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故意咬我
我嘴唇又麻又疼,再加上萦绕的血腥味,我胃里泛起一股不适感。
我下意识的反应是去推夙珩,但他身体是虚影,我的双手直接穿过去。
反应过来后,我改为去推他的脑袋,我怕再不分开来,我可能要吐他一嘴。
夙珩眼底满是愤怒之色,“如今敢反抗本尊了?”
“不……我想吐……”我捂着嘴爬起来,跑进卫生间吐了出来。
夙珩跟了进来,冷声质问,“怎么,本尊是妖,恶心到你了是吗?”
“不是,是血腥味……”我边吐还要边解释,“你不小心咬伤了我……”
夙珩话语凌厉,“本尊是故意为之,好让你记住,谁才是你的丈夫!”
故意咬我?
这一刻我特别委屈!
我吐完了起身,漱口后才问,“因为一个程浩,你怀疑我?甚至还咬我?”
相识以来的这小半年,我向他证明的还不够多吗?他怎们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夙珩说的斩钉截铁,“血脉相连的亲兄弟都能背后捅刀子,更何况是女人?”
这就是他下午散发出冷气息的原因么?
看到别人兄弟间的背刺,想到了自己当年遭背叛,险些殒命?
晚上又看到程浩对我关心体贴,便用他的疯狂来告诫我不能背叛?
我对他的臆测很愤怒,可站在他的角度想想,我又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他也不过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受过伤,想要更好的保护自己而已。
站在各自的立场,我们谁都没错,错的是那个将他变成这样的人或者妖。
我举起右手,郑重发誓,“夙珩,我对天起誓,你不违天理,我永不背叛!”
夙珩盯着我看了良久,眼神才渐渐温和下来,像是一只发疯的猛兽,归于平和。
他喃喃的开口喊我,“叶星月……”
我及时回应,“夫君,我在!”
夙珩眼里有了丝愧疚之色,“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失控……”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能理解,这也算是种创伤后应激障碍。”
夙珩听不懂,“什么障碍?”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真正的PTSD,只是感觉他的反应跟之前的创伤有关。
我斟酌着解释,“你这是出现了触景生情反应,害怕创伤性.事件会再次发生。”
夙珩愣愣的看着我,显然还是听不明白,毕竟他只是妖,怎会懂心理疾病?
“通俗来说,就是看到有人遭到背叛,想起了自己的事,因为害怕而有了担心。”
夙珩否认的很快,“本尊不害怕!”
“是是是,你不是害怕。”知道他自尊心强,我转移话题,“现在好些了吗?”
“已经冷静下来了,你的伤……”夙珩表情显得越发愧疚,“是不是很疼?”
我在嘴里悄悄顶了顶舌头,“只要你没事就好,我这两天得少吃了点辣。”
夙珩又道歉,“对不起……”
我摇摇头,“你已经道过歉啦,走吧,去睡觉了,周一我可是有早八的课。”
夙珩耿耿于怀,“你真不生我气?你明明什么都没做,也不曾真正背叛过我。”
我还得安抚他,“本来是生气,还觉得委屈,可你之前已经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啦。”
要不是知道他曾经历过什么,我也无法换位思考,那可能就要委屈到哭给他看。
夙珩拧着眉头,依旧无法释怀,“以后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不会伤害你……”
我笑着点头,“好,那我们睡觉吧,我关灯啦。”
其实真正到了那种时候,他都已经失去了理智,还怎么可能控制住自己?
***
转眼间又过了一周。
入冬了,师兄连周末发传单都不让我去。
我今天在家抠脚,只要管好我和外婆的一日三餐。
外婆这几天都改造那几枚铜钱,早上起来后就进了储藏室捣鼓。
吃完午饭又进去忙了,我对打造法器实在没兴趣,就在客厅里画符。
半下午,外婆突然喊我,“月月,新的青蚨剑打造好了,要不要试试?”
我当即扔下豪笔,起身往储藏室走,“好呀好呀,正好我无聊到发霉了。”
储藏室的桌案上,除了那只去掉了符纸的金蟾,还放着三把长短不同的青蚨剑。
最长的那把是外婆的法器,剩下两把都是短剑,长点是我用,短点的师兄用。
我拿起自己的剑看了看,铜钱都差不多,我已经分辨不出哪枚是夺命铜钱。
这说明外婆将邪气全部驱除了,古物是把双刃剑,是正还是邪,全看怎么用。
外婆告诉我,“最前面这枚就是夺命铜钱,但你知道我们并不是真的要夺鬼命。”
我仔细查看,“我懂我懂,鬼的归属是冥府,我们虽有道法,也不能随意杀。”
所谓的“夺命”不过是让这枚铜钱听起来厉害,不过若真想杀鬼,我们也能做到。
比如上次封水村那些被程芳困住的鬼,法力低微,我们便能将其打的魂飞魄散。
储藏室虽然是衣帽间所改造,但里面空间不算小,我这把小短剑还能随便挥。
我刚耍几下外婆就迫不及待的问,“感觉如何?”
我继续刷刷的挥着剑,“没有给我练手的对象,试不出效果来。”
夙珩在一旁看着,“想试效果?那要不要我给你找个鬼差来练练手?”
自从那晚咬了我之后,他这一周对我都很温柔,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后悔。
不过我分辨不出来,他是因为不够相信我而内疚,还是因为咬了我想要弥补。
我收起剑,“你又要抛头露面了?算啦,不用这么麻烦,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其他的且不论,至少蛇仙还得对付,届时我就能用上这把被优化过的剑了。
法器可不只能对付鬼,而是妖魔鬼怪都有效,我们的符也有降妖与驱邪之分。
夙珩还有些失望,“跟本尊这般客气?”
我确实不想总占便宜,“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是吗?”夙珩又拿跟师兄作比较,“那你对黄武阳怎么不如此?”
我忍不住笑起来,“因为他是我哥呀,生来就是被我欺负,还要宠我。”
夙珩微微皱眉,“本尊不过离开了两百来年,人间的兄妹已变成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