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猎物
海盗王之子哈罗德·格雷克手持长柄巨斧，咆哮着冲向敌人。
珊瑚岛守卫军的士兵们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刀剑在手，但眼神却有些慌张。
哈罗德能够感受到他们浓烈的恐惧，一如他之前所面对的敌人们。
格雷克家族中，要论战力第一，那当然是海盗王赫伦，可要论作战之凶悍，无人能比得上哈罗德。
此刻哪怕深陷重围，他也丝毫不惧，狂笑着冲进人群，挥动巨斧砍下第一个人的手臂，又劈穿第二个人的肩膀，第三个人的长刀砍进了哈罗德的松木盾里，而他反手就将盾牌砸到那个倒霉蛋的脸上，将其撞翻。
趁着此人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哈罗德的巨斧已经猛然挥落，将其头颅砍下。
但与此同时，一支长枪戳进了哈罗德肩胛骨之间。
他闷哼一声，回身将巨斧砸进长枪兵的胸膛，锋利的斧刃劈断肋骨绞碎心脏，那人如同个破布娃娃一般倒飞出去。
啪嗒一声，尸体撞在城墙上，落下时带出一条血淋淋的痕迹，看着分外恐怖。
哈罗德哈哈狂笑，甩掉巨斧上的血迹，嚣张地叫嚷：
“来啊！谁是下一个？”
这般骇人的表现让周围的士兵们不敢再上前。
但其他海盗可就没这么强悍了。
面对人多势众的珊瑚岛守卫军，本就不擅陆战的他们被打得丢盔弃甲死伤惨重，此刻还能站着的海盗已经不足五人。
哈罗德环顾四周，心中满是悲凉和愤怒。
或许自己不该来珊瑚岛，或许该听父亲的话。
但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投降吧。”对面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我可以饶你一命。”
“投降？”哈罗德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格雷克家族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孬种！”
说罢，他用斧子一敲盾牌，就再次向敌人冲了过去。
珊瑚岛士兵们前后夹击，但他们的刀剑如柳条一样软弱无力。
而哈罗德的巨斧却如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击都能带来鲜血和死亡。
嘭！
一名士兵的脑袋在巨斧之下如同西瓜一样爆裂开来，骨头、鲜血混合着脑浆洒得到处都是。
哈罗德拔出巨斧，任由尸体跪倒在面前。
脚下的石板路变得滑腻腻的，四周围了一圈死尸和濒死的敌人。
但哈罗德的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臂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后背和肩胛骨处的伤口一阵火辣辣地疼。
身后也已经没有其他站着的海盗了。
而面前，却还有这么多敌人。
哈罗德看着那位穿着刻有血鸦纹章铠甲的骑士，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喂，前面的穿铠甲的家伙，你就是珊瑚岛男爵吧？难道你就只会让手下人来送死么？敢不敢像个真男人，跟我来场一对一的决斗！”
维克多闻言无声地笑了笑。
当然，隔着铠甲，对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其实若不是男爵与海盗王有约定，要留哈罗德·格雷克一条命，他也不会任由士兵们消耗对方的气力，直到自己有生擒这家伙的把握。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维克多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挥手示意士兵们退开。
哈罗德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
原本他并没有指望对方会答应，但既然答应了，那自己便有了机会了。
是杀了对方为弟弟报仇，还是生擒对方借此逃离？
又或者，死在对方手里？
不管怎样，总比现在这样被这些无名士兵消耗致死强。
“来啊，小子！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杀死哈兰的！”
说完，哈罗德一跃而起，手中巨斧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曲线，砍向对手的头颅。
维克多抬起盾牌抵挡。
铛！
尖锐的撞击声中，火星四溅。
哈罗德虎口一阵剧烈的抽痛，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力量并不比自己弱。
不等他收回斧头，维克多已经抽出长剑，刺向他的腹部。
哈罗德一旋身躲开，随后高举巨斧，压上身体的重量，狂吼一声，再次劈下。
铛——
维克多再次举盾硬接。
巨大的冲击力让钢铁盾牌上竟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痕。
“再来！”
哈罗德状若疯虎，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一道道蛛网般的血纹——
那是血脉之力运转到极限的标志。
维克多不闪不避，口中默念祈祷词，淡淡的黄色光晕从他双手蔓延至长剑和盾牌上。
轰！
巨斧重重砸在盾牌上，恐怖的力量让维克多也后退了三步。
而哈罗德，口鼻之中都流出鲜血。
但他却更加疯狂了，哈哈大笑着，又一次冲了过来。
维克多甩掉破碎的盾牌，改为双手持剑。
面对来势汹汹的海盗，他冷静而果断地一个前冲，任由巨斧紧贴着他的后背呼啸挥过，在铠甲上檫出一连串的火星。
与此同时，维克多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条金黄色的光带，自下而上，就要将海盗劈成两半。
哈罗德已经来不及收回巨斧，危急关头，他只得松开斧柄，用戴着钢甲拳套的双手去抓维克多的剑。
咔咔咔——
铁甲拳头上的关节嘎吱作响，剧烈的刺痛让哈罗德闷哼出声。
更多的鲜血从他双眼中流出。
维克多却得势不饶人，转身一个肘击，重重打在海盗的胸口。
哈罗德喷出一团鲜血，力量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维克多再次发力，长剑顶着对方的铁甲拳套，将海盗推得连连后退，直到砰的一下撞到城墙上。
“投降，”维克多将长剑逼向对方的咽喉，冷声道，“或者死！”
哈罗德瞪着血红的眼睛，却不肯认输。
长剑不断逼近，甚至已经刺破哈罗德咽喉处的皮肤，只要再进一步，就能隔断他的喉管。
但哈罗德依然不肯投降。
就在这时，维克多听到身后响起呼啸的风声。
他下意识地一侧头，就见一块小石头贴着自己的耳朵砸在了墙上。
“男爵大人。不是说好了要留我那愚蠢的弟弟一条命嘛。”
维克多见艾拉·格雷克走了过来，冷哼一声，道：
“让你弟弟投降。”
艾拉转向弟弟：“投降，哈罗德，你已经失败了。”
哈罗德却固执地摇头：
“决不投降！”
艾拉气得快走几步，来到弟弟跟前，一拳重重砸向对方的小腹。
嘭！
哈罗德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好了，我替他投降。”艾拉道。
维克多这才收回长剑，想起男爵的交代，又伸手扯下哈罗德胸前的骷髅项链。
“你干什么？”艾拉发出质问。
“这不是你们大海上的规矩嘛。决斗胜利者有权从失败者身上取走一件纪念品。”
“呵！伊耿男爵，您对大海上的规矩还真是了解啊。”
维克多不理会她，留下一队士兵看管这对姐弟，自己则带人出了城堡。
今晚的狩猎盛宴才刚刚开始，这群海盗只是开胃菜而已。
此时夜色深沉，一轮弯月高悬于天际，锋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