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乡的味道

现如今，越来越多的村落消失，变成了一座座高楼，随处可见的废墟、荒草。在其他人眼中，那可能就只是一处处废墟，但是那确实不少零零后的回忆。

记忆中最先想到的是每家傍晚都会升起的炊烟，那时候基本没有用电烧水的，电压不行，时时会断电。当时都是那种高高的、中间是镂空的，家里的老人闲来无事坐在旁边，用不知哪条河畔捡来的废柴，烧出一家人所用的热水。那时候，一到傍晚，我家的庭院就乌烟瘴气的，我母亲老是责怪爷爷烧出那么浓的烟，我也嫌弃的跑到门外去挑逗蚂蚁。等到蚂蚁都回家了，我也回家了。

小时候的我们，是最好的烧烤店长，看到烈火从炉口烧出，烧的炉口都化得不成样子了。我便会拿起旁边的小棍，或者是火钳，夹起吃剩的橘子皮，穿在小棍上。架在炉口上，当起了烧烤家，时不时还举起来闻一闻香不香。

小时候家里买不起煤，也装不下蜂窝煤，就只能每天去捡树枝，那时候得树枝是村里情报组必争的东西，其中多见的就是桑树枝，把树枝架在壶口，任由树枝被烈火烘烤，扭曲着身子，不一会就口吐“鲜血”（其实那是桑树叶中的水分，经过烘烤，从一端流出来）身子慢慢变红，直至被烧成两节，可我仍不死心，将它扔进火里，直到化成灰烬，出现在炉子的底座上，和他们的过往者一样，化为泥土，成为下一个轮回。我的傍晚乐趣也结束了。

或许这种不是很熟悉，但是农村孩子一定记得，每家傍晚都会升起的炊烟，那预示着一天的结束，预示着太阳的落山。那是大锅饭的象征，热腾腾的雾气，温暖着灶神的双脸。过去，一个巷子里，母亲从这头呼喊那头的我，我便会匆匆忙忙的跑回家，不然，会亲自去揪你回家，还没进大门，炊烟便迎接晚归的我。走进庭院，那主屋暗暗的电视灯光效果映入眼帘，那是我最爱的人。跑到他的身旁，抢过他的遥控器，搬个小板凳，老老实实的看电视等着开饭。

过去只有炊烟，没有现在的工业废气，傍晚后的人们。人手小板凳，坐在马路边，静静地聊着天，等待着夜晚的到来。现如今，时代发展炊烟袅袅何去何从，每天见到的只是充满各种化学元素的工业废气，空气中不再是土地的味道，夜晚的天空，再也不是明亮的了，充满了黑暗与恐惧，小时候的满天繁星也已然成为过去。当初的满满烟火气也成了个个低头族，冷漠的人。那熟悉的窗口也成了废墟，自然当年那个熟悉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人来人去，物是人非，随处可见，当年的那个炉子早已换成了用电的茶水壶，当年的大锅灶早已变成了天然气灶。当年路边的那群人，是否还能聚在一起，当年就是当年，终究成为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