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泛肥皂同盟雏形
“自然愿意！”
朱掌柜慷慨激昂。
此刻在他这肥胖的身体中，承载的不是之前胆小的商人，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
他毫不犹豫答应王子攸，甚至还不清楚是何等要求。
至于要求的代价，在无法拒绝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这可是敢在乱世经商的人，他也继承了汉族骨子里的狠劲。
当商人的哪有不狠的？
君不见，当年满清八大皇商是如何坐上那个地位？
我日月同曌的大明，在海禁时肆虐的海盗是如何发展壮大的？
如果真的有恶魔，商人一定是与之最先交易的那个。
虽然这样说也是在骂王子攸自己，但是事实上，他并不否认自己的劣性根。
王子攸看着眼前激动的商人，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
“既然朱掌柜愿意相信某，某自然也会投桃报李。”
说完王子攸走到柜子前，取出一本册子，转身，放到商贾手上。
“这是？”
朱掌柜打量着册子上的大字。
“泛肥皂同盟？”
什么玩意？
他不明白，打开册子看里面内容。
只见里面详细地介绍了王子攸提供的经营模式，规划的运输网。
“王大家可是要拉我进这什么泛肥皂。”
“同盟。这意味着将会成立一个利益集团，商人将会以参与者的身份介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听到这里，朱掌柜放下册子，大笑。
“这不可能实现的！”
“不去试，又怎么断言不行？”
王子攸有些好奇，随即仔细打量对方。
难不成，这人臃肿的外表下，也掩藏了不少伤心事？
他的八卦之心瞬间被点燃，两眼炯炯有神，就差在眼睛上写下我很好奇。
作为唯薪主义和乐子人，在生活之余除了钱最看重的就是有没有好玩的事发生。
“能否讲述一下？”
“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不过是些糟心的往事。”
朱掌柜自嘲地笑，随后看向门口。
王子攸心领神会，关上门。
用身子堵住，然后看向对方。
“说吧！”他的眼里有光。
“朱异。当今皇帝身边的宠臣，你应该知道吧。”
“自然，朱大人的威名，即使我在北方时都有所耳闻。”
王子攸一阵彩虹屁。
“我们都是一个大家族的，不过他是族中的天之骄子，年纪轻轻就举孝廉，受到陛下的任用。而我……”
他苦笑一声，似乎回忆起往事。
“我天资愚钝，先生教的东西都记不住，于是早早就来到外面闯荡。”
“然后呢？”
王子攸觉得索然无味。
“我在经商上很有天赋，很快就赚的盆满钵满。当年的我意气风发，曾经拥有的财富足以养活五千死士。然后我提出了和你差不多的想法。”
“哦。”
王子攸心里默默鼓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然后我联合了几个朋友，打算组织自己的商会。然后。”
朱掌柜的表情突然伤感，继而咬牙切齿。
“朱异！他向陛下禀报有人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看在同族的份上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我，而是派人过来敲打我，让我乖乖上供，不然就将我告上去。”
“唔！”
讲到精彩的地方了，此处应该有爆米花。
但表面上，王子攸面露哀思，对眼前之人沉默。
眼前的人一脸阴郁。
“在付出近乎所有钱财，他放过了我。将我的朋友们质控为乱党。而他则在陛下面前博得了一个清流的美名！知道他指认的罪名是什么吗？莫须有！”
商贾憨态可掬的面容此刻狰狞异常，犹如青面恶鬼。
“我们的商会被查封，商会所有的钱财被充国库。那几名友人连带亲族被问斩，我则因为朱异的一句证据不足获释。”
他抬头，满面戚容。
“这就是结社的后果，你确定吗？朱异一日不除，这条路你就别想。”
“为你的遭遇默哀。”
“无须在意。”
朱掌柜摆手，将手上因激动握的有些融化的肥皂递给王子攸。
王子攸没有接过肥皂。
“既然我听了朱掌柜你一个故事，自然也要有回礼，还请你收下。”
“多谢。”
朱掌柜如视珍宝，用手帕裹住肥皂，放进贴身衣物中。
做完这些，他看着王子攸。
“不知王大家如何应对？”
王子攸没有接话，只是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用魔法对抗魔法呗。
既然朱异不允许商人结社，那么就把他惹不起的人拉入局，让他畏头畏首。
虽然不清楚王子攸有何意图，但是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朱掌柜明白对方知道如何做。
“如果王大家真的有法子，我愿舍命陪君子，不为别的，只要能恶心朱异一下。”
“不知朱掌柜知道这南朝的世家有哪些。”
“柳家、谢家、王家、桓家、裴家，只是，他们自诩清高，你又怎么和他们联系？”
“放心，我有门路。”
王子攸走到柜子前拿出一朵簪子，递到商人手上。
“有这个作为信物，见个熟人还是做的到的吧。”
商人仔细看上面的纹路。
“谢家。王大家你认识谢家人！”
“认识他们的一个公子罢了。”
对不起，谢玄逸。这次拿你做挡箭牌。
王子攸对着扬州的方向道歉。
“如果谢家的公子愿意搭线，联合其他世家，或许可行。只是拿什么说服他们？他们不会因为认识某个人就轻易做决定。”
“答案不就在你手上吗？”
王子攸玩味地看着他。
朱掌柜摸着胸口的肥皂。
是啊，这个东西，对方无法拒绝。
自己怎么这么激动，连手上的筹码都忘了。
“此物，确实能够吸引他们加入。只是，王大家不怕他们破解你的配方吗？”
“朱掌柜，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信任。”
“所以啊，我们只要保持质量，树立信誉。买过我们货物的人就会信任我们，他们就算学会了，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更何况……”
“低于市场价的四成，我不相信他们不心动。”
“低于四成！好啊，王大家果然也是商人。”
对于王子攸给自己报高价位，朱掌柜不怒反而欣喜。
“那么，朱掌柜，你愿意加入泛肥皂同盟吗？”
王子攸伸出手，满脸的污血也阻止不了他如春风般的和煦。
“乐意至极。”
两人握手，宣告泛肥皂同盟雏形成立。