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尽快脱身,丁雯蕊的母亲有问题
这一夜,我几乎守在了病房前,一夜没有合眼。
而因为方文家中有事的原因,在和我说打完招呼后,只能先回去了。
于是病房外,只剩下我和丁雯蕊的母亲。
关于丁雯蕊应激的事情我大概能猜出来,大概率是因为丁雯蕊父亲的事。
这时,医生走出来告诉我们。
在丁雯蕊的衣服夹层里,发现了盐酸帕罗西汀和利培酮片,这是治疗抑郁和狂躁症的药物。
丁雯蕊的母亲眼神更加绝望。
“是我,都是我的错…”
医生又说道。
“据我们的检测,患者应该只是简单的应激障碍,但血液中发现了大量的药物成分,应该是吃了不少。”
“患者在应激中疯狂磕药。”
听到这话,丁雯蕊的母亲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急忙扶住她的肩膀。
医生叹了口气。
“她所受到的应激,可能来自于药物过量的致幻作用。你是她的家长,你有必要知道。等患者自行苏醒之后,切记不要刺激到她。”
丁雯蕊的母亲几乎绝望的点点头。
我能想象作为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是如何照料起一个家,如何独自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
另一边的丁雯蕊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此时,已经快要天亮了。
“您能告诉我丁雯蕊为什么会有这么应激的反应吗,在我的印象中,她很开朗。”
丁雯蕊的母亲闭上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很痛苦的事情。
“你有所不知,丁雯蕊这孩子的性格很怪,自从他父亲去世后,她疯了一般写作,她把自己关进屋子,不吃饭也不喝水,只是研究那些没有用的文章,为此,丁雯蕊甚至辍学…”
丁雯蕊的母亲缓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她说想去外面走走,我便领着他去外面散心。可谁知道,她去外面的原因也只是寻找灵感。有一次,我实在看不得她这样,我便再次提起她父亲的话刺激她,我想让她认清现实。”
回忆到这,丁雯蕊的母亲脸上流露出很慌张的表情。
“她不停的哭,不停的闹,我以为她在发泄完之后会彻底认清现实。但她发疯了一般跑出门,我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但她慌不择路的跑到马路上,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没办法,只能强制把她带回了家,此后,我就不敢再提她父亲的事了。”
丁雯蕊的母亲捂着头,这段回忆对她来说是可悲的。
我有些疑惑,我第一次见到丁雯蕊的时候,她神色淡然的跟我讲起她父亲的事,全然没有像她所说的这样应激过。
丁雯蕊有应激障碍是事实,但除非很强烈的刺激她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否则她不会这样。
丁雯蕊已经在自我消化中无限接近正常了。
想到这,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或许是有人故意的。
但丁雯蕊的母亲绝对没有说真话,她不仅仅是提起了丁雯蕊父亲的这件事,而是做了更多丁雯蕊接受不了的东西。
看着丁雯蕊母亲神色忧伤的样子,我不愿再去盘问。
如今最要紧的事,是让丁雯蕊尽快醒来。
“阿姨,您不知道丁雯蕊在自己吃药的事情吗?”
丁雯蕊的母亲摇摇头。
“我并不知道。”
我沉思起来。
这时,何思晗打来了电话,原来她也一夜未睡。
我离开病房的楼道来到外面。
“丁雯蕊醒来了吗?”
“没有。”
“那你就一直这么等着吗?”
“对,我和丁雯蕊的母亲一起等着。”
“丁雯蕊的母亲?”
我把事情的经过和何思晗详细说了一下。
何思晗语气有些不大对。
“丁雯蕊的母亲把钱给你了是吗?”
“对。”
“林齐,你相信我的话,尽快脱身。”
我不理解为什么何思晗要这么说,何思晗则解释道。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丁雯蕊的母亲不对劲。如果丁雯蕊有强烈的应激障碍,甚至听到父亲,山洪等字眼会有强烈反应,那丁雯蕊的母亲为什么会同意丁雯蕊一个人在深夜独自坐在湖畔?这可不是说管不了就不管的事,她是丁雯蕊的生母。而且这是你第二次碰到她,说明她不止一次这样做了,她的母亲难道会犯同样的错误吗?”
我思索着,确实有问题,何思晗继续说道。
“你说丁雯蕊的母亲到了之后只有悲伤是吧?那她就没问问你一个和丁雯蕊只见过两次的陌生人,为什么会拿出一比巨额的钱来帮助丁雯蕊?并且和你一个陌生人讲了那么多可以要了丁雯蕊命的事情。她难道就不怕你做些对丁雯蕊不好的事情?”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是啊,我只顾着丁雯蕊的病情,忽略了这么多常识性的东西。
“林齐,丁雯蕊是植物神经紊乱,并且有应激障碍,这类病人极好控制。人心叵测,你多注意,适当时间,尽快脱身,丁雯蕊一家有问题。”
“好。”
我们各自挂断电话。
丁雯蕊的梦想是完成父亲的遗愿,又怎么会因为提起便应激呢?
或许真的是她母亲故意为之。
思虑再三,我回到了病房前。
丁雯蕊的母亲依然坐在病房门口,眼神里充满着忧伤。
但我分明看到丁雯蕊母亲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
看到我回来,丁雯蕊母亲招呼我过去,要继续和我讲丁雯蕊的事。
有了何思晗的提醒,我淡然的走过去。
“阿姨,我和丁雯蕊萍水相逢,能帮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情分了,她的事我也不想知道,既然您来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丁雯蕊母亲迟疑了一下,露出落寞的神情。
紧接着,我看到丁雯蕊母亲落寞的目光突然多了几分憎恨。
她突然抬头看向我。
“都是你,都是你提起她父亲的事,她这样都是因为你!”
此时的丁雯蕊母亲和刚才悲伤的神态判若两人。
丁雯蕊母亲果然有问题。
我冷笑道。
“那不好意思了,丁雯蕊父亲的事是丁雯蕊自己和我说的,我并未提起,您讹错人了。”
说完,我朝医院外面走去,但身后却能感觉到丁雯蕊母亲狠辣的目光。
盯的我一阵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