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那是什么？”
托尼显然也注意到了角落那滩初具人形的不明物质，居然正如同具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仅是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是刚刚被那个外星生物抛弃的宿主。”
诺亚沉思片刻，随后将自己的猜想如实说出：“我想他应该是因为某些原因发生了变异，从人类变成了不知名的物种……就像你们团队里的班纳博士一样。”
“你怎么会知道？”
托尼下意识看向诺亚，话音刚落他便反应了过来：“等等，我明白了……你从刚才起就在旁边，从头到尾看完了整个过程，对吗？”
“没错。”诺亚并没有否认，转而笑着道：“你应该庆幸我正好在这里，否则你们恐怕真得错过这玩意。”
说完，诺亚便叫来了一旁正在清扫现场的几位人员，简单朝对方吩咐了几句。
随后，诺亚两人便看着这些人拿来几个形似注射器的小玩意，小心翼翼地吸取了一部分地上那不明物体的组织物。
然后将这些样品都装入了一个金属箱子之中，进行了装车。
到这里，托尼才看出来那些戴着防毒面具的不明人员，原来都是奥斯本集团的人。
明白这点，托尼有些警惕地看向诺亚，询问道：
“你从那玩意的身上提取样品，究竟想要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先前的见面寒暄不怎么愉快，托尼此刻对于诺亚的好感早就降低到了底点，所以才会对其毫无信任可言。
甚至于，托尼此刻已经开始暗自揣摩，对方可能会将其用于什么黑暗的事业。
例如，制造病毒？
然而，诺亚自然不难猜到对方的想法，忍不住打趣道：“别把我想得这么坏，斯塔克先生。”
“换在你的角度，你难道就不会对那外星生物的来历产生兴趣吗？”
“试着回忆一下，你刚刚和我一样目睹了那俩生物战斗的画面，它们的身体构造简直匪夷所思。”
“研究它们的组织样本，不仅仅能够确认它们的本质和生物弱点，最重要的还是其中潜藏的科学价值，对于我们所有人都意义非凡……”
“更何况，我们奥斯本集团可不像斯塔克工业一样毫无底线，这点请你放心。”
托尼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除了最后一句之外，基本认同。
但或许是心中尚存的偏见，托尼依旧难以放心就这么将样品交给对方。
就在他思索该如何开口平衡分配时，前面那滩不明物质却忽地缠住了一人的脚踝。
“等等…这玩意……”
“该死，它缠上我了！”
说话的那人身穿防护服，在察觉到脚边那滩烂肉爬上自己的大腿时，便疯狂地试图甩开它。
然而他越是挣扎，那滩烂肉反而越是紧密地贴上他的皮肤。
很快，它便透过防化服进入到了那人的身体之中，随后贪婪肆意地品尝起这鲜嫩的血肉。
“啊啊啊啊！！！”
感受到体内剧烈的疼痛，防化服里的人发出了嘶呖的惨叫声，整个人都开始扭曲变形。
这骇人的场面看得人汗毛耸立，甚至就连诺亚也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危机感。
黑光病毒？
不，病毒可不会像这样爬到人身上将其吞噬殆尽，倒更像是共生体。
可如果是共生体，那也不应该这样残忍可怕才对。
只是眨眼的功夫。
防护服里的这人便被彻底吃干抹净，但并没有因此化为枯骨，反倒是成了长着狰狞肉块的人形怪物，体型也膨胀到足以撑开宽松的防化服。
它的皮肤溃烂，面目狰狞，借着庞大的体型居高临下地扫视眼前，很快便将视线锁定在了距离最近的一人身上。
接着，便如同毫无智商的丧尸一般奔跑起来。
看到这一幕，诺亚连忙退到了托尼身前，语气自然地鼓励一句：
“交给你了，Iron man！”
“该死，你可真会逃避麻烦！”
托尼虽然语气里满是抱怨，但也完全没有推辞，随手就捡起了一根铁棍准备迎战。
然而在这悬殊的体型差距面前，失去了战甲作战功能的托尼，此刻行为就显得像是螳臂当车。
就在这时。
只听“轰隆”一道巨响！
高空中，一道粗壮耀眼的雷光于从天而降！
只是雷光乍现的一瞬间，这道突如其来的闪电便把那丧尸般的怪物给轰碎成渣。
只留一滩黑色的血渍糊在了地面之上，似乎完全失去了生息。
“噢…来得真是及时！”
托尼感慨一声，刚抬头就见手持铁锤的雷神索尔从天而降，气势十足地砸在了两人跟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高傲架势。
“刚刚那是什么玩意？”
索尔看了眼面前二人，随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地上那滩血迹，脸色异常严肃。
闻言，托尼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可真是说来话长。”
……
深夜，纽约的街头上。
艾历克斯干掉了几个街头恶棍，换上了其中一人的模样，并靠着从那些人身上抢来的手机，通过导航来到了宾夕法尼亚车站。
——这里是它诞生的地方。
并非是艾历克斯·墨瑟。
而是它这个披着艾历克斯名字以及外壳的病毒，降生在这世界的第一站。
它曾经误以为自己就是艾历克斯本人，只是失去了记忆，并试图找出那个在车站释放病毒、并让自己变成了怪物的罪魁祸首。
可随着他一步步逼近真相。
艾历克斯恍然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在临死之际、不惜释放可怕的黑光病毒，企图让所有人一起陪葬的混蛋。
即便很快，他便明白自己不是艾历克斯，而只是一个继承了艾历克斯记忆的病原体，但自己依旧难以排解那份自责的情绪。
为了弥补原身曾经犯下的过错，艾历克斯竭尽所能阻止了一颗战略核导弹在城中爆炸。
……为此他甚至丢了半条命。
在那一切危机结束之后。
艾历克斯始终被一个问题所困扰，如果自己不是艾历克斯本人，如果自己甚至不是一个人类……
那么他还能够去哪儿？
又该以何种方式融入这个世界？
为了找寻这个答案，艾历克斯自那以后，便开始了长达一年的环球旅行，并在起初幻想着能够找到一个亮点、一种锚。
然而他很快便失望了。
艾历克斯在旅途中走过了太多的土地，见识到了战乱之地遍布的恐惧，荒漠村子里的暴行……
似乎无论他走到哪儿，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能改变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就是人类贪婪、自私而又腐朽。
艾历克斯曾一遍遍试问自己，如果人类自私到连邻居死在家中六个星期都无人问津，那么自己真的会想要重新加入他们吗？
“叔叔，要买花吗？”
一位小姑娘的声音打断了艾历克斯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发现面前有位个子矮小、扎着辫子，身上衣服不太干净的红发小丫头，正举着一束白色的鲜花真诚地看着自己。
“多少钱？”他问道。
“三块钱一束。”
沉默片刻，艾历克斯掏出了几枚硬币，买下了这束看起来不太新鲜的鲜花。
“谢谢你，叔叔。”
那小姑娘露出灿烂的笑容，开心地将钱装好，随后朝艾历克斯礼貌地鞠了个躬。
看到这温馨一幕，艾历克斯久违地露出笑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