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128.她在地下
祁师颐见此,自知理亏,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了。
丌官玉道:“明日我会多安排几个人进宫保护你,日后陛下无论去哪里,都必须带上他们。”
锦凛闻言,看了看祁师颐,“你又要走?”
祁师颐摇了摇头,“没有啊。”他才刚将人看出事儿来,哪里会走,再说,茱萸前辈还交给了他新的任务,他可不能离开皇宫的。
既是没有要走,摄政王为何又要给他安排几个人?
锦凛看向丌官玉,“孤身边有祁道长保护便足矣,无需再安排他人。”
丌官玉道:“若是陛下介意,非必要,他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陛下无需担忧会有人打扰到您。”
锦凛闻言,垂了垂眸,真的只是暗中保护他,而不是监视他吗?抬眼时,虽眼中还是有几分不情愿,但却道:“既是摄政王的安排,孤便听你的。”
丌官玉自是看得出来他的不满,却是不与他多解释。
陛下自小便过着比寻常人都还小心翼翼的日子,若是无半分防人之心,恐怕早已被埋那后宫之中,他防着自己,他并不介意。
小皇帝喝了粥,便又准备再睡一会儿,祁师颐陪着他,丌官玉则是去批改折子去了。
他刚躺下,宫女便端了药来让他喝,锦凛一点都不想喝药,可嫌弃了一瞬,却又端起来喝了,对宫女道:“摄政王也染了风寒,你们也为他送一碗药去。”
宫女领命退下,然后真给丌官玉送了一碗药过来,经人检验过后,丌官玉才将那药喝了,喝时面无表情,只是待宫人都退出去了后,眉头却是紧紧蹙了起来。
批阅至天明之时,茱萸仍是没有回来,遣了人回国公府查看,她也没有回去,丌官玉心中隐有不好预感,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扳指。
她说过,无论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只要他对着这扳指唤她的名字,她便会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如今不知她去了哪里,是否安好,他若是动用扳指将她召来,也不知会不会坏了她的事儿。
罢了,便再等等吧……
丌官玉又拿起了别的折子批阅,李公公进来向他问安,问他是否准备洗漱用早膳。
丌官玉问道:“陛下可好些了?”
李公公道:“陛下气色看着好了许多,只是风寒未愈,还起不来床。”
丌官玉点点头,“那便让他好生歇息两日,这两日不用上朝。”
话落,他放下最后一副折子,站起身准备洗漱上朝,可刚站起身却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李公公眼疾手快扶住他,他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李公公很是担忧的道:“摄政王殿下一宿未眠,要不今日早朝便罢了,您先去休息一下?”
昨日才听说他也风寒未愈,如今又忙了一宿没有睡,这身子哪里吃得消?
丌官玉抿唇道:“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说完便站正了身子朝外面走去。
李公公站在原地,琢磨着他刚刚的那句话,一语双关,不仅是今日不能休息,在陛下羽翼未丰之前,他都不能息下。
李公公叹了口气,只恨自己无用,能做的事儿实在不多,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们忙活。
今日不算什么好天气,乌云密布,看着就像是随时都会下起雨的模样。
丌官玉照列去上朝,小皇帝今日不用上朝,闲得轻松,喊祁师颐给他讲京城外面的事儿。
祁师颐也是头次下山,哪里能知道些什么,想了想,便开始吐槽起了上京的包子和客栈比别地贵一倍的问题。
小皇帝听他在那里唠叨半天,全是抱怨之词,似是对上京颇为不喜,无语一瞬,不想理他。
丌官玉下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问茱萸回来没有,可得到的答案却依旧是没有。他心中愈加不安,伸手摸了摸扳指,正想着要不要唤她,便忽然看到那血玉中的两滴血旋转了起来,一息之间,忽而透出一缕光来,朝着远处的方向投去。
丌官玉目光追随着那光投射方向看去,似乎是冷宫的方向。
他微微疑惑,这扳指指向那边,是想告诉他什么?
可不管它是想要告诉他什么,他直觉与茱萸定有关系,便点了几个禁卫军跟着他。
到了冷宫,只见外面大门紧紧关着,门上已结了厚厚的蛛网,一看便是许久无人来过。
丌官玉看着那门,道:“进去看看。”
跟随而来的禁卫军便赶紧上去开门,一开门,门上灰尘便簌簌落下,更加证实里面已经很久无人进过了。
他们不明白摄政王怎么忽然没事儿要来这种晦气的地方。
先皇的妃子并不多,自然会被打进冷宫的也不可能多,便是之前有一两个,也因熬不住这里不如奴才的日子而早就自缢了,故而这冷宫已经好些年无人居住了。
进了里面,四周树木枯竭,院中长满了野草,屋舍也是破败不堪,禁卫军四处搜索了一下,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
丌官玉却不死心,不肯离开,他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扳指已经暗了下去,不再发光。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静默了一瞬闭上眼睛,四周气息一瞬凝聚,各种味道被他一缕缕分开。
士兵身上各自的汗臭之味,其中一个身上还带着栀子花香囊,周围草木的味道,墙角有干柴腐朽的味道,然后是……药血之香!
他猛地睁眼,茱萸在这里,而且受了伤!
可是在哪里呢?
“茱萸。”他抬手,对着扳指,唤了一声,扳指却是毫无反应,她肯本没有出现。
难道只有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唤她才有用吗?
他心急如焚,慌的心脏狂跳。
仔细闻一闻,不要慌,不要慌……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又仔细闻了闻那药香之气的方向,而后目光看向脚下,瞳孔猛地一缩,一瞬之间差点站不稳。
在地里,这意味着……
他嘴唇上的血色渐渐褪去,颤了颤,才提起一股气吩咐道:“把这里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