莱斯小姐的眼睛如同秋日碧水，让亚历山德罗深深陷入其中。
克莱斯小姐嫣然一笑，似有粉红桃花盛开。
“克莱斯小姐，这位是亚历山德罗·加图索先生。伦敦地下王国的太子，勇气与高贵的西西里之狮。”
言先生微笑着向另一边介绍。
“哦！我从没想到我们第一场演出的观众身份如此尊贵。”
克莱斯小姐用手轻轻捏了捏亚历山德罗的胳膊。“且强壮。”
“好吧，亚历山德罗，我知道克莱斯小姐很美，但是先把这场表演看完你再看克莱斯小姐。”
言先生一把搂住亚历山德罗，弄得后者一个大红脸。
“克莱斯小姐，请吧。”
克莱斯拍了拍手。除了第一位爱尔兰姑娘，其他少女都向后场退去。小阮捧着一件晚礼服上到台上，递给台上的姑娘。
同时上台的还有一个穿着晚礼服的模特。与克莱斯不同的是，这位模特露出的背部被一对密密麻麻的环扣遮住，光是看着就让人呼吸不畅。
“亚历山德罗先生，像你这样雄壮的西西里男人可能并不了解女人的胸衣是什么样子。”
一边帮台上的爱尔兰姑娘穿晚礼服，克莱斯一边介绍着。
“这些紧身胸衣真是紧的要死。像这些露背的轻盈的晚礼服是根本没法穿的。”
克莱斯拉过那名新上台的模特进行展示，顺便炫耀了一下自己的优美线条，那光滑的后背在聚光灯下白的发光。
“尤其是像我这样的身材，穿这样的紧身胸衣简直让人窒息。”
克莱斯托了托自己宏伟的规模，引得亚历山德罗呼吸一阵停滞。
“就在我为这件事发愁的时候，言先生托人不远万里找到我，邀请我去设计一款能够解放女性的胸衣。”
克莱斯帮助爱尔兰姑娘整理了一下头发，扶着她的肩膀来到亚历山德罗面前。
“看！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代产品！轻盈，贴身，性感。这才是所有时髦女性应该穿的胸衣。”
克莱斯热切的目光引得亚历山德罗连忙回应，频频点头。
“所以，亚历山德罗先生。”克莱斯走下台来，带着一阵香风来到亚历山德罗面前。
“我正式邀请您成为我的生意伙伴，你愿意借给我力量，一起为女性的解放事业而努力吗？”
“额，这个......”亚历山德罗一时之间竟有些后背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