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咱真的是良好公民
一个狭小禁闭的房间里，解除了双手束缚的夏守坐在塑料桌对面，神色坦然。
“夏守，2001年锦城本地生人，大学毕业后便一直经营家中小卖部，周一到周五每天早上八点开门，晚上十一点半关门，周六会停业半天早上七点会去瘦嘻来超市进货。”
夏守不语，果然是特殊事件处理局的人是有备而来，这是把自己调查了七七八八啊。
“每天关门一小时后，便会打开一月十块的VPN浏览国外网站，其中浏览度最高的是……”
“咳咳！”夏守赶忙打断对面要说的话，他收回前言，这是把自己调查了个一清二楚啊！
“你知道，我们把你请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这种肯定式的反问是非常经典的套话方式。
夏守没有说话，反倒是观察起了房间周围。
在车上的时候，夏守还以为特殊事件处理局的人会把自己弄到哪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进行一番审问拷打……
如今这儿的环境可以说相当优渥了，不仅头顶有常明的灯泡，自己手边甚至还有一杯放了散叶的茶水。
作为从小就看抗日神剧的夏守来说，他曾经也幻象过有一天自己会被关到小黑屋里进行面对面审问，那时他便暗暗发誓，无论自己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一定要挺到美人关那一步！
为此，他从小便进行各式反审问训练，精神力这方面可以说是坚如磐石。
想到这里，夏守自信一笑，靠在小板凳淡然说道：“呵，警察姐姐，你放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咱真的是良好公民，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如实招来的。”
没办法，特殊事件处理局的人实在是太卑鄙了，居然一上来就用美人计，还是黑长直的制服大姐姐！
谁家好人一上来就放绝杀啊！
坐在夏守对面的万婉清执笔的一顿，眉头轻挑，这家伙好像是把自己的话给说了。
见夏守这么配合，万婉清也乐意省些力气，将笔撂下，随即起身绕着桌子朝夏守走来，嘴上说道：“脱！”
“啊？”
夏守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万婉清毋庸置疑的眼神后，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进度这么快？
终于到喜闻乐见的逼问环节了吗？
万婉清似乎看出了夏守的胡思乱想，迅速取出别在腰间的警棍，抵在了夏守的腰间：“动作快点！脱到只剩内裤，然后双手撑墙，接受完检查你就能回去了。”
就这？
夏守双眼失去光彩，双手撑墙，任由万婉清掏出冰冷的仪器在放他身上肆意摆弄。
……
“行了，回去吧。”
约摸半小时后，衣衫褴褛的夏守走出小房间，门外早已有人等候，他们熟练地将夏守的双眼蒙住，带回到了车上。
待夏守走后，万婉清走出房间，双手交叉倚在墙边的石锐问道：“如何？”
万婉清纤细的手指从包里掏出一支电子烟，灯头一闪，樱桃味儿的淡烟从口中呼出：“挺有料的。”
石锐老脸一红：“谁他妈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他身上有没有被污染的痕迹！”
“嗤。”万婉清如愿看到了中年大叔气急败坏的样子，得意一笑，随即摇了摇头，“没有，或者说，夏守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可以用干净来形容。”
石锐摩挲着下巴：“也就是说他从没接触过任何污染源，甚至就连被动接触都没有。”
不应该啊，把夏守带走之后，他们就派人搜查了整个小卖部，也没有任何发现。
万婉清也学着石锐的样子，重心向后倚在墙上：“嗯，我也很好奇，能和红衣主教在一起生活了接近二十年却没有受到任何污染……他爹看来是早就想金盆洗手了。”
“哼。”石锐不屑地发出一声闷哼，“真要是想早点悔改，他爹也不至于被我们抓到之后才交代这一切了。”
石锐起身：“算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管这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得好，总之，只要他不闹什么幺蛾子就行，这会儿没工夫管他。”
见石锐要走，万婉清继续说道：“我听说一队让你们去蔻南医院帮忙，那边情况很严重？”
“缺人擦屁股，有个教徒靠着自己的职务引诱他人做私人手术，其实是用他们的身体血祭……妈的，一共有36个人受害了。”
听到血祭两个字，万婉清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电子烟，拼接祭祀，意味着被召唤来的怪物最低容纳限度都需要36个人的精神力总和！
她皱眉问道：“是一队阻止了血祭现场？”
石锐摇了摇头：“一队到场的时候阵法已经被抹消了，咱们的人根据现场痕迹逆推演，有19.7％的可能是内讧，还有80％……”
石锐语气一顿，似乎在判断是否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万婉清，但很快，他还是继续说了：“还有可能，就是他们召来的东西暴走了，靠着临时的肉体一瞬间干掉了三个人，手法快、准、狠。一队那个变态老白你知道吧，看了现场兴奋地差点在原地打胶，得亏哥几个给他揍昏过去了。”
万婉清夹烟的手一颤，仅是【初临】便展现出了极强的适应性和杀戮欲望，甚至还拥有处理阵法的反追踪意识……这种东西跟他们以往解决的邪秽不同，简直就是为了毁灭一切而存在的！
莫非血神教当了一辈子老鼠，还真的把血神召唤出来了？
更要命的是，从石锐语气能听出来，他们并没有锁定住那怪物的行踪。
那种感觉无异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嚼着人手的老鼠，可你眨一下眼后那老鼠却不在了……
万婉清担忧道：“要不叫我姐来……”
“你姐已经在路上了。”石锐走过自己的办公桌，拿起了外套披在身上。“上头已经启动超A级预警，锦城周边五个市的一半人手都在朝这儿赶过来，妈的，老子也得跟着加班。”
石锐一把抢过万婉清手中的电子烟揣进兜里，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走了，局里禁止吸烟，没收！”
被抢走烟的万婉清一愣，望着离去的背影，抬头看着墙壁上的禁烟标识莞尔一笑：“禁的是传统香烟，老娘这是维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