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抱不平
“安年啊，想必你也听说了贺家提亲的事，祖母想着让你做个中间人，撮合贺祈年，娶了索香罢，祖母看这两个孩子郎才女貌的，你是大哥，你给妹妹做个主吧。”
沈晴砚闻言夹菜的手一顿，她的这个祖母竟然还铁了心要吧贺祈年和沈索香撮合在一起了。
也只是一瞬，沈晴砚又恢复如常，若无其事地用膳。
“祖母恕孙儿难当此任。”沈安年想也没想的拒绝，贺祈年这个祖宗似的人物能听他的话？
“祈年兄的为人我知道，不喜欢的，白给他也不要，他的主意谁都做不了，这不是孙儿随便说几句就能说成的。”
沈安年说的委婉，实则已经付费，他的祖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痴心妄想了？
“哼，罢了，你们这一个个的，全都长了本事了！”沈老夫人晚膳也没动几口，只觉得吃了一肚子的气，让身边婆子扶着起身离开了。
迟迟作壁上观没开口的沈索香这时才假装体贴：“大哥莫要为难，祖母是糊涂了。大哥别放心上。妹妹，妹妹本来也没有这个意思的。”沈索香绞着手帕，一脸可怜自责：
“都怪索香，为了我的事，让家里人替我操心，我实在是……”
“够了。”阮氏一贯是直性子，看不惯她和陆姨娘如出一辙的做派，打断她道：
“莫言多说了，你若真的有心，还是快些去看看吧，毕竟你可是她最疼的孙女了。”
阮氏为自己的女儿抱不平，没什么好气地说：“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
沈索香眼睛里顿时就冒出了泪花：“母亲，你…你怎么这么说我？”
然而并没有什么人搭理她，沈索香以袖捂脸，受了委屈似的跑了。
只留下一家四口，气氛有些尴尬。
阮氏正要开口缓和气氛，沈安年突然撩袍冲沈牧跪下：
“父亲，有件事儿子做错了，还请父亲责罚。。”沈安年这一跪让沈牧吓了一跳，忙问
“何事让你如此慌张，先起来再细说。”
沈牧伸手想扶儿子起来，不料沈安年却一口拒绝：
“儿子心知自己犯了大错，不敢起来，就跪着跟爹娘谢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阮氏一看沈安年如此，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跟着紧张起来。
沈牧也紧锁着眉，屏声凝神等着沈安年的下文。
“儿子混账，曾与贺小侯爷打赌，如今儿子赌输了，按照提前说好的，合该…合该…”
“合该什么呀？！！你快说呀急死我了！”阮氏急急开口。
“合该按照说好的把亲妹妹嫁给他！”沈安年这一句喊得中气十足，完全没有卖了妹妹之后该有的心虚。
沈晴砚一口饭没吃完一下子全喷了出来，这个不靠谱的！
“大哥！！不是说好了别提了吗？！”沈晴砚让饭呛个半死，还得边咳边阻止沈安年这家伙继续输出。
阮氏听完已是目瞪口呆，女儿被儿子卖，卖了？还卖给了贺小侯爷？
沈牧相比于阮氏倒是淡定得多，不愧是一家之主，先把儿子了扶起来，有看着沈晴砚，想让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女儿目前并无嫁人的想法，只想陪伴爹娘左右，我才不做大哥的赌注。”
沈晴砚跪在地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自己重活这一世，不管是婚事还是什么，她都不想再受人左右，她要自己做主。
即便她已经开始考虑和贺祈年的事，但也不该是以这种方式嫁给他。
沈牧自己也想了想，可他却觉得没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贺小侯爷喜欢女儿他心里知道，何况他越来越看清了沈索香后，就觉得沈晴砚比沈索香更配得上这样的好姻缘。
沈牧内心已经决定支持，但沈牧不说，并且沈牧还得骂骂儿子意思意思。
“安年，此事确实是你的不对，怎么不问过妹妹的意见就替她决定？”沈牧一边训着儿子一边却压不住上扬的嘴角，训人的话也不痛不痒。
阮氏总算缓了过来，她心里也权衡了一番利弊。
当母亲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得好，更得要过得幸福，从前还担心贺祈年身上有些纨绔子气，如今有了战场历练这一遭，她觉得这也算是个不错的人选。
但阮氏绷得住，沈牧就要绷不住了，急忙给了他一下。
沈牧这才正色起来，又给沈安年训了一通。
一旁的沈晴砚又不是傻子，早就看穿了边上的三人的戏码，唱完红脸唱白脸。
她冷眼看这三人演戏，气得夺过饭勺给自己添饭，化悲愤为食欲，沈家嫡小姐一顿吃三碗，差点笑死沈安年。
吃撑了的沈晴砚回到洗砚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干脆卸了钗子首饰走到池塘边上扔小石子玩。
池塘的水面一幕幕上演水花从激烈到平静荡开，映着沈晴砚烦躁的心事。
“还生大哥气呢？别这么小气啊晴砚，大哥有苦衷，不想听大哥解释解释？”沈安年在旁边看了一会沈晴砚扔石子炸鱼，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沈晴砚没看沈安年，自顾自地捡石子炸鱼。
小丫头还真生气了？哄不好了？沈大将军突然有些心虚。
“你解释吧，我听着你怎么狡辩。”沈晴砚把手心的石子一股脑全投进池塘，崩了沈安年一脸水。
“哥哥出此下策，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贺祈年。
要是真让沈索香捡了便宜嫁给贺祈年你心里难道就高兴？”沈安年抹了把脸认真道。
“那也不能卖我啊。”沈晴砚明显没听进去，脑子里都是，为什么卖我，凭什么卖我，我做的什么孽。
“那我问你，让你嫁给他贺祈年，你就真的那么不愿意？”沈安年知道答案，就是想替她问一问自己。只有逼一逼她，才能让她看清楚她自己的心意。
沈晴砚，一时语塞。不愿意吗？好像也不是……
与其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贺祈年，倒不如说是她。这辈子还没有考虑过要成亲的事情。
她已经在婚姻的围城里败走过一次，哪里这么有勇气轻易地开始第二次呢？
可贺祈年，给了他足够的安心，足够的信任……如果是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